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上午我的人传来的信息。”
熊福年摆了摆手:“聪明反被聪明误,是我高估那小子了,原本以为对方再怎么纨绔也是个皇子,结果从目前来看那小子什么也不是!”
“什么意思。”
尤文定品味着这句话,但是随后摇了摇头。
“那小子从龙帝的亲卫中选了十个人作为护卫,再加上几个他认识的泼皮流氓,没有丝毫隐藏踪迹,大张旗鼓从龙族地盘往这里赶。”
“那这一路上的老百姓们算是遭殃了!”
“那确实,按照我们的探子汇报,至少有两个城镇遭到了抢劫,以及数十个乡村被焚毁,这一路上抢的东西我都不敢想象!”
熊福年仰头活动着脖子,言语中并未将其中的城镇与村庄放在心上,其中在乎的唯有那个目标:“有一个人咱们似乎要注意一下。”
“谁?”
“此人姓姬名柏泉,是个相当厉害的家伙!”
能被熊福年如此称赞的家伙,肯定不简单,尤文定闻言顿时严肃起来。
“姓姬,这个姓好像一般人不能戴吧?”
“不错!”
熊福年说着,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对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此人据说是龙帝亲自给李三贵挑选的护卫,身份不明,往日里露面的次数极少,因此殿下能查到的情报也是屈指可数!”
目光在手中的羊皮纸上浏览而过,最后停在了最后一句话上‘半步神脉’。
“半步神脉,哼,只要没跨过去,便不足为虑。”
说着,深吸一口气,尤文定走到密室门前,背对着熊福年说道,在其疑惑的目光中,全身湛蓝色的法力迸发而出,仿佛是对他在进行宣告,半步神脉而已。
“神脉,你晋级神脉了?”
这股雄厚的法力迎面扑来,熊福年立刻瞪大双眼,其中的精光难以掩藏,幽魂或者浮生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或许很常见,但是无相可不是大街上的白菜,随手就能遇到。
就算在整个黑水港中,据熊福年所知的,也只有刘天楷和关景涛这两位达到了半步神脉,至今还未完全迈过那个门槛,只是已经十几年过去了,现在二人突破也说不定。
而眼下,尤文定居然迈过去了,自己的身前居然有一名神脉的高手?
腰杆子突然硬了起来。
“怎么说呢?”
尤文定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询问的回答:“幽魂这条路我走了将近四十年,如果说先前幽魂的修行之路像一条看不见头的山路,而现在我终于站在山巅之上,眼前之景,你可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一条更长的路吗?”
说话的语气充满不自信,至少自己看来不是的。
按照他的猜测,神脉与幽魂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恐怕不是一条路可以形容的,而眼下他自己那条山路中还没有登顶,怎么有能力去评价他物。
“咱们每个人修行的法诀,或者依靠血脉中流传的祖诀,仅仅能让我们在爬山的时候有明确的方向,它告诉我们什么是上什么是下,无论路上有怎么样的歧路,总有办法登上登峰···或者看到顶峰在哪?”
尤文定将法力收回体内,神色却有些黯淡:“而当我走上山巅,我看到的是一片冰川,准确来说,是顷刻间便被冰川所吞没,我所修行的,所熟悉的,再也无法让我辨别方向,从你踏入那一刻开始,你便无法停下脚步,这就是神脉。”
细细品味了一番尤文定的讲述,熊福年似乎也是对修行一途有了不小的收获,然而这些都不是正事:“也就是说,后面的突破你目前没办法找到正路了是吧!”
“差不多吧,看来回头还得请殿下帮帮忙了!”
尤文定回神,脸上重新布满了笑容:“不过,你那个半步神脉,我应该可以应付的了!”
这次突破神脉还没上报,殿下知道了肯定是非常高兴,要是在这一役中还能毙掉一名龙族的半步神脉,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自己开口便是水到渠成。
“那就好,本来我还准备靠手下的那些死士堆死这个姬柏泉呢!”
···
当当当!
整齐而有节奏的金属和木头碰撞的声音,淡粉色的蟹肉被不断地切碎,化为肉泥,不时的有肉屑飞舞,但是最多也不会飘出菜墩。
“呼!叶老,你这菜刀有点重啊!”
李汶停下手中的动作,活动了活动脖颈,朝着一旁说道。
“只是你不习惯而已,后面日子长着呢,慢慢习惯就好了!”
一旁的叶士元坐在马扎上,鼻子不断吸弄着从李汶方向飘来的香气,嘴里不时咂吧道:“看样子你的手艺还可以啊,我已经等不及了,这还得多久啊!”
“还得半个时辰,这道鱼汤太费时间了!”
说着,李汶双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走到一旁的砂锅旁边,掀起锅盖用勺子舀起一口,抿了一下:“味道差不多了,可惜这里调料太少了!”
“没调料?”
叶士元站起身,走到近前拿过汤勺,同样品尝了一下,发现味道确实少了点什么:“没调料的话,就去焉渊阁拿点呗,趁这会跟那小美女关系不错,能多拿点就多拿点!”
“叶老您要不还是歇会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哪个小美女?”
一道凑热闹的声音传来,满脸笑嘻嘻地往二人的方向走来,来的人正是欧阳卫,看其模样应该是刚刚结束修炼,周身的法力还未曾全部收回体内气海之中。
“整个黑水港还能有谁,焉渊阁的阁主呗!”
叶士元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那身段,那模样,要是老夫我再年轻人上几十岁,哪还有这小子的机会,嘿嘿!”
“焉渊阁阁主?”
欧阳卫思索了片刻:“是那个叫幽篁的蛇族姑娘吧,我见过一两次,确实是人间绝色,你们什么时候跟焉渊阁扯上关系了。”
“瞧不起谁呢,扯上关系可不止,知道前一段时间一群焉渊阁的老家伙们被逼走吗。”
叶士元滔滔不绝,跟聊八卦一样,说着还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已经无奈的李汶:“就是这位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替别人出的主意,你说这关系能浅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