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霞染,流彩华然,醉眼惺忪,怀中又是伊人。
像所有的废柴学渣,王继汐在穿越前在穷极无聊的时候,也常做发大财的白日梦。所以,他很早就饱读了《国富论》之类的财经书籍。结果,翻来翻去,他才发现,所谓的经济学,其实就是研究怎么推动国家经济发展,至于个人的生财之道。除了买彩票撞大运之外,书里只会告诉你四个字“勤劳致富”。
我去,明白了这个,穿越前的王继汐就觉悟了,不再关心经世致用的经济,只一心做个废柴。没想到,人生还有这么一出,自己莫名其妙的做到了闽王。现在,以前看的书,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其实,他还有很多想法要实施。不过,眼下一时还想不到。他本来还想搞保险,搞股票。可是大战之后,百业待行,实体经济才是根本。要是金融搞多了,没有工农经济作为基础,纯粹就成了圈钱,到时就更坏事。还是先搞实体经济为上。抓住重商主义和实业兴国,经济就一定会发。
所以他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和钱多多和户部的官员厮混在一起,研究发布了许多财务新政。纲举目张,虽是有声有色地张扬起闽国经济基础。
有事儿干,日子就过得飞快,很快,王太后的凤辇就如期到了金陵。这时王继汐还在上海跑马圈地,听到金陵传来的消息,才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到金陵。
“娘,一路上辛苦了。”看着久违的老母亲,王继汐眼眶不觉涌起热泪。
“好,好,好,都好。”王太后到底是过了一阵子尊贵生活,加上年纪大了俄,一路上风尘,确实有些劳累,不过,一见到许久不见儿子也是满心欢喜。但仍不免有些话要抱怨,说道:“这金陵城倒也宽广繁荣,王宫更是富丽堂皇。可是,娘在长乐住得挺好的,都习惯了。为什么还要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
“娘,这金陵的房子大。将来也是咱们闽国的国都。娘,您是咱们闽国的太后,您要不住在金陵,人家要说儿子不孝顺,有了好处忘了娘。你让儿子还怎么做人哪。您就当给儿子一个面子。其实要依着儿子的意思,本该是要把这金陵城拆了搬到长乐去的,以免娘您旅途劳累,就是人手不够。”王继汐赶忙谢罪道。
“净贫嘴,城市岂是说搬就搬的。娘知道,你孝顺,得了好东西,没忘了娘。也罢,反正来也来了。”话说到这,王太后忽然想到什么,赶快转身对随侍的宫女说道:“快,快把小王子抱过来。”
“王子?”王继汐初时还觉得纳闷,忽然才想起,王后生下的那个孩子。
“他娘也是命苦,生个娃儿命就没了。可惜,临死前还在叫这你的名字。可惜,你不在,没能见着他的名字。”王太后回想起王后难产那一夜,不觉老泪纵横。
“呼唤我的名字?”这一点,王继汐倒是有些意外。
“是呀。她虽然年纪小,可却是个善良的女人。”王太后拭去眼泪后,接过宫女抱来的孩子,不觉破涕为笑道:“所幸孩子完好无事。看看,你的小长子,我的小长孙。多可爱,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瞧瞧,像不像。”
其实,刚出生的婴儿,容貌哪里成形,不过是王太后爱孙心切。再加上一向吃斋念佛王太后不知情,觉得他们老王家愧对这个儿媳妇,儿媳妇拼死才换来这个孙子,心中有所亏欠,就更加疼爱这个孙子,所以是越看越像。
可王继汐刚听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心底却是怨气滕然而起,新仇旧怨,连摔死这个冒名王氏的婴儿的心都一样。还说像自己,怎么可能像。
