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穆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给了侍莺十足的信任和积极的鼓励。
侍莺因前一回找错路的事情,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自责。这一次即便是有了穆春的话,她仍是谨慎又谨慎,她带着穆春等人穿过重重雪地,总算是将穆春等人顺利地带到了玉仙宫的门口。
玉仙宫乃是建在昆仑雪上,坐落于皑皑白雪之间,使得整个玉仙宫似乎也正是冒着仙气。玉仙宫守门的两个童子认识侍莺,看到她带着既然过来,便是恭敬地喊道:“侍莺姐姐,你回来了。”
随后两个童子又是与穆春等人见了礼,显然是前头有人与他们打了招呼。
宋玉儿这便是从后头冒出头来,与穆春指着那两个小童说道:“叔,他们穿这么少,不冷吗?”
穆春对于宋玉儿提出的这个傻问题决定置之不理,但他也留意到了他们的穿着。便是侍莺的时候,她就已经奇怪她丝毫不惧怕冷,但是此时他也只能够沉默应对。
哪想,虽然穆春没有回答宋玉儿,但守门的小童却是与宋玉儿回答说道:“我们玉仙宫练的就是不怕冷的功夫。”
宋玉儿闻言就是乐了,拉着穆春说道:“叔,我也要学这个功夫。”
还没有等到穆春给宋玉儿泼冷水,小童便又是与穆春说道:“这位必是穆先生,公子交代我两,等穆先生来的时候,务必请先生前去一叙。”
小童这话是与穆春说,也是与侍莺说。侍莺闻言,便是与小童回答说道:“公子的交代我知道了,我先带他们去见过宫主。”
侍莺如此说话,小童自然不敢有疑,这便是拱手恭送穆春他们几个。
听侍莺的话,她丝毫得先带着他们去见玉仙宫的宫主。
穆春心中便是犯疑了:玉仙宫宫主?他从不曾听闻过有这么一个人,虽然江湖上有玉仙宫的传闻,但是至于其中的掌权人却是无一人提起来。
故而在进了玉仙宫大门之后,穆春便是装作平静地与侍莺问话说道:“你们宫主……”
穆春问了一半,宋玉儿便是接了他的话说道:“我们不就是去看宫主,一会儿就能看到真面目,叔,你急什么。”
被宋玉儿这么一抢白,穆春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得是愣愣地盯着宋玉儿,心想: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多话呢。
侍莺听了宋玉儿这话,便是冷笑一声,她便是与穆春说道:“也并非是让你们去见宫主。这进玉仙宫的客人进来之后,都得到宫主面前留个印象,至于能不能见到,那就要看宫主的主意了。”
“你觉得我们这次能看到宫主吗?”穆春如是问道。
这个问题,侍莺可答不上来,看与不看都是宫主的决定,轻易无法探知他的选择因素。她摇了摇头便是说道:“我也不知。”
穆春和侍莺说话的时候,苏缭却是左顾右看地张望了起来,她虽也是头一次来玉仙宫,但却觉得自己的门派必然是与之有所牵系的,不然为何在各类建筑乃至于装修上头,都是一个风格。苏缭这便是出神地在心中比较两者的差别在哪。
穆春同侍莺问着话,他更是留意到了苏缭那边的情况,便是与苏缭进了一步,问她说道:“苏缭怎么了?莫非你发现这里有什么问题?”穆春说完此话,他自个儿的情绪也有了变化,
他这便是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冲上去,应对眼前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听到穆春此话,反应最快最活络的当属宋玉儿,她这就是挤到了两人中间,便是如此问道。
