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寒舍,先前倒是未曾料到有贵客到来,两位可以先去房间去休息,晚上我略备酒席,如何?”
“啊,不是要关押我吗?”
此话一出,李汶便心里一松,不管对方对自己的身份有何种的猜测,但是至少知道不会对自己太过分了。
“公子说笑了,窦老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刚才只是为了给周围凑热闹的人一个交代,毕竟我们是集市主事的,要是失了面子,后患无穷,这里还请您见谅!”
幽篁说着,弯着蛇腰,深深地朝着李汶施了一礼,略带歉意的解释道。
“那便多谢了!”
李汶见状十分惊诧,尤其是有些惊讶于窦老在黑水港的地位。
刚刚的情形自己就算再不明事理也看的出来,幽篁虽然境界上略有差距,但是地位上跟刘天楷同为黑水港大势力之一的首脑,话语权可想而知,而眼下却向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行礼,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跟窦老可能有点关系而已。
“我这是第一次来焉渊阁,能不能在这里转转,不知道方不方便?”
听到李汶的话语,先前一直左顾右看的叶士元突然扭过头来,看向了幽篁。
“当然可以,公子请随意,酒席大概在未时备好。”
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淡淡地看了李汶一眼,旋即将目光瞅向一边的叶士元:“叶老也要去吗?”
“哎,年纪大了,没年轻人那么有活力了,劳驾给我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
叶士元摆摆手,笑了一声。
“也好,叶老这边请吧!”
“居然真的是个库房,还是真是够简朴的。”
在焉渊阁四处走动片刻,李汶忍不住出声说道。
整个建筑四层的样子,迎面看去,除了最上面的一层看起来被打造成了客房,剩下的三层似乎都难以迈脚,被打包的货物被毫无规格的摆放在三层的各处,而且种类繁多,既有瓜果蔬菜,也有柴米油盐,甚至还有一些质量不容多言的铁器,有些刀剑上已经锈迹斑斑,让人有些质疑这些武器能造成的伤害。
“小姐吃得了苦,所以并未要求我们去打理此处。”
一道听的人心得发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得李汶下意识地扭身退后:“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小姐吩咐我陪公子转转,阁下请吧!”
来的人正是关景涛,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汶的窘样,伸手示意道,李汶这才注意到,对方白皙的手掌上看不到一丝血色,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修炼的功法所导致的。
“欸,好嘞!”
李汶看的心得发寒,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叶士元已经被带着去休息:“在下李汶,先前还未曾请教阁下姓名!”
“关景涛!”
后者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随后便不管李汶,自顾自边走边介绍。
“这里是货物存放的地方,不过你不能进!”
“这里是账房,不过你不能进!”
“这里就是鬼风船卸货的地方!”
···
关景涛领着李汶来到码头,随意地说明道,似乎是懒得多说一句话。
“这里我也不能进吗?”
李汶眉头一挑,打趣地说道,但是看到对方一面严肃的表情,顿时兴致大减,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先前幽篁小姐说过,鬼风船也是黑水港的一大势力吧,那你们岂不是敌对关系,那为什么还会有他们的船停在这里,不怕他们偷袭你们吗?”
“是敌对,同时也合作,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只要有钱赚,大家就能是朋友,而且大家的管理范围不同,势力相差不大,不出现什么特殊情况,双方之间是不会起冲突的!”
“是吗,那这些人也是鬼风船的人了?”
来来往往的苦工身上搬运着沉重的货物,挥汗如雨,有时不注意会在二人的方向摇摆一下,李汶倒是不怎么在意,货物倒向自己,就顺便伸手帮扶一下,即使是沾上湿臭的汗水,脸上也是毫不在意,褴褛的衣衫竟有些与周围的景色有些相容,但是让人感觉又有些别扭。
关景涛扭动身子,随意地躲开走来的苦工,在注意到前者的动作,下意识的模仿了一下李汶的动作,帮扶了一下苦工,沾有海水的大袋子惹得前者脸上颇为不快,待苦工走后便不耐烦地甩着手。
反观那名苦工倒是颇为惊讶,连忙道谢两声,才离开。
“那倒不是,这些船算是我们从鬼风船租赁来的,除了主要的人员,例如领航人员是鬼风船的,剩下的苦工或者护卫,都是我们焉渊阁或者其他商家的人。”
李汶闻言点点头,要是自己是鬼风船的人,也不会放心将整条船交到别人手上,即使是再普通的船,也可以被武装起来,到时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些苦工会帮忙拾掇好吗,还是就这样放在这里?”
“就放这,如果有人需要进货,就来这里找,有人跟着,不怕那些人手脚不干净!”
关景涛脸上先前的惊讶转瞬之间消失,又是一脸无趣地看着少年。
“可是那样的话,每次有人来焉渊阁买东西,岂不是费很多时间!”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关景涛说着转过身去:“酒席已经备好,用过膳后就早点歇息吧,最近焉渊阁挺忙的,恕阁主不能作陪了!”
“哎,好吧!”
先前叶士元调侃自己还没感觉出来,现在听到没有没有那位绝色阁主不能前来,如今眼前的美餐倒是
海上升明月
热闹的黑水港重归寂静,夜幕笼罩了城镇的角角落落。
焉渊阁中,一道悠扬的琴声传来,转轴拨弦,似含思乡之情,念亲之苦,闻之令人忍不住落泪,给静谧的夜空中添上了一丝别样的情趣。
屋檐上,一道黑影闪现,单脚点地,一袭黑衣融于夜空,让人难以察觉,轻吐一口浊气,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显得有些操劳。侧耳倾听琴声,似有所感,扭头看向幽篁所在的方向,思绪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命苦啊,也不知道能帮多久,帮到什么地步了。”
轻叹一声,关景涛摇了摇头,不准备多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过多,自己纯粹是个高级打手,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不上心,只是知道卧榻之下,有位高手,这岂能让人安睡。
“嗯,这么晚了,那小子还没睡,这么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