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木的眸色一动,“就这么肯定我会给你走后门?”
方白草淡淡道,“直觉。”
是的,直觉。从进来的第一眼开始,到徐常木看到她的反应,那种熟悉的程度。而最明显的,是他眼里不易察觉的那一丝情愫,她看懂了。
他一直在找她,一直在等她回来。
徐常木心里苦笑,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知道他会无条件支持她,永远,哪怕不知她的决定是对与否。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轻声道,随后又笑了笑,“你确定要我帮你恢复记忆吗?无论以前的事情会让你有多难过。”
难过?方白草一愣,她总觉得他话里有深意。
“其实我并不希望你记起来,不太好。”出于私心,他不想让她再记得夏郇弋那个男人,这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至少之前他没有。出于公,以前那样的日子对她而言,太苦了。
“……”方白草不语,她的内心确实在下意识的开始逃避面对过往。可,如果他说的是假的呢?
陈叔和夏郇弋都说过,她从小到大都很……幸福,唯一的不顺只是父母过世太早。
在徐常木以为方白草不会开口的时候,她说,“那你,能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吗?说说就好。”
“不能。”徐常木果断拒绝,“如果你连面对真实记忆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实在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她垂下眼眸,是啊,她就是退缩了。在他说不太好的那一刻。
徐常木心疼了。
他记忆里的那个方白草,不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孩子。只要和夏郇弋没有关系,她就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以前的她,只是表面看着有些冷淡。
他呼了口气,“你考虑一下,三天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也不迟。”
“谢谢。”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生疏的道谢。”顿了顿,“午饭一起吃?”
方白草答应了。
而刚踏入餐厅的那一刻,方白草总觉得有人儿在看自己,目光灼热。
她皱了皱眉,往四周随意扫了扫,却没发现视线来源。
奇怪,难道是在那次宴会上留下来的后遗症?
方白草有些心不在焉,她想夏郇弋了。
她在想,他去了盛家会不会受气,会不会被盛怀脂给摘了。
本来方白草还在神游天际,却被旁边那桌人的谈话吸引了去。
“……昨天盛家的董事长就在发布会上说,不久后夏家会和他们盛家联姻。”
“什么?是不是盛怀脂和夏郇弋?”
“就是他们俩。我看着两人还挺般配的,据说两人几年前就订婚了,因为盛怀脂的好朋友也喜欢夏郇弋,她才想要取消婚约,拖到现在。”
“有内幕?”
“那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防火防盗防闺密啊。迪拜首富的老婆儿生日party知道吧?我跟着我堂哥混进去了,啧啧啧,别说,盛怀脂那个好朋友还是挺好看的。诶,而且和之前闹出人命官司的方白草长得一模一样……”
“咣。”方白草脑里一片空白,手里的刀叉直接掉在了桌上。
她捂着头坐在位置上,不敢抬头。她怕,怕这个世界上一丝一毫的光都会伤害到她。
…
“小白呀,这么晚了你出来干什么的呀?”
“没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这里离你最近呀。”
…
“你不是说人如其名吗?那我们就去改名,改成玫瑰怎么样?那样就不是草了。”
…
“小白,你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女孩子了。”
…
“——我爱你,很久了。”
…
是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白草白草,你怎么了?”徐常木听到隔壁那桌的聊天内容他就知道要坏事,早知道他就去订个包厢了。
徐常木一直叫她都不见有反应,他做了个深呼吸,连忙去结了账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在门口与一个身线修长五官深邃的男人错身而的时候,男人回头望了一眼,呢喃着,“奇怪,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怎么会看见她……”
徐常木知道,方白草至始至终都喜欢一个人。那种喜欢,是刻在灵魂里的最纯粹的喜欢,也是最为执迷不悟的爱。
而他也至始至终都无法插足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当夏郇弋来接方白草的时候,她刚被安抚好睡过去。
夏郇弋脸上的寒意方圆八百里都能感觉到,他动作轻柔的将她一缕挡在她脸上的头发拂到她的耳畔。
他淡淡的扫了眼徐常木。对于徐常木,他是友,也是情敌。
两人,一人淡漠如雪,一人温润如玉,对视之间火花“滋滋”响。
他抱起方白草,温柔得仿佛在呵护至宝。她嘤咛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继续睡。
“改天谈。”丢下三个字,他就抱着怀里的小未婚妻回家。
跟在夏郇弋身后而来的盛怀脂临走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享誉医界的徐大医生,貌似情路坎坷啊。”
徐常木抬了下眼皮,面不改色,“彼此彼此。”
而抱着方白草离开的夏郇弋,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抿了抿唇,周身释放出来的冻死人冰冷气息就像天气预报,告诉所有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回到夏宅,看着睡得安然的方白草,他低下头去在她唇上重终的咬了一口。
睡梦中的方白草下意识的皱眉,然后就反扑回去,贝齿咬上正在残害自己嘴唇的“食物”。
夏郇弋挑了下眉,又啃回去。
这次的方白草却疑似很嫌弃的,一巴掌拍开了在自己嘴唇上不安分的某物。
夏郇弋的脸色黑了。
却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方白草一直往夏郇弋身上蹭过去,将自己整个人都像章鱼一样缠在了夏郇弋身上。
夏郇弋表示,温香软玉在怀,很舒服。
他将将把方白草搂住,身体却瞬间绷住了。他脸色颇为难看的抓住了“罪魁祸首”,她嘟囔一句,另一只手又握向了他的下面。
夏郇弋:“……”
他的黑眸划过一道暗芒,盯着她的脸。然后将她的双手禁锢在自己怀里,并将她下意识就要反攻的双腿夹在自己的双腿里。
她皱了皱眉,在他颈窝蹭了蹭,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上去。
“……”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睡着了这么不安分呢?
夏郇弋是真的心塞,要是有人儿在她睡着的时候睡了她她一定都不知道!
夏郇弋心塞之间,方白草已经解救了双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与此同时,又咬了他下巴一口。
“……”
方白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夏郇弋正抱在一起。她有些发懵。
夏郇弋的衬衫被蹂躏得皱巴巴的,扣子也解开了,身上布满了可疑的小红点。
这……这夏郇弋投怀送抱?不对啊,他需要投怀送抱吗?
夏郇弋一脸淡定的看着她,淡淡的问她,“睡得怎么样?”
她懵懵的点头,“挺好的。”她梦到她吃了顿大餐,还……咳,还强了夏郇弋,简直,太刺激。
“今天去哪儿了?”他问。
方白草已经回神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和夏郇弋睡同一张床。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她想要记起自己丢掉的记忆。
他的眼神在她犹豫的那一瞬间开始变得冰冷,“不好奇你为什么会回到夏宅?”
他看得她莫名有种心虚感,听到他的话果真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脑海里也冒出问号,点了点头,“好奇。”
“……”夏郇弋有种沟通无能的无力感,“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去了……去和老朋友吃饭!”她想到徐常木,顿时眼睛一亮,可不就是个现成的理由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下意识的想要隐瞒她去盛江的真实目的。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夏郇弋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方白草下意识的觉得危险,他身上有股风雨欲来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她觉得莫名其妙,这回才把他看了个仔细。看着他下巴明显的牙印和肿破的嘴唇,她说,“你这是和盛小姐有多猛,啧啧啧,看这牙印,看……”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经欺身而上,霸道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姿态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印上她的嘴唇,势如破竹的侵入了她的城池。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极为霸道和直接。
方白草懵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
“……”谁能告诉她,他这是发了什么疯?没有一点预兆。
不过,咳,这种好事儿总会有人儿打断的……
“弋表哥!”。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