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宋玉儿喊声,耗子这才是扭头看过去,又缓缓起身跟在宋玉儿身后。
邬蘼却是低头擦了擦眼下的泪迹,也不转过身,隔着老远便是与穆春道她还有些事,便是先走了。
她说完,掩面匆匆跑开了。
穆春还未疑问她是怎么了,宋玉儿已经开口替他解开了疑惑:“一个男人凶巴巴地走过来,不分青红皂白骂了邬姐姐,邬姐姐就被气哭了。”
宋玉儿说完还往邬蘼奔走的方向望了几眼,直到看不到她,这才是收回视线又问穆春:“穆叔,你和邬姐姐……是朋友吗?”
穆春没有说话,视线从邬蘼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他大抵还是有些担心,更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又问了宋玉儿是否见到了魏琳琅,宋玉儿原本还想着编个谎话,但看穆春面色灰扑扑,神情亦是有些低落,她便是如实摇了摇头。
穆春又是在魏府外看了一圈,仍不见魏琳琅的踪迹。他便是要带宋玉儿回居所去看看,只是后头还跟了耗子这么个大尾巴怎么也甩不掉。
宋玉儿又是郑重地拉扯了自己身上披着的被子,与穆春信誓旦旦说道:“叔,这是我耗子小弟,咱得带着啊。”
那耗子自也摆出一副听话乖顺的模样。
穆春不由是急眼,有宋玉儿一个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更何况又是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耗子。
偏宋玉儿着实不让人省心,还没等穆春拒绝她就是找出了一堆的理由说服穆春,将耗子随意抛下,那等不仁不义的事情,可不能随便做。
耗子又是在旁再三强调了,自己一定是听穆春的差遣,绝不多吃一口饭。
两人一唱一和,让穆春是哭笑不得,只能是强忍着板脸道:不许惹麻烦。
得了穆春的应允两个人,当即是欢呼雀跃了起来。
一个皮小孩,一个大小孩。穆春却怎么看耗子,怎么觉得怪异,总感觉他并非是这等模样。
穆春虽心下疑问,但此时并未表示,而是带着他们先去了他们之前的居所。
此处亦无魏琳琅的踪迹,穆春担心他已经去找棠华了,但想到此时地宫中侍卫罗布,只怕再进去并非易事。
居所内尚还有他们的一些衣物,穆春是将身上这身地宫里折腾一番的衣服是给换了。他回头出来,见宋玉儿总算是穿上了外衣,只她仍是舍不得她那被子做的披风。
穆春实在看不过眼要将它给扔了,怎奈耗子盲目听从宋玉儿,竟还说是好看,使得宋玉儿更是不愿意丢舍掉了。
穆春只能图个眼不见为净,便是带着他们自己走在前头,准备去找魏琳琅。他既是服了毒药,功力俱失,自也不会轻易独闯地宫——以他的身份或许便是直面西夏王了。
宋玉儿大约是知道穆春是要去找谁,便是时不时地与穆春插科打诨,更是说道要带着耗子去她家玩。
穆春没得理睬她,而是准备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将宋玉儿和耗子两个安顿好,这才方便他去找魏琳琅。
穆春是带着他们去了他们最先落脚的客栈,便是与小二要了两间客房,当他是拿钱预付的时候,发现自己怀中一空,哪里还有钱袋的影子。
“坏了!”一定是被林幻给顺了去。
穆春暗道不好,又见眼前小二,只得是转头问宋玉儿还没有带钱。
宋玉儿没反应过来穆春话中的意思,等她明白了便是从怀中掏出钱袋子。她的钱是个极为精美的云锦袋子,只是她一打开倒出来,里头却只剩下几枚铜板。
穆春看到铜板掉出来的时候,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见宋玉儿她也是一愣,随即一哂,略带羞涩说道:“叔,我买零嘴花完了……”
她说话底气不足,穆春面对小二亦是如此,最终他不得不带着他们两人出了客栈。
宋玉儿不由是质疑:“穆叔,你的钱也都买零嘴了?”
穆春只觉心塞,不理她。
宋玉儿更是顺着自己的思路与耗子吐槽自己:穆叔乱花钱,害得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耗子偏又是个傻的,宋玉儿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便是在旁不停的点头赞同。
穆春也说不得什么,当即是带着他们又回到了居所,而这一回却是在门口遇到了魏琳琅。
“姓魏的!”宋玉儿最先是指着魏琳琅喊道。
魏琳琅闻言是面色稍变,待看到穆春这才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更是口口声声说道:“四弟,四弟!这回,这回——你一定要帮帮我。”
穆春道是他所说的乃是棠华的事情,便是扶着他准备进居所详谈,却不知魏琳琅哽咽说道:“棠华,棠华要同我和离!”
穆春闻言,顿时是满头的疑问:什么?和离?
待他们进了居所,魏琳琅断断续续是将事情与穆春道来。
原来他从魏府逃出来,直接去了地宫,虽其中侍卫林立,但凭他的身份仍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吴老。
他说到此处的时候,穆春才知自己是白担心了一场。
再然后魏琳琅却未能顺利见到棠华,并非是吴老等人拦着不让,而是棠华避而不见,更是由侍女与他传达了和离的决心。
魏琳琅自是不答应,两人恩爱夫妻,怎能是说分开就分开。
穆春亦是疑惑,心道:他二人这么多困难都过来的,难道会在这等时候分道扬镳?
魏琳琅更是控诉吴老居心不良,假借解毒之名,实质却是挑拨他和棠华的关系,更是从中摸黑他的父亲和魏府。
至于这一些,穆春也有所怀疑,棠华所中之毒,种种证据皆是指向魏枢密。便是魏琳琅昨日不也是认定了此事。穆春边是听着,边是观察魏琳琅神色,却见他未有半分替魏枢密遮掩的神情。
到底昨夜魏府又发生了什么?
“四弟,我决不能让棠华离开我。”
穆春叹气:“这是三哥的家事,我又能帮你什么。”
魏琳琅却是双手抓住穆春的胳膊,坚定说道:“你去告诉棠华,这一切都是那姓吴的庸医挑拨。此事与我父亲,与我们魏府毫无关系。你想想,父亲是枢密院大将军,位高权重,又有什么理由对一个小女子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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