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鹤发须眉的老者率先醒了过来,正是那个之前关注薛吒的老人,当然,薛吒是根本不知道的。
见有人醒来,还是个老人,薛吒朝着老者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老者微微一笑,却是突兀地出声道:“小伙子,你叫薛吒对吧。”
薛吒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真是巧了,老头子我也姓薛啊,也许我们祖上是一家呢。能否告诉我你父亲的名讳?”薛老很是热切地问道,薛吒认真地看了薛老一眼,看到的是一双真诚的双眼,再加上对薛老也没什么反感,便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薛老一愣,他倒没想到薛吒竟然这么回答得这么“干脆”,顿时有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愠怒。
薛吒却好似发现了这么说有些不妥,马上又说了一句,这句话让薛老直接怒气全消,心里更是有种心疼的感觉。
“我从没见过他们。”
孤儿。薛老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两个字来,看向薛吒的眼睛顿时泛着一丝慈祥。没错,薛吒就是个孤儿,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父母的样子,在孤儿院长大,然后就开始了充满厄运的一生。也许是他的身世有着巨大的秘密,竟然不断地有人想要杀掉他!所以他这一身本事都是在杀戮和逃亡中练就而成,很残酷,却也很真实,薛吒也谁都不怨,抱怨在他眼中是弱者浪费时间的愚蠢行为。
而一次刚刚逃脱追杀的休息中,薛吒诡异地从梦里惊醒,就来到了这个生死校园,被测试出第一的天赋,得到了最高分100分的初始学分。不过厄运好像没有脱离他一般,兑换列表竟在他兑换时发生了鼓胀,然后薛吒就得到了一个完全没用的功法——大命运术。
“大命运术
分类:低级课程,佛道魔功
品质:低级功法
兑换所需学分:100
出售可得学分:已兑换并学习,不可出售
习得此功法,当可逆天改命!”
一个连修炼都不知道如何修炼的功法,耗费了薛吒全部的100学分,让他没有丝毫能力上的增长,更是被何隆挑衅进而被打倒、羞辱,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不过薛吒丝毫没有感到气馁,事实更是证明,没有兑换他也能杀掉一个御使魔法的强敌!
而让薛吒感兴趣的则是那琳琅满目的神奇兑换物,只要有学分,他就能兑换任何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彻底摆脱了那种整日绷紧着心生怕被哪个陌生人给一刀捅死的生活!
所以对这生死校园,薛吒很快地就融入其中,此刻即将面临第一次周考,薛吒当真很是兴奋。
至于薛老,薛吒只是觉得他有点亲切,也许这位老人陷入麻烦时,薛吒会伸出援手,也就仅此而已了。薛吒喜欢一个人独行,因为捅刀子的通常是自己人。已经有过类似经历的他,不想给任何人那样的机会。
就在这时,周围人陆续醒来,薛吒却是坐到了薛老身旁,低声道:“待会儿跟紧我,我会尽可能保护你。左边的架子上有武器,赶紧去挑一件顺手的。”
薛老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点点头便走到了货架旁边开始挑选着,这时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走了过去,一个身材极为壮实的看起来经常健身的男子排众而出,霸道地挤开了其他人。
薛老意念正沉入生死印记之中,冷不防就被挤得一个趔趄。
“抱歉啊老头子,撞到你了,骨头没碎吧?!”充满了不敬和讽刺意味的话语从那健硕男子口中说出,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冷笑。
被他撞到一边的几人顿时眉头一皱,却是没有发作。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之前曾凑巧看到了健硕男子的初始学分!
薛老闻言,眼中光芒一闪而逝,随即笑道:“年轻人,你应该尊重老人……”
“怎么,老东西,还想教训教训我不成?你这老骨头折腾得起?”健硕男子猛地打断了薛老的话,他伸手拿过了一把霰弹枪转身就面向了薛老,枪口嘭地一声就抵在了薛老的胸口,脸上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薛老眉头一皱,心里已经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一声冷冽得好似九幽寒风般的声音猛然传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别动!”薛吒手握军用连射手弩对准了健壮男子,一个红色的光点顿时出现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赫然是手弩上自带的激光瞄准器!
“道歉!”薛吒从容地保持着坐姿,但他看向健壮男子的双眼,却仿佛两根锋利的长钉,寒光四溢,直视之人甚至有种灵魂都被刺痛的错觉!
薛老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而健壮男子一愣,转而疯狂大笑起来:“真当自己是第一,真当自己可以凌驾于老子头上?老子可不是何隆那个白痴!一把手弩就想要老子的命?有本事你扣动扳机啊!”
“我不说第二遍!”薛吒面无表情,冷声道。
周围醒来的人眼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插手的打算。之前薛吒那狂放的姿态、浴血的身姿还牢牢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中,何况此刻于情于理都是那健壮男子的错?谁会闲的多管闲事?
可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健壮男子头上的红点,竟始终保持在眉心处,这意味着什么?
正当所有人摒住呼吸静待事态发展的时刻,健壮男子突然露出了一抹狞笑,猛地一拉枪栓将子弹上膛,同时将枪口对准了薛吒,手指就要扣动扳机,可是“啵”地一声轻响突兀而又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健壮男子的眉心处,突然多出了一个红点,那红点旋即化作了一条竖直的红线,而他的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紧接着瞳孔就慢慢涣散。
噗通一声,健壮男子仰天倒地,枪当啷一声掉在了一旁。
毫无疑问,那一个红点,自然就是弩箭射入颅骨形成的孔洞,而那红线自不必说,是流淌而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