然而,当他接过那个婴儿的时候,风霜雪雨磨砺过的狼心铁胆竟也软了下来。胖胖的婴儿肥,嘟嘟小嘴,尤其是还特别还爱笑,煞是可爱。王继汐不知觉地接过来抱在怀里,心中的积怨竟消散得一干二净。
“爹!”这一身似是而非的声音,其实听起来有点不清楚,更像是喋音。这背后是王太后的良苦用心,一路上就老祖母就费心地一唇一舌教出来的,为的就是讨儿子的欢心,留一个好印象。
“看来,咱们今生一定是有做父子的缘分呀。”王继汐最终还是妥协了。想到这个孩子父母双亡,已然是一个孤儿了,虽然他的生母不一定爱自己。但她在死前能叫自己,必然还是对自己有一份愧疚的心意。也罢,且不管将来如何翻天覆地。此刻,王继汐心中已是满满的父爱充盈。毕竟这也是臣名的愿望,更是老母亲的愿望。现在也成了自己的愿望。
王太后见他们父子两相处得这么融洽,心中也十分欢喜。忽然,她看到王继汐身边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虽是普通贵妇模样。可却紧身袖窄腰,跟个武士一般。
“这位是?”王太后好气地问道。
“哦,娘,我给您介绍一下。”王继汐将孩子交给奶娘,转身介绍道:“这位是我在吴越迎娶的王妃,原本是吴越国的小公主。快叫娘。”
“母后,儿臣见礼了。”不同于王继汐生长于破落贵族,还是穿越来的废柴,钱淑是正儿八经的吴越公主,礼教典范早已融入骨髓,娘这样百姓家称呼,她是不会用的。
“好,好,好,快起来。这事,我也知道。委屈你了孩子。本该去钱塘参加你们大婚。无奈日子太过仓促,终究是赶不及。今天第一次见面,果然是天潢贵胄,皇族世家。望你们夫妻和睦,为我们王家开枝散叶。”作为家长,虽觉得王继汐在有妻在家,却在外另娶有些不妥,王太后是希望人丁兴旺,子嗣延绵,再说三妻四妾这在当时也是寻常之时,算不得是小三。便一边扶起钱淑,一边接过侍女递呈上来的一份礼盒,转给她道:“这是咱们闽国国宝田黄玲珑石,还有一些咱们王家的家传首饰,权做是娘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谢王太后。”王太后的这份礼物就代表着闽国王室对自己的认可,钱淑这么年陪王伴驾,岂能不能,所以并不拒绝也不急于接过来,而是正式地行过一个大礼,才接过礼盒。
“娘,孩儿想把这个孩子交给......。”
“不行!”没等王继汐把话说完,老太太却一口回绝道:“王妃还年轻,将来还要为王儿诞下凤子龙孙,身边带个孩子总有不便。反正娘闲来无事,就把这孩子留在娘身边,含饴弄孙,慰藉晚年吧。”
“我是担心孩子太过吵闹,打扰娘休息。既然娘喜欢,那就有劳娘了。”既然母亲坚持,一向有孝名的王继汐也不再坚持了。
“嗯。王后既然过世了,钱氏既然是王儿你现在唯一的妃子。不妨就此扶正,入住中宫吧。”王太后所以不愿把孙子交给钱氏抚养,倒不是针对钱氏。还是痛惜这孩子的生母早死,无论交给谁,那都算是后母,终归不能像亲生母子那样关爱,还是留在自己身边为好。但又怕钱氏误会,就主动提出册立钱氏为后的建议,算是给钱氏一个补偿。
“戎马倥偬,多事之秋。立后是国家大事,还是以后再择良机吧。娘,咱们先进宫休息吧。”王继汐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对于那给已经不在了的今世初恋,还有那一段似是而非的背叛,他到底是不能放下,也不愿再历经这样的事情。
“那不是委屈了王妃了吗?”王太后是个心善的老人。
“谢王太后垂爱。不过,儿臣能在大王身边就已经很荣幸,不敢存非分之想。母后,您一路旅途劳累,我们还是先进宫歇息吧。”
“好,好。”
钱氏大家风范和温柔秉性,倒是很讨王太后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