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悟鱼察觉到炎凰军队即将到达盐丘盆地,便化作招凶猢,提前背负着练苍离开了盐丘村。因此练三生回到盐丘村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练苍,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招凶猢背负着练苍一路往南走,想要去找方楼杰。但是在发姬城附近的时候,招凶猢发现情况不对劲,知道炎凰国已经侵占了发姬城,便只能改路,去附近的林子里呆着。
并且悟鱼每天都出来打探消息。
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原本练三生从盐丘村过来,是能够发现他们踪迹的,但因为练三生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到路上的情况,就没有察觉到悟鱼和练苍。
后来悟鱼有一天在打探消息,在路上碰到了从发姬城附近绕来的战临水,战临水从练三生那里听说过悟鱼,便向悟鱼说明自己的来意,他本来也是要去盐丘村找练苍的。
悟鱼一开始有所怀疑,没有答应战临水去见练苍。
战临水将一块牌子交给了悟鱼,悟鱼拿回去给练苍看,练苍这才让悟鱼将战临水带去见他。
战临水用腰牌证明了自己是鬼午国国师后人的身份,并且将练苍接济了下来。此时发姬城已经被仇若狂和练三生攻下之后了。
战临水便带着练苍到发姬城,并且在星斗武馆给练苍建了一个小屋,让练苍住进去。并且费尽心思,将练苍的腿伤给恢复了过来。
等将练苍打点好后,练苍嘱咐战临水去望风口帮助练三生。
战临水便找到了被他留在发姬城中的宁夜理,一起前往望风口,并且在到达望风口,看见练三生平安无事后,就用传信鸟给练苍传了信。也才有了误会。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见练爷?”宁夜理皱眉。
战临水苦笑:“原本我去盐丘村找练爷,回来后就没打算隐瞒你,不过练爷不想惹事生非,让我将这一切都压下来。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全盘托出。”
“……”练三生很是无言。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望风口就不会发生那么多荒唐的事了吧?但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会阴差阳错地识破应无惜的真实身份?
练三生苦笑:真是造化弄人。
“那战临水是国师,那我呢?我的父母呢?”弄清楚了练苍的来龙去脉后,练三生忍不住问。
练苍苦笑:“十七啊,你原本不姓练,你也不是我的孙女。你姓战,战是鬼午国的国姓。”
练三生瞅了一眼战临水:大夏国国姓为夏,国师夏惊泽姓夏,鬼午国国姓为战,国师战临水姓斩,没毛病。
但是这么一想,自己岂不是叫“战三生”?怎么念起来奇奇怪怪的呢?
练三生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练苍眼里出现了追忆,但尽是哀伤:“那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
多年前。
鬼午国还是一个国力非常强盛的国度,虽然国小,但是大夏国跟鬼午国相安无事,又或者说,大夏国知道鬼午国这个国家诡异得很,一个战巫,便是一支军队。
但谁会想到,中土大陆凭空出现了一个叫做炎凰国的小国,一路吞噬大夏国的国土,后来一路吞噬到了喜夷山脉,才因为地形有所缓和。
但应为我的野心很大,他想要侵占整个中土大陆,所以费尽心思后,应为我打算迂回进攻。
因为鬼午国在地理位置上非常重要,鬼午国以南的所有地带,已经全部被炎凰国吞并了,如果能够吞下鬼午国,必然能够给进攻大夏国提供更多的便利。
二十一年前。
应为我带军绕过喜夷山脉,从东部直入鬼午国。
但是应为我没有想到鬼午国的国力雄厚,鏖战了许久,才勉强将鬼午国给拿了下来,而炎凰国却也因此而元气大伤,不得不回去休养。
鬼午国会落败的原因,说来也非常的可笑。
练苍说,恶鬼道中的战鬼终归是有限的,实力低等的丁叉,在战场起不到一丝半点的作用。在将恶鬼道中能够作战的战鬼召唤完后,鬼午国的兵力依旧不及炎凰国。这是覆国的原因之一。
此外,鬼午国中还有很多年轻人受着战怒的影响,在一场又一场的交战,鬼午国年轻人一次又一次的进入战怒状态后,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不分敌我地就开始杀戮。这是覆国的原因之二。
这两个原因,导致鬼午国彻底落败。
当时的鬼午国的皇帝、皇后,知道鬼午国已经撑不下去了,便开始逃亡。
应为我和一些炎凰国强者一路在后面追杀。
当时的鬼午国皇后是怀有身孕的。
鬼午国皇帝命练苍带着皇后继续逃跑,而他自己断后,硬是将应为我和炎凰国强者拖住,但之后依然因为寡不敌众,被应为我斩杀。
鬼午国皇后在逃亡的过程中,动了胎气,在发姬城以南的地方生下了一男一女。
而此时的应为我又追了上来,鬼午国皇后的实力比练苍高,她只能将一双儿女交托给了练苍,然后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同应为我和其他强者交战。
练苍带着一对婴儿在逃亡的过程,被一名炎凰国的强者追上。
练苍同这强者交战了许久,终将这强者斩杀,但他自己也瘸了一只腿,并且被废掉武脉,但当他回去找婴儿的时候,却发现男婴已经不见了!
在万分悲痛中,练苍也只能凭借着最后的一股气,带着女婴继续逃亡。
练苍最终逃到了盐丘村的附近,所幸炎凰国的人没有继续追上来。
而练苍带着女婴就在盐丘村定居了下来,因为这附近的阴气重,适合战巫族生存。
但练苍发挥战怒后的那股气已经过去了,整个人就颓败了下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能力,像一个无用的糟老头。定居后,他就过着一直被盐丘村民羞辱的日子来。
“所以,那个女婴就是我吗?”练三生瞠目结舌,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甚至,她觉得心里非常难受,仿佛有什么梗住了她的喉咙一样。眼里噙着泪水。
练苍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叹气道:“我之后只能在盐丘村的后面立下了陛下二人的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