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上位者出行,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皇帝!
原历史上汉朝与后世历朝皆不同,所谓“国恒以弱灭,汉独以强亡”便可说明汉朝的与众不同。
如今的大汉朝,更是史无前例的强大,刘毅身为日不落帝国的皇帝,哪怕头上有《华夏宪章》压着,但他贵为华夏一族之长的天子,出行自是不同寻常!
且不说各式各样的仪仗与祭奠太平帝所需的冥器,仅仅与其同乘专列负责其安全的北军战士,就足足有数千人!
内务署提前三天开始准备,直到出发前一天才完成各种物料的配置。
在古时候,皇帝的坐骑被称为龙辇,是用马匹拉着前进。
后来为了表现出皇权的尊贵,秦朝以后就用人力来代替马匹。
但随着汉圣祖的出现,大汉朝的科技水平逐步提高,皇帝出行便改成了专列或专车。
四月十九日,当刘毅在众臣的瞩目下,登上驶向太平陵专列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午九点。
等他在来护儿、鱼俱罗的掩护下,乔装打扮,以搬运工身份下车的时候,又过去了几十分钟,此时距离专列出发的吉时仍有半个多小时。
太平陵位于长安西南方向的常陵县,距离长安只有一百六十多公里,乘坐快速专列的话,行驶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
刘毅离开火车站后,在皇甫盼盼的陪同下,穿越站前广场,走进了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
两人在候车厅的时候,皇甫盼盼瞅了一眼戴着口罩与墨镜,略显紧张的刘毅,欲言又止。
皇甫盼盼虽然与刘毅一样,戴着口罩与墨镜,但她的小动作岂能逃过刘毅敏锐的觉察?
原本两人就肩并肩坐在同一排,当刘毅觉察到皇甫盼盼的小动作后,立即起身朝对方身边挪了挪位置。
候车厅人来人往,非常喧闹,刘毅毫无廉耻的用左手勾着皇甫盼盼的肩膀,歪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觉得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轨道动手,所以朕乔装打扮乘汽车去常陵的事若是传出去,估计天下人都会笑话朕胆小,是吧?”
不等皇甫盼盼反驳什么,刘毅继续小声道:“项羽厉不厉害?但其狂傲自大,最终自取灭亡!大丈夫能屈能伸,朕不是胆小,而是谨慎!”
刘毅又不是傻吊,眼下这个时代虽然有交卷照相机,有墨粉文字复印机,也有无线收音机,但却没有视频监控,更没有无线窃听设备,而且有线窃听设备还没有进化到小纽扣那样的水平。
尽管杨素与梁士彦在他心中是幕后黑手的嫌疑人,可大汉朝讲究依法治国,他身为皇帝,更不能无凭无据的随便捏造罪名下令抓人。
如果他那么做了,只会落人把柄,恰恰证明他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残害朝臣的昏君!
这便是法律的两面性,有时候反而成了某些人的保护伞!
“常陵县,十点的检票啦!”
随着检票员的一声大吼,皇甫盼盼连忙站起,趁机脱离刘毅的怀抱。
“检票了!”皇甫盼盼低声道。
刘毅望着红了脖颈的皇甫盼盼,轻轻笑了一声,起身加入了检票旅客的队伍。
由于大汉皇帝要去常陵县祭奠太平帝,故而近三天常陵县城戒严,凡是出入常陵的旅客,上下车前必须出示照身贴或鱼符,否则一律逮捕入狱!
在大汉朝证明一个人的身份有两种方式,最常见的是类似民国时期身份证一样的照身贴,然后是朝廷正式官员象征身份与官员品级,分为金、银、铜三个等级的鱼符。
照身贴诞生于秦朝,后来经过不断的升级优化,如今的样式非常像刘毅上大学时的学生证。
照身贴不仅带有防伪标志与独一无二的编码,而且上面还粘着一张其主人的黑白色的大头贴,寻常人想要假冒伪造几乎不可能。
由于此时世界上还没有出现电子计算机,检票只能是人工一个一个的核对。
“请摘下口罩与墨镜,接受检查!”
排队在皇甫盼盼之前的刘毅,并没有服从检票员的命令,而是从袖口里掏出一枚金鱼符,递了出去。
检票员接到手中,仔细一看,发现是正五品以上高官才有资格佩戴的金鱼符,顿时变得非常恭敬,验证过鱼符的真伪后,便赶紧将鱼符还给了刘毅。
皇甫盼盼也带着金鱼符,所以她与刘毅都顺利登上了驶向常陵县的汽车。
上车后,刘毅找了两个挨在一起,位于汽车中间左边靠窗的座位。
“平常汽车站的安检环节,与我们刚才经历的可有不同?”
虽然旅客们在买票的时候需要出示身份证明,以实名制购票,而后进入候车厅之前,还需要经过安装了金属检测仪的门与简单的搜身,来辨别有没有携带违禁武器。
但是这种检查在刘毅看来仍十分落后,不够严谨,所以汽车出发离开车站后,他才会有此一问。
刘毅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皇甫盼盼坐在他的旁边,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
听到刘毅小声发问,皇甫盼盼低声回道:“与往日相比,只在上车前增加了一次身份核实。”
刘毅点了点头,以大汉朝如今的科技水平,汽车站与火车站的安检工作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正当他打算与皇甫盼盼继续闲聊几句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排的两个男性旅客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自圣祖皇帝以来,本朝出了十次盛世,为何?实乃明君主政之缘故!怎么能说是制度问题呢?”
刘毅抬头一看,发现说出上面这番话的人,是一个带着近视眼镜,体型高大,显得比较强壮的中年胖子。
“没有圣祖皇帝定下的皇储培养制度,本朝岂能连续出现十三代明君?本朝依法治国,就连圣天子也要遵守宪章之规定,这就是明证!”坐在胖子旁边的矮瘦青年反驳道。
中年胖子抓到了青年言语之中的漏洞,立即反击道:“孝敦皇帝虽然仁慈,也有不小的作为,但并没有庙号,明君之论尚有争议。何况后面的孝慈皇帝与孝节皇帝父子二人皆无庙号,乃是史家公认的平庸之君,你难道忘了荒唐的孝节皇帝为何会被迫禅位?!”
“所谓‘时移则势异,势异则情变,情变则法不同’,世上没有万世不易的制度!制度更不是万能的,而决定制度好与坏的关键因素,乃是制度的执行者!你难道连这一点也不清楚么?”
面对中年胖子有理有据的反击,矮瘦青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他皱眉思索了十几秒钟,方才急忙说道:“你之所言看似有道理,但偏离了咱俩刚才谈论的主题。咱俩讨论的是本朝在四百多年之间,整体国势持续上升,国力保持强盛的原因,盛世是国势上升国力强盛的必然产物,因果关系可不能颠倒!”
“行啊,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原因保证了本朝的国势与国力持续强大?”中年胖子怀抱双手,含笑问道。
大汉朝全民尚武,人人自幼习武,整体的社会风气豪迈开放,像中年胖子与矮瘦青年之间这样的议论,在汉帝国境内十分常见,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忌讳的事。
他们在前排的谈话内容,让刘毅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毕竟他在皇宫之中,是不会听到别人议论这个问题的。
一时间,刘毅对矮瘦青年充满了期待,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此人会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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