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
一遍一遍的重复。
直到她的手指都有些僵了。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很多时候啊,并不是一味的练习就可以让人不断的熟练。
反而,对于钢琴这种东西,它靠的是人脑海的反应能力以及手指的敏捷度。
但并不代表就要不停的练习来达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
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只要让自己的手指记住了那种感觉,那么休息只会是另外的一种练习。
刚好,在她们停下的瞬间,门口就传来管家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柔和,“小姐,裴少爷,饭好了,请问要开餐吗?”
时白率先站起身,“我们马上就来。”
“好的,小姐。”
管家应着离开。
裴行之也随之站起来,两个人就像是已经相处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即便不说,一个眼神,就能够懂。
时白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可以全身心的信任和放松的感觉。
但是她知道,这不可能。
那个人,想来很快就会成为她的敌人了。
只要她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大概,就不会这么平静的和她说话了吧。
所以,她就不能够和他牵扯的太过,以免后来狠不下心。
她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就好像当年一样,最后失去了他。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一瞬间划过。
等一下。
当年,她有一个很在乎的人吗?
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一个念头……
为什么想不起来……
时白晃了晃头,刚想要去回忆,她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疼。
那样刺骨的疼痛,和平日里的伤根本不一样,就好像已经深入骨髓,根本不能忍。
只要她往深处一想,脑袋就跟针扎一样。
裴行之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按住了时白的太阳穴,那双眸子里像带着深邃的漩涡,语气鲜少的有些急促。
“你怎么了?管家!”
刚出声想唤管家过来,时白就伸手攥住了身边男人的手腕,额头上溢着薄汗,连唇都已经白了,“我没事。”
裴行之抿了抿唇,眸子闪了闪,没再出声,只是手指带着些微凉慢慢的揉着她的额。
这还是第一次,裴大少这么服侍一个人,却做得这么得心应手。
时白还攥着对方的手,缓了一会儿,也许是裴行之的按摩起了作用,她的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脑部机制并不想那些被尘封的记忆被记起来,不然也不会这么激烈的反应。
因为时白心里清楚的很,这样的头疼和平日里电子产品玩多了或者休息不够好还是生病都没有任何的相同点。
上次也是,突然之间就疼了起来,爆发的不可谓不激烈。
时白拧了凝神,或许不是突然之间。
上次的那个声音也是,温润的,青涩的声音。
关键点也许就是那个模糊的温柔男人……
好像是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