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宋玉儿还念叨着苏缭,怪穆春无用,留不住她。
闹的穆春不得不与她隔的远远的,也好让自己的耳朵少受荼毒。
“穆春,是昆仑玉出了问题?”智僧冷不丁的问他。
穆春没有隐瞒,将自己所知的以及自己的猜测统统告诉给智僧,但至于到底昆仑玉有何等问题,他却也猜不透。
智僧听后也犯了疑,究竟昆仑玉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也是从中元盛会上一路盯着过来的,如何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却是不知怎么就有问题了。
穆春不由是仔细回想那天中元盛会的情形,想着想着,他突然问道:“智远,那天应该有我们疏忽的事情,你能想的起来吗?”
那一日的场面极其混乱,智僧这时候再回想起来,仍是觉得隐隐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凤凰城的人,也不知在其中搞了什么鬼,竟是能蛊惑那么些个江湖人。
宋玉儿看到穆春离自己远了一些,忙是追了过来,看两个人俱有些面色凝重,自然是好奇:“叔,你们在说什么?”
见宋玉儿凑过来,穆春又是一阵头疼。
智僧看到她,却记起来,那天宋玉儿也是跑到了台上,好生出了一通的风头,她更是那天直接拿到了昆仑玉!
智僧一想到此处,便是要张口问宋玉儿,但转念一想,与穆春提醒说道:“穆春,那时候我并不在台中心,或许她……”他说着便是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宋玉儿。
经智僧这么一提醒,穆春自然是想起宋玉儿在里头闹的那一处,他更是联系到事后公孙伯玉又是三番两次想要带走宋玉儿——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穆春又将那日的情形在心中过了一遍,这才与宋玉儿问道:“玉儿,你那天拿过昆仑玉?”
宋玉儿不明就里,不知道穆春所指的是什么,自是一脸困惑地问:“叔,你说什么?昆仑玉?不是被那个老妖怪夺走了,你还要去抢回来吗?”显然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宋玉儿想的可就多了,直到后面更是一脸跃跃欲试,似乎正是想着将望崖给好好收拾了。
智僧听着有些尴尬,他们几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望崖,这个宋玉儿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穆春直接将宋玉儿那些个废话给剔除了,直接将事情挑明了问她:“就是凤凰城那天,你不是跑上了台,还拿过了昆仑玉是不是?”
宋玉儿当然记得那些,穆春说起的时候,她又是气愤地与穆春打小报告:“穆叔,你真是交友不慎,你那两个朋友都不是好人!一个个都可着劲地使坏!”
穆春还没有在意宋玉儿所说的,见她答非所问,也只能是她答她的,而他又问自己的:“你拿到昆仑玉,有什么异常吗?”
对此,宋玉儿印象可就是更深刻了,当即脸上又有了些嫌弃:“脏,上头都是血,脏死了。”
是了,公孙伯玉整中元盛会那么一出,就是为了昆仑玉认主,这结果显然是没有成——等等,难道其中又有什么文章,难不成只是公孙伯玉不知,其实已经是认主成功了!
穆春如此一想,心中大震,觉得事情极有可能就是这样。
他顿时是停下脚步,回首身后的玉仙宫殿:是不是去问问望崖,好印证此事……
“穆叔,你还看什么,苏姐姐不会跟我们一块回去啦!”宋玉儿极煞风景的呼喊道。
罢了,如果真是这样望崖必然对凤凰城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此番再去凤凰城中,必也能探知个究竟。
穆春这般想着,不由是微微摇了摇头,回过头加快了脚步,赶下山去。
下山的路可比他们上山时要走的顺利多了,等到了山下又在客栈中取回马匹物件,稍作一番休息之后,他们便是准备启程奔赴凤凰城。
这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不宜出门。
这间昆仑玉下的客栈,行人不多,但是往昆仑山亦或是北上南下的行人多少都会在此歇脚。
穆春他们坐在客栈的大堂中吃着午饭,除了他们之外另有七八个人零星地坐在大堂里,都是极为普通的江湖人,穆春对他们也并不在意。
其中有一桌坐了三个人,似乎从中原那边过来,说起凤凰城的事情。
穆春听到此,便是停了了筷子,侧耳听着他们要说什么。
其中不过是些中元盛会的盛况,又是夹杂了一些以讹传讹的东西,话语之间竟是将昆仑玉给神化了,而公孙伯玉又是如何如何的神机妙算。
“这个公孙伯玉当真是能耐,将整个中原武林给戏耍了一番,竟能够全身而退……”
那几人说着更是钦佩不已。
穆春听之摇了摇头,随之对上智僧的目光,他道:“天下公道,从来不会如此,不过是……”
穆春正与智僧说这些话,却又听到那些人说道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公孙相已经仙逝!
什么?
穆春手上的筷子更是不自觉地松了一松,好歹是没有掉下,他看对面智僧也是一脸的震惊——倒是宋玉儿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吃着她的饭。
穆春此时不能不看过去,他问说话的人:“你刚才所说,中元盛会的时候公孙城主还好好的,怎么——怎么就……”
那人一看穆春几个穿的臃肿,猜是刚从山上下来,当他们消息闭塞还不知道江湖的新事,自然是好心与他们解释说道:“你这就不知道了,那公孙相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中元盛会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偏公孙儿子还将他救命的昆仑玉给丢了,还不得气了。这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公孙相焉还有命哉。”
他这话说的奇怪,前面的时候还夸了公孙伯玉,现在又说他既丢了玉,又害了爹,这算什么神机妙算。
他的同伴就此便是提出了疑问。
那人便是一脸不可说的模样,道是:“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尔等小子焉能知道其中利害!”他说完便是引得同伴一阵的嘲笑。
穆春心中却是掀起汹涌波涛:公孙城主已逝,公孙伯玉枉费心机——那秦伯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