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三生走在回大夏国院的路上,依旧是一脸茫然。
她腰间别着一个天地囊,囊中还放着一颗价值七十万的回灵生肌,而她的大夏币,从一开始的三十五万,变成了如今的五十五万。
“啊……人生真是奇妙啊!”
练三生不由得感慨,仔细地盘算了一下,她只不过连夜出了一趟门,竟然赚了一百一十万!还是从交易行那种商业之地,不费吹灰之力地赚了一百万,然后从董冲的手中又赚了十万。
要知道,有时候一颗式妖的精魄也不过才十万精魄!
“可怜的大魔王现在还在外面奋斗厮杀,我已经快要光宗耀祖了……”练三生挠了挠自己的脸,竟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董冲!”练三生叫了一声。
一直跟在练三生后面战战兢兢的董冲,连忙应了,并且快步跑到了练三生的身边,一脸卑微:“不知道三生学妹有什么吩咐?”
“你在大夏国院多久了?”
“已经有五年多了。”
在国院中修行了五年,武脉却还只开了十四脉,果然是废材到不行,他们被诟病为“国院寄生虫”并不是没有道理。却不知道国院究竟是为了什么,始终不愿意清理他们?
练三生懒得细想下去,而是询问道:“既然你呆了这么久,对国都应该有不少的了解。那么,你以前认识刑自孤这个人,或者说,国都中,有什么比较显赫的家族么?”
“刑自孤?你说刚刚那个学弟?”董冲皱着眉头,仔细回想,“我以前并不认识刑自孤这个名字,也是最近在国院汇中稍有耳闻,不过并没有多加注意。他的姿势或许不错,但总压不过您的风头呀!”
“别拍马屁,说正经事。”
被练三生瞪了一眼,这一巴掌拍到马腿上了,吓得董冲连忙道:“国都中显赫的家族不少,其中以杨家、秦家、骆家、潘家四家为大,因为四家不仅在朝中有高位势力,而且族中修武强者如云。此外,他们其上还有皇家和国姓家族夏氏,不过夏氏除了皇家位高权重,其他就地位高低不同了。一般就算在国院中遇到夏氏院生,也很少会是皇家直系的,不用太过注意和忧虑。”
他继续道:“但是,姓刑的,我当真没有听说过。刑自孤之前和你们在怡红舞楼欠钱的事情,不是闹得沸沸扬扬么?如果他真的是来自某个大家族,他如何会欠债?”
练三生翻白眼:“如果不是有人替他还了钱,你觉得他能够出来吗?当初我们可没有闲钱替他还债。”
董冲恍然大悟:“三生学妹说得是,若他没有几分权势,交易行老板不该对他如此恭敬,甚至因为他,直接免了你的钱。”
“对吧!你也这样认为!”
不科学啊!
交易行的老板虽然在极力掩藏,但始终掩藏不住他眉眼中对刑自孤的恭敬。像老板这样的人,在国都中必然能够接触到不少上层人物,但他却对刑自孤如此,而且刑自孤进入交易行犹如进了自己家一样,还熟络地称呼老板为“老赵”。
说刑自孤在国都中没有身份,练三生自然是不信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了,刑自孤必然是从这五家中走出来,并且隐姓埋名的族中小辈。结合刑自孤当初在怡红舞楼的酒后失意表现,他在族中或许出了某些状况。
练三生暗暗握了个拳,心中狡猾地笑着:看样子让刑自孤欠自己的人情是欠对了,不管今天算不算还了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要布下更多的人情,让刑自孤从头欠到尾!
暗爽了一会儿,练三生回头看了一眼董冲,这个人很高,足有一米八,但人却很瘦,脸上也没有青年人该有的朝气,她突然就觉得他可怜巴巴的,已经是寄生虫了,她还把他的钱给抢夺光了,太没天理了!
“呃,这些钱你拿回去吧,反正我也用不着了。”练三生从天地囊中取出了原本属于董冲的放着二十万的包裹。
董冲一脸感动,刚要接过钱,练三生却猛地惊叫道:“等等,你刚才说,有潘家?!”
“对啊。”董冲看着练三生手中的钱,想接又不敢接,委屈得要死,但他很快也醒悟了过来,“对,三生学妹,如今潘宗家和潘浩天都死了,潘浩天据说还是将来潘家的家主接位人,潘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靠!
国都的五大势力之一,即将有一支盯上她!
练三生想想,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把二十万往董冲的怀中一塞,就打算躲进建筑物后面,绕路回国院。不管怎么说,呆在国院中,应该要安全许多。
毕竟就算是皇家势力,也不能在国院中造次。
而且,她昨天杀了潘宗家和孟畅的事情,一夜之间就传播在了整个国都,这潘家的人,说没有人埋伏在国院大门前的风云广场上,练三生是不信的!
所幸她昨晚出门得早,也没有碰上潘家人,不然就完蛋了。
“等等。”董冲把包裹缠在了背上,抓住练三生的手臂,拉入了一条巷子中,“国都的小道我比你熟悉,你跟我走就好。”
练三生眨了眨眼,瞅着董冲真诚的眼睛,点头。
二十万,收买了一个小弟。
不错,不错。
董冲带着练三生在各种巷子中潜行,果然避开了不少行人,而且偶尔还能在围墙缝里看到外面大街的情况。
“站住!是练三生!”
外面陡然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便好似兵荒马乱一样的急步声。
练三生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拔腿就要跑,但董冲按住了练三生,小声道:“嘘!不要乱动!他们抓的不是你,是别人!”
练三生闻言往外一看,只见一颗头颅抛飞了起来,落在地上。
“妈的,这也不是练三生,她的修为不可能这么弱。”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该死!”
练三生看到那具尸体,顿时一阵“阿弥陀佛”,那是一个穿着蓝衣,背着泥剑的女子,死相极其凄惨,眼睛还惊恐地望着墙缝这边,一脸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