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素见莫云杉神情忧伤,凑近她身旁,轻轻挽住她的胳膊说道:“傻妹妹,你问都不问就知道别人不喜欢你么?诗词歌赋什么的,容易啊,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大不了姐姐以后每天教你一首诗,你就生背下来,不就行了么?”
“真的可以吗?”莫云杉脸上又露出了光彩。
“当然啦!只要你愿意学,我就会倾尽全力地教你!再不行,咱们还可以请萧先生教你呀,他也是学富五车的才子啊!”东方素应和道。
“对呀,还可以找萧先生呢!”莫云杉高兴地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神情又黯淡下来,小声嘟哝道:“可是,我长得这么难看,李大哥说不定都不想看我一眼呢。”
“你哪里难看了?他要是觉着你难看,那他就是瞎!”东方素厉声说道。论真说起来,莫云杉的确一点儿也不难看,虽然不能说倾国倾城,却也是活泼可爱的样貌。加上胡汉混血,五官轮廓清晰,别有一番异域情调,只是皮肤偏古铜色,却也是健康满满的元气少女啊。
可是,这人一旦落入恋爱中,就会患得患失,尤其是莫云杉这样的人。更不幸的是,她的身旁还有个东方素这样的绝代佳人,产生自卑感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好在她一根筋,长期奉行“姐姐的话就是真理”这个原则,倒是很容易被东方素安慰。因此当东方素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倒也高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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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榕城的另外一边,也有个女人心情却不怎么好,那就是太子妃徐婧。
彬儿从李青那里走后,又四处打听了一番,才返回太子府,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太子妃徐婧。徐婧听了之后心里就开始打鼓:如果真的是李青的家眷也就罢了,可是从李青的态度来说,显然未必如此。
“那个莫云杉到底是什么人?”
“莫云杉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点儿也没有女人味儿。我听说她有个姐姐,叫做东方素,倒是生得国色天香,听说前阵子下了大牢,被判了极刑。可忽然,又说无罪开释了。”
徐婧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彬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担着小心地伺候在旁。过了好一阵,徐婧忽然开口说道:“彬儿,更衣,我要去皇宫一趟,去见见我的姨母。”
彬儿连忙应了一声,又吩咐下去准备车马,自己则去给徐婧梳洗更衣。
待到车马备好,徐婧和彬儿一起离开了太子府,直奔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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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溪宫内,徐妃正歪在榻上,手上拿着一本棋谱,面前摆着一个棋盘,正自研看着。忽听得说太子妃求见,眉头微皱,寻思这没用的小妮子又跑来干嘛?
“娘娘?传么?”桂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妃想了想,点点头,继续看手上的棋谱。
不一会儿,徐婧便进来向她请安问好。
“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来,过来过坐。”徐妃嘴上这么说着,人却没挪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书。
片刻后,桂枝端着茶点进来,摆放好了之后,便退了出去。
见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了,徐妃才缓缓问道:“说吧,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啊?别跟我说,你是想我了,专程来看我的。”
“姨母说的是,我今日来的确是有事情想要向你请教。”徐婧也不客气,索性实话实说。
徐妃笑着点点头,抬手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姨母是不是听说过一个叫做东方素的人?”
“东方素?似乎有所耳闻。”徐妃皱起眉头开始思索起来,接着说道:“啊,我想起来了,据说太子还为了这个女子前来找皇上告御状,也正是这样,案件重审后,她才被无罪开释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徐婧心里一凉,她的直觉应验了,果然,太子是对这个女子上心了啊!
徐妃扫了一眼徐婧脸上的神情,轻笑了一下说道:“唉,也不是我说你。你不好好看着太子,他自然是要四处沾花惹草的。男人嘛,不都这样?只有孩子是自己的,所以,你就该赶紧生个孩子。”
“我……”徐婧心想:你以为我不想啊!太子连我的门都不进,我上哪儿去弄个孩子回来啊!
瞧着徐婧一脸难言的深色,徐妃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屋内的妆镜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带锁的盒子。用钥匙打开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这才返身回到徐婧身旁,将瓶子塞进了徐婧的手里。
“我的好侄女,别说姨母不帮你。这个里面,可是从前有名的天师那里求来的……”徐妃说着,眼神流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这个,可是能让神仙都思凡的妙品,你只管拿去用了就知道。不过,千万记住,一次只可用一滴,而且七日内只能用一次。否则,轻则气血衰弱百病缠身,重则心智丧失,沦为痴呆之人。”
徐婧愕然地看了下手中的瓶子,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那,这,是让我服用,还是……”
“当然是你啦,不然,我也不用那么小心叮嘱你了。毕竟,你是我的亲侄女,我哪儿有不心疼你的道理?”徐妃说着,伸手握了握徐婧的手腕,满脸怜惜的神情。要不是知道她的本性,徐婧还真就要把她这疼惜的神情当真了。不过,心头对这个药却有了些疑虑。
“多谢姨母,不过,这药,究竟叫什么名字?还有什么需要忌讳的么?”徐婧沉吟片刻问道。
“啊……这药叫做仙人露,你的确还需要注意一件事情,就是,如果用了这个药之后,身边除了你想要的男子外,可千万别让别的男子在你身边走动。”徐妃神神秘秘地说道。
徐婧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又问这药会不会对太子有不良的影响。
“啧啧,你还真是个称职的妻子。且放宽心,太子再不济也是太子,真要是有个好歹,谁也脱不了干系,我又岂会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