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钦离开皇宫后,立刻回到大理寺,连夜拟下了文书,判东方素无罪释放。同时,征召了洪捕头和钟二宝,作为此次案件的协理,帮助侦破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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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尹毫无悬念地收到文书,心里不是个滋味。总觉得这背后有点儿什么,思虑再三,决定亲自前去牢房,释放东方素。
狱卒见黄府尹亲临,都慌忙整顿衣冠,簇拥着他来到了东方素的牢房前。
“东方素!出来!”狱卒狐假虎威地高声呵道。
黄府尹瞪了狱卒一眼,随即满脸堆笑,冲着东方素笑道:
“哎呀,东方小娘子,让你受委屈了。今日,本官宣布,东方素无罪释放。希望你出去后,重新做人,啊,不要触犯刑法。”
黄府尹拿腔捏调地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东方素抿嘴一笑,行礼谢过府尹,转身跟空娘子和鱼竿儿辞行。
“素素,你出去后,可别忘了我们啊!”空娘子伸手拉住东方素的手。
鱼竿儿上前拉开空娘子,笑骂道:“你拉着素素是不想她出去吗?她不会忘了我们的,是不是?”
“嗯!放心,我不会忘了你们的,等你们出狱,记得来找我!”东方素紧紧握了握二人的手,这才依依不舍地与二人分手。
其余牢房的犯人也都凑到了门边,伸着脑袋瞧着东方素,都悄声议论着,为什么黄府尹会亲自前来释放东方素。
“说不定,这小娘子真的会什么妖法呢!”
“别瞎说,我看啊,可能是有贵人相助!”
“有贵人还能被扔进牢里?”
众人一番猜疑,却也终究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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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外,早已得知东方素今天开释的莫云杉和李青雇了车马候在一旁。
东方素刚以走出来,莫云杉便大叫着飞奔了过去,猛地将她抱起来,高兴地转了几个圈。
“哈哈哈,快放我下来,头都被你转晕了。”东方素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东方小娘子!”李青也走了过来,在二人身旁笑着喊道。
莫云杉放下东方素,拉着东方素说道:“姐姐!这次,李大哥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呢!还有,还有萧先生!他也出了不少力!还有……”
东方素笑着拍了拍莫云杉的手,望向李青,莲步轻移,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笑道:“多谢李侠士仗义相助。”
李青一怔,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其实,也不过是托了朋友而已。”
“李大哥的朋友可厉害了!居然能说服大理寺重审,听说,还从来没有哪个重审的案件速度这么快呢!”莫云杉望向李青,脸上笑开了花。
东方素瞧着莫云杉的神情,颇有深意地抿嘴一笑。
“走,上车吧,秦家二老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李青提醒道。
莫云杉回过神,慌忙点头,一手扶着东方素朝马车走去,李青则快走了两步,赶在二人前头来到马车前,打开车门,护着二人上了车。
不多时,马车便来到了西市的榆木坊,东方素挑开窗帘往外看去,就见秦家二老与一众街坊正站在门口,翘首张望着。
有眼尖的路人瞧见了东方素,惊呼了一声“东方素”!
秦家二老一听,慌忙命人点燃了爆竹。十挂爆竹噼啪作响,惊天动地。
东方素笑着捂住了耳朵,莫云杉倒是不怕这些响动,欢笑着高声喊道:
“阿耶!阿娘!我们回来啦!”
李青率先跳下车,打开车门,在车边虚扶着东方素和莫云杉,待二人下车后,才关上车门。蒙了眼的马匹虽有些受惊,不过马车夫很快控制住了它们,驾车离开了。
秦家二老见着东方素,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欢笑着的脸上挂着泪珠,紧紧拽着东方素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松开,仿佛一松开,她就会不见了似的。
“儿啊!你受罪了!来,先跨过火盆,再用柚子叶泡个澡!”
“谢谢阿娘!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东方素也被这气氛所感染,挨打都不流泪的人,此时却忍不住抹起眼泪来。莫云杉看了,也一阵心疼,索性张开双臂,将东方素和秦家二老抱在一起。
这一刻,莫云杉觉得比吃了一百个肉馅儿包子还幸福!东方素也觉得,即便是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莫云杉和秦家二老对她的这份感情,一点儿也不比她现世的亲人薄半分,甚至可以说比他们的感情更加浓烈。
瞧着一家人终于团聚,李青一时也是感慨万千,眼底也泛起了一层雾气。深吸了一口气,却被爆竹的硝烟味儿给呛住了,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倒是提醒了正抱头感动的秦家人,慌忙松开彼此,秦洪氏笑道:
“来!赶快进来吧!李侠士也请里面坐,萧先生等下就到。”
李青连忙点头,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屋。
街坊们渐次散开,露出了街角停着的一辆马车。
马车并不起眼,谁都没有特别留意到。驾车的人帽檐拉得很低,几乎看不见他的脸。车内,一副商人打扮的王竞,透过车窗的缝隙向外望去,身旁是一身仆从装扮的喜公公。
“刚才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就是东方素?”王竞捻着胡须问道。
“回王郎,正是。”喜公公在一旁答道。
“嗯,衍儿今天没有来这里么?”
“没有。”
王竞点点头,心道:看来,果然就如衍儿所说,他跟这个东方素没有什么瓜葛。不然,今日东方素无罪开释,他定当前来道贺。
“你派人盯着点儿,我要知道这个东方素的一举一动。还有,衍儿的行踪,你也要派人盯着点儿。”王竞平淡地说道。
“是!”喜公公没有多话,一口应了下来。
“好了,咱们回去吧。”王竞冲喜公公摆摆手。
喜公公连忙轻轻敲了一下挨着车夫的车板,只听得马儿打了个响鼻,车身一震,马车便不紧不慢地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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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东方素的卧房内,秦洪氏早给她备下了一大桶柚子水,屋内还有莫云杉采摘的桂花,房间里香气怡人。
东方素泡在木桶内,莫云杉拿着柚子叶往她头上洒水,两人的嬉闹声隐约传了出去。
这欢快的声音,令整个小院都充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