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娇听到这话,又下意识的望向陈远。
他早已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和蔼,又变成从前的模样。
脸色铁青的陈远,望向过来的陈芸娇。
“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居然还有脸过来!”他猛拍一把桌子,突然呵斥道。
如此严厉之话,很明显便是冲着陈芸娇而来的。
陈芸娇当然清楚,这是有些人给自己精心准备的戏台子。
“父亲所说这些话,女儿不懂是何意思。”
她淡定的开口回答,而此话一讲完,刘姨娘红着眼眶,满脸委屈的望向陈芸娇。
“大小姐,妾身从前对您多有尊敬,更认为您是个好人,可未曾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刘姨娘还真是昏了头,此时这脏水只是想往陈芸娇身上泼,可是却未曾成功呢,就已经如此笃定是陈芸娇所为,说的话更不合规矩。
云氏倒一如既往的当好人,连忙安抚道:“刘姨娘如今伤心欲绝,说的话不太中听,还望大小姐莫要介意!”
“做出了此等猪狗不如的事,她哪有脸来指责别人?!”
陈远依旧愤怒,说着还走上前,好像要借此机会下手。
陈芸娇自然不会如此蠢笨,白白待在原地挨打。
她立马后退一步,眼神冷漠的望向来人:“就因是我送的东西上面有着麝香,那就是我下的手了,父亲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少见了借刀杀人之事?”
话音落下时,老夫人也已经赶来。
她迈着急匆匆的步伐,由一众丫鬟开道,拄着拐杖变过来了。
“此事还没有定夺,你就如此着急,都不怕传出去惹人非议。”
老夫人刚一过来就护着陈芸娇,这态度早已显而易见。
陈远本就格外气愤,如今看着自己可是一家之主,但却如此被对待,更气不打一出来。
“母亲,难道您就相信这丫头的一面之词?!”
他说完,瞪着眼睛望向老夫人,好像老夫人若是真当面支持,那可就下一秒,便会直接拿出家主的威严。
老夫人怎会看不出这点小心思,也绝不可能巴巴的上赶着上当。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后,这才从容的说道。
“我谁都不信,如今要信证据所说!”
威严的声音回答了陈远,而后老夫人又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上出了差错,在这期间又有人接触过没,这些你可调查了?”
老夫人的疑问传来,刘姨娘的丫鬟赶紧就说。
“回禀各位主子,是这片地毯。”
小丫鬟极为机灵,说着还将地毯赶紧捧了出来。
“这地毯上面带有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本来姨娘还格外喜欢,可为保险起见,找了大夫前来查看,谁曾想里面居然被麝香所熏染!”
“此乃波斯国前些年进贡而来,皇帝舅舅赏赐给我的。”
陈芸娇立马开口回答,说着还走上前,确实有麝香的味。
陈远冷笑一声:“如此,那你又该如何狡辩?”
“可东西到我手上时,甚至到送出去时,都未曾有这个味道。”
陈芸娇镇定自若的回答,没有任何心虚之色。
刘姨娘早已伤心欲绝,在刚才地毯拿出来时,便捂着口鼻被丫鬟扶着去了旁边。
可听到这里时,却已经又更为伤心。
“也不是大小姐所做的,难不成这人有着上天入地的本领,悄悄坐下的,然后想要暗害妾身!”
刘姨娘说着,甚至还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对此情景觉得格外嘲讽。
她当然觉得,陈芸娇一切所言全是狡辩,所以在冷嘲热讽罢了。
而陈芸娇听着并不恼怒,刘姨娘是个没脑子的,自己又不是头一天知道。
可这样的脑子在后院之中,确实也就只有被算计的份。
“依我所见,不如直接让大理寺介入,到时走上明面,任谁也不敢在其中动手脚!”
老夫人站出来,给出一个回复。
可刚一讲完,陈远不加思索的直接拒绝:“万万不可本就,家丑不可外扬,若真被外人所知晓,这镇北侯府岂不成了笑料?”
陈远最为要脸面,自然不会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陈芸娇站的笔直,丝毫没有心虚之色,立马开口说道。
“父亲,那又该如何洗刷女儿的冤屈?”
她说完,还直接扔出一个重磅。
“不如借此机会,将以前的事也趁机全都查个清楚,或许全都是一人所为呢。”
陈芸娇所言,让云氏突然心中一紧,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陈远倒觉得格外可笑,直接冷笑一声便说。
“你倒会钻空子,不过既如此,那你便说说,以前还有什么事情是委屈了谁!”
“女儿这些年来深受疾病困扰,且喝了多种药材都不曾痊愈,后来女儿自学医书,发现里面的东西可真为精彩呢。”
陈芸娇索性不装,直接摊牌。
老夫人在旁都听得极为惊讶,没想到她会突然兵行险招。
陈远皱眉:“你在瞎说些什么?”
“女儿这些年来看了不少的大夫,更每日都吃着苦药,可为何愈发严重,难道父亲就没想过吗?”
陈芸娇眼看着他有些抗拒,或许连陈远心中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不愿意戳破,还在维护那个人罢了!
陈芸娇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要让他们得逞。
陈远心中不由变得烦躁,没想到自己本应发怒的场面,可是却被陈芸娇这样一说,就又得去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你这些都无从考究,已经过去了那样久,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可这是实打实刚发生的。”
陈远又开始找起了借口,此番无奈的模样,哪里像是个朝廷所封的侯爷。
陈芸娇却不觉得意外,自己的好父亲谁都会维护,可偏偏不会维护自己,这个没了娘的孩子。
“女儿停药不过才快两月,听闻前些日子,大理寺破解了一个尘封十年已久的案子,如此看来时间也不算久啊。”
陈芸娇继续不松口,说的格外认真,还讲:“且几次三番发生事,这侯府早就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