方白草喜欢玫瑰,小岛的花圃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玫瑰花,种类齐全。
但是最爱的,是红玫瑰。
在夏郇弋的眼里,她却看到了夹竹桃。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呈现出来的,不是玫瑰,而是夹竹桃。
“你这是想投怀送抱吗?小白。”
夏郇弋的嗓音传来,方白草这才回神。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他紧紧的困住,动不了分毫。
她的脸上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有些红。她瞪他一眼,“你爸妈还在这里,别乱来。”
夏郇弋的眼里藏不住笑意,“你再看看,除了我们,还有谁。”
方白草扭头看去,愣了愣。会议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夏连丞夫妻和唐诉已经离开了。
顿时,方白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竟然就这样摔在夏郇弋怀里,这也就罢了,还看夏郇弋看的出神,魂都要飞了。
两人斗了几句嘴儿,夏郇弋就放过她出了会议室。刚出会议室没多久,方白草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陌生的,她并不认识。
她皱了下眉头,但还是接了。
“方特助。”声音甜美亲和。
方白草看了夏郇弋一眼,两人有默契的退回了会议室,然后方白草开了免提,“冯小姐?”
“是我,没想到方特助听到我的声音能认出我呢,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其实方特助对我印象深刻呢?”
“……”方白草无语了一下,“随你怎么认为,找我有什么事?”
冯秀敏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方白草话里的不耐烦,“我想约方特助出来吃顿饭,不知道方特助是否赏脸?别急着拒绝我,我想你来见我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无非是最近闹出的事情怎么解决。可是方白草不信冯秀敏有这么好心,会帮她。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你当然可以不信,到最后有所损失的人儿不是我,我无所谓的。”
方白草沉默了一瞬,“为什么?”
“那你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冯秀敏确实没有什么好处,她对网络上的事情做出的唯一回应只是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并且在粉丝diss夏郇弋和方白草的时候更没有半个字,一切行为都是默认,也是间接承认了夏郇弋和方白草的“肮脏”。
如果真像冯秀敏说的那样,和冯秀敏去吃一顿饭,就能得到解决的办法,一旦所有事情的真相都被抽丝剥茧,那么冯秀敏就不可能在是非中心独善其身。
方白草不明白,只要真相被所有人知道,冯秀敏的声誉就会遭到诋毁,没有好处反而有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郇弋握住了她的手,朝着她点了点头。
瞬间,方白草的心就安定下来了,“好,你把地址发给我。”
“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和学长一起来,我想谢谢学长对我的照顾。”冯秀敏说完就挂了。
方白草瞥了眼夏郇弋,“听听,人家这是拐着弯儿的想见你。”
夏郇弋握住她的那只手没有松开,牵着就一起往外走,“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你的人。”
“……不要脸。”
“不要脸的孩子才有媳妇儿吃。”
“……”
夏郇弋和方白草双双到达了食府,然后向冯秀敏说的包间走去。
这家食府只接待有名、有钱、有权的人儿,私密性很高,同时消费额度也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
方白草啧了一声,“看起来冯秀敏的家底应当不少,待会儿好好宰她一顿。”
夏郇弋却眼尖的看见了一对身影闪入了前方拐角,两人在低声交谈,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夏郇弋认得其中一个人,是盛渡。
至于盛渡旁边的那个穿着休闲的男人,看不清长相,不认识是谁。
夏郇弋若有所思,“不,冯秀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嗯?”方白草顺着夏郇弋的目光望过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她相信夏郇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而事实上,在食府里他们确实没有见到冯秀敏。在食府订下包间的,是一个姓李的男人。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看见了盛渡。”
“或许他就是来这里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夏郇弋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小白啊,来,补补脑。”
方白草气得狠狠咬了口菜,权当那是夏郇弋了。
夏郇弋慢吞吞的道,“之前我调查黑客身份的时候,一直没有任何头绪。后来费了很大力气才摸到一个IP地址,可当我去到以后,什么也没发现。当时有一个男人走的很匆忙,甚至撞了我一下。”
“那个人和盛渡在一起?”
“没错。刚才我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夏郇弋的目光幽幽,“我想,我知道那是谁了。”
让夏郇弋略微不明的是,冯秀敏怎么会知道盛渡今天会来食府,还约上了那个人。在在这些事里,冯秀敏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
第二天,夏氏要起诉盛家的事情就传了开来。但是夏氏却迟迟没有动作。
因为夏郇弋阻止了费冗。
同时,爆料人再度爆料,意图毁了夏郇弋,再给夏氏沉重一击。
盛家书房。
盛渡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你做的很好,相应的报酬我会给你。”
年轻人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神色木然,“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谈不上报酬。”
盛渡和他都想要毁了夏郇弋,毁了夏家,他们是合作。他并不想和盛渡有过多牵扯,但是为了盛怀脂,他已经帮盛渡做了太多。
为了不让盛渡起疑,他接受了太多盛渡给的和他的付出并不对等的,所谓的报酬。
他早就和盛渡提出解除合作,但是看着夏家对盛家碾压性的打压,面对盛渡的祈求他答应了。
盛渡的脸色僵了僵,正想说什么,书房的门已经被人用力的推开。
盛怀脂的脸色十分不好,“为什么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去做?”
她原本的意思,是给夏家责难,但是却没有想过要毁了夏郇弋。只要在夏郇弋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伸出援手,逼夏郇弋娶她而已。
可眼前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
盛渡拉下了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夏郇弋那小子根本就不在意你,为什么要吊死在他那棵树上?趁早死心。”
年轻人没有动,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手上的戒指。
“我已经是夏郇弋的人儿了,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会娶我的。只要他娶我,我就能把他绑在我身边,我有很多时间让他爱上我。”盛怀脂烦躁的甩上了书房的门,向里走了几步,“我说过,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为什么不听?”
年轻人的手一顿。
“孩子?”盛渡被气笑了,“怀脂,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盛怀脂的脸色一白,这才把目光放在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手上那枚戒指被另一只手遮掩住,无意识的摩挲着。
“只要你们不说,谁知道是怎么来的?”盛怀脂的声音低下去不少。
“你给我清醒一点!”盛渡实在听不下去了,“夏郇弋要是真的想娶你,还会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吗?他甚至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待在你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盛渡气得出了书房,喊人来把盛怀脂弄回房间。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是不是?!”盛怀脂怨毒的盯着祁谦,“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祁谦沉默的站起身,书房里灯光的光晕打在他略微苍白的俊秀脸上,目光深邃。他的嘴唇翕动了两下,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的走了。
执迷不悟的人儿,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
盛怀脂是,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