穆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玉虚殿外,而玉仙宫的宫主,便就是站在其中。
侍莺在殿外停下来,也并不打算就这么直接将他们接了进去,而是侍莺与穆春他们叮嘱之后,她这才是自己进了玉虚殿。
宋玉儿眼看着侍莺这就进了殿里,她便是也想要跟去。
穆春一把将宋玉儿给拉住了,用的还是老的那一招,一手将宋玉儿的领襟给拉住,便是将她的身子往后拖。
“叔,你干嘛。你给我放下,你怎么老是给我拖后腿啊。”宋玉儿这便是将双手往后翻了过去,使劲将自己落在穆春手上的衣襟给拉扯了回来。她这便是指责穆春说道:“叔,你得对我好一点。”
这个指责穆春觉得是莫名其妙,他怎么对宋玉儿不好了。
穆春心中虽有些想法,但是从未在人前做表露过。
这会儿苏缭也没有时间给两人的对话来个缓冲,此时她仍是沉迷于观察这里各式各样的东西,她直觉这玉仙宫来的古怪——又为何同她的家乡那么相似。
穆春保持冷静,一直不理会宋玉儿的话。宋玉儿又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她便是与穆春喃喃自语地说道:“叔,那个侍莺什么时候出来,我都瞪了好一会儿。”
宋玉儿所说别的话,穆春未必能够重视,但是听到侍莺的时候,他便是有些疑问了。只因为这个侍莺委实进去有一会了,却仍是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这到底如何也该来个准话,总不能模棱两可地让人等在门口。
智僧对此也有些意见,只是他跟在穆春等人的后面,自也没有听到些什么得用的消息。
正当几个人等着无聊耐烦的时候,却看到侍莺从里头出来,脸色更是挂着笑容,她与穆春等人说道:“快进来吧,宫主想见你们一见。”
宋玉儿虽然与侍莺并不对付,但她听到侍莺话,便是能够就时蹦跶起来。忙是与穆春苏缭等人说道:“叔,快,我们进去看看,到底这个宫主长的是圆还是扁,我们进去就知道了。”
所以还没等穆春抬脚走步,便已经是被宋玉儿拉着进去了玉仙殿。
玉仙殿外头看着与整个玉仙宫的并没有什么异处,但是进入到其中才能够发现原来里头竟是一片的金碧辉煌。
宋玉儿还是看呆了,就是呆呆地站在门口,指着里头金光灿灿地便是问道:“叔,这是……是金元宝做的吗?”宋玉儿虽没用过金元宝,但却也是看过的,知道它的那个光彩。
穆春几个亦是被玉仙殿内,这等金光米了眼睛,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下面就是穆春?”
说话的时搁三四十岁的男人,身着华服正是坐在玉虚殿的中央,而他前面侍莺正是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他就是玉仙宫的宫主望崖。
这时候不仅是穆春,即便是宋玉儿也留意到了望崖,她更是小声地拉了拉穆春的衣袖与穆春说道:“叔,这人长的真好看。”
宋玉儿这话真是绝了,本来穆春对此还有些紧张,偏她这么一说,穆春顿时有些放松了下来。而他另一边的苏缭看着望崖更是有些意外,她不禁说道:“他怎么和师兄那么像。”
苏缭的声音虽小,但穆春亦是听了个清楚,听了苏缭这话,穆春再看望崖的时候,亦是有两人相似的感觉。
此时穆春他们已经走到与望崖极近到底距离,穆春便是与望崖拱手言道:“正是,在下正是穆春,让宫主见笑了。”
望崖此时站起来,他走到穆春的面前。他一举一动都是自带风流,起身的时候更是显得身长玉立,宋玉儿见之,眼睛都不会动了,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望崖看。
望崖的双手背在身后,他将穆春简单做了打量便是问道:“昆仑玉在哪?”
穆春一愣,他没想到望崖会这么快就问昆仑玉的下落,但他初来乍到,对于望崖并不十分的相信。他此行的目的是将昆仑玉还于玉仙宫,却不知到底是玉仙宫谁的手上。
“你们不是送昆仑玉来的吗?那玉呢。”望崖也不能理解他们脸上的无知,但很快他便如是问道。
穆春沉思了片刻,便是回答说道:“昆仑玉就在我身上,但阁下怎么证明你就是玉仙宫之人,抑或是你真的是玉仙宫的宫主。”
望崖听闻了穆春的话,顿时笑了,他道:“你倒是直白。”
他说完便是广袖一甩,又是坐回到了椅子上,他便是与侍莺交代说道:“让千行过来,就说——他朋友来了。”
侍莺闻言便又是出了去。
这个时候穆春他们再看望崖,而望崖也是将他们几个看了又看,便是觉得他们四人奇怪,又是问道:“千行说穆先生送昆仑玉过来,没想到穆先生还有这么几个帮手,真是好福气。”
此时望崖高高在上坐着,而穆春他们却是站在底下什么都没有。
宋玉儿看够了美男子,这便又是恢复了正常,她看清楚了他们的处境,这便是与望崖提出要求说道:“宫主,你也忒不客气了。我们几个好歹是来给你送昆仑玉的,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怎么说也是劳苦功高,怎么到你这儿还不值得做一下喝口热茶吗?”
宋玉儿此话自然是提醒了望崖待客上疏忽,他这就是让一边的侍女与穆春他们每人一把椅子,又是送来了香茶。
宋玉儿如愿以偿,她坐在椅子上尝了口香茶,便是与穆春说道:“香,真想。”
望崖看着宋玉儿这副模样,他也并未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她身上,他便是与穆春问道:“我素月之前发现昆仑玉丢了,还发了几通火。这么看来不是因为底下人办事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昆仑玉被人给偷了。”
这时候,穆春便是选择了安安静静地听着望崖将,因为他总不能告诉望崖就是他的朋友偷了你的昆仑玉。
少顷,周千行便是进来了。他一进来先是与望崖行礼,随后才是与穆春等人一一见过。
早前宋玉儿就是为周千行的臭皮囊所迷惑,这会儿再看到周千行,她便是雀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是跑到了周千行的边上与他嘘寒问暖说道:“周哥哥,好久没看到你了,我特别想你。你想我了没?”
周千行当然不记得宋玉儿了,他是个办大事的人,像宋玉儿这等小挫折小磨难,并不在他记忆的范围之内。但是周千行看到宋玉儿如此热情的扑了过来,他便是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两步,更是连着说道:“舅舅……舅舅……”
望崖看到周千行的样子,当即是面色一变。
穆春看到此情此景,感觉将宋玉儿给拉了回来,更是叮嘱她说道:“你先坐回去,有什么事情,等我们把正事解决了再说。”
宋玉儿还不高兴了,只因为她看到周千行退了那么两步。再看到穆春带走她之后,周千行那等逃生庆幸的表情,宋玉儿更是伤心了,她闷闷不乐地与穆春说道:“叔,那个人可真讨厌啊。”
穆春唯恐宋玉儿再有什么举动,便是应声回答她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得先忍忍,等叔把事情谈完了,我们就回去。”
穆春这话一不小心就是将自己的心理话给讲了出来,宋玉儿正伤心的时候,也没有与他细细计较其中的不同。
这边宋玉儿被穆春给安抚住了,周千行便是走了过来,他自然看到了苏缭,当即脸色就是有些不对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师妹,仍是和穆春混在一处。
周千行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苏缭一眼,随后便是与穆春冷言冷语说道:“穆先生,这次有劳你了。既然已经到了玉仙宫,你可以将昆仑玉完璧归赵了。”
周千行说的十分的直接,这让穆春和智僧两个送玉的人十分的不痛快。智僧便是在穆春的后头,与穆春小声提醒说道:“又不是给他,他说个什么劲。”
苏缭则是感受到了周千行的不善,她便是将脑袋垂的低低的,丝毫不敢与周千行有任何的目光接触。
穆春听了周千行此言后,他便是说道:“我与智远,还有苏缭宋玉儿,我们四人今天将昆仑玉送到了玉仙宫中,但是……也不知,这玉仙宫里,是安排何人处理昆仑玉的事情。”
穆春说完,便是将视线投向了望崖,他虽是见到了望崖,却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宫主?他可从没听说过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