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镇是瑞士知名的温泉度假、会议、运动度假胜地,靠近奥地利边境,是阿尔卑斯山系最高的一个小镇。
这里的人主要讲的是德语。
而席商衍竟然说得一口很流利的德语,我并不惊讶,他一向优秀,在高中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这里纬度比较高,温度极低,触目所及的地方全都银装素裹着。
地上的雪很厚一层,好在我穿的是长靴,等到了下榻的酒店,我全身都已经冻僵了。
但这里风景确实很美,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在酒店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席商衍便带我出了门。
酒店旁边就是一滑雪场,坐地面积相当之广。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带我来滑雪,兴奋之余,我显得更为激动。
换上滑雪服,踩上滑雪板,我双手握着滑雪杖,很想学,可又畏畏缩缩地不敢。
反看席商衍,同样的滑雪装备,他却能穿的很是帅气。
他往前滑了几米远,然后停下,回头看我。
我有些害怕,整个人都快要蹲下去了,他在前面教我滑雪的注意事项,没哄我,也不打算亲自教,好像我自己一个人听听就会了似的。
我诧异于他竟然会滑雪,不经大脑就问了句。
“你什么时候学会滑雪的?”
他看着我,眼神中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好些年了。”
他又开始口头授课了,我栽了两个跟头后就坐在地上不动了。
他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说:“起来。”
我的耐心不太好,立刻喊了句:“我不学了!你自己玩吧,我在这坐会儿!”
他又说了声:“起来!”
我也是有火气的,抬头看他,脱口而出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笨,我不学了!”
说着还把滑雪杖往旁边扔了扔来表达我此刻很不爽的心情。
席商衍就这么跟我对峙了数秒,声音倒是没什么愠色。
“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当年一样,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我冷哼了声,把滑雪板一解,脾气说来就来,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不学了,我要回去!”
我刚站起身就又一个趔趄,幸亏胳膊被席商衍给抓住了,要不然这回可真的要脸着地了。
他摁着我的肩膀,让我蹲下:“就算要回去,也得滑下去了。”
我不情不愿,坐在了地上,还用脚踢他。
他沉着脸问:“闹够了没有!”
我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我是没有你的佟言温顺,你回去找她啊!”
他没吭声,只是蹲下身子帮我把滑雪板给穿上,然后又帮我捡起了滑雪杖,随后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
这次,他就待在我身边教我。
但我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反正怎么学都学不到滑雪的精髓,但相较之前而言确实是进步了。
在我摔了第七次之后,我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了雪地上,但心里确实开心的。
他来到我身边:“起来!”
我摇摇头:“我累了。”
他皱眉,最后叹气:“起来,我们回去。”
我却仍然摇头:“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儿躺着。”
明明外面很冷,可是我的心确实热的。
我跟他之间的僵持,好像每次都是他输。
他拧着眉,一脸的不高兴,但还是蹲下身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望着天,这里的天很蓝,还飘着几朵白云,我仿佛就睡在一个雪堆成的摇篮里。
“我饿了。”
我早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席商衍一句话没说,直接从地上起身,然后将我也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站起来后,故意趁其不备推了他一下,结果,他身体摇晃了一下,没倒,反而我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又载在了地上。
我感觉,有点没脸见人了。
我抬头去看他,正好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但很快便又隐没了。
他拧着眉看我,最后还是把我给扶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没带避孕药。”
席商衍淡淡地瞄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道。
“先吃饭。”
我有些悻悻然,昨天不是安全期,会怀上的可能性很大。
我满腹心事,想着万一他不给我去买避孕药,我又不懂德语,英语也只会说简单的几句。
但我似乎是多虑了,他怎么可能会让我怀孕?
吃过饭后,他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样东西,虽然瓶子上写的全是外文,但她就是知道,这一定是避孕药。
她猜想的果然没错,他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一句。
“吃一颗就行。”
还特别‘体贴’地帮我接了杯水。
我有些赌气,心里愤愤地想着,谁稀罕给他生孩子,生孩子的痛,她尝试一次就够了,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当然,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我再孕,腹部的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那也只是表面。
吃过饭后,我便到外面踩雪去了,沿路走过,风景宜人。
席商衍就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我走一会儿停下来歇会儿,时不时还伸手搓搓自己早已冻红了的耳朵,明明上衣是连帽衫,可我却偏偏自虐般地不想戴。
结果,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就开始流鼻涕了。
对于我的不听话,席商衍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给我准备了一些药,让我吃了。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我当他女儿照顾了。
这不,他又跟他女儿视频去了。
妥妥的一个女儿奴!
可我竟然有些嫉妒!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脚步突然就不听使唤了,径自朝沙发走去,站在了他的身后。
视频里,小鲽正在朝着爸爸笑,她现在已经会说几组简单的词语了,在同龄的孩子里她算是很聪明了。
“爸爸,爸爸,想你。”
“爸爸也想你,过几天就回去看你。”
席商衍已经从手机里看到了我,可他并没有回身,只当我不存在。
这个点,算起来,那边应该是早上。
我以为我会看到佟言,本来还想着,若是真的看到了她,那我就上前跟她‘打个招呼’,可那头好像就只有小鲽,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保姆。
这个时候,小鲽突然抬起胖嘟嘟的小手,伸出食指指向我。
“妈妈。”
席商衍终于回头看我了。
我将手往身后一背,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戏谑道。
“你这女儿的智商到底随了谁?怎么连自己的妈妈也能认错?我跟佟言长得像吗?”
席商衍又在瞪我了。
我却玩心大起,将手直接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口。
明明手机那头只是一个小不点,可我却有种这小不点才是她‘最大情敌’的念头。
席商衍显然一愣,随后严肃地看向我,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搂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的亲他,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小不点儿的反应。
对方没哭没闹,只是咬着手指在认真……看我表演。
我有些生气,这不是我要的反应。
于是,我故意凶她:“不准看!去一边玩去!”
果然,对方被我给吓哭了,瘪着一张小嘴好不可怜。
我以为席商衍一定会把我推开,然后去哄他那宝贝疙瘩,结果我又预料错了。
他竟然直接挂了电话,反手一搂便将我拽到了沙发前,坐在了他的腿上。
“好玩吗?”
他表情冷凝地看着我。
我仍然不死心地问道:“我跟佟言长得像吗?”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回道:“不像,半点儿也不像。”
我蹙起眉头:“我也这么觉得。可你的宝贝女儿为何总会把我认错?她该不会是脸盲吧?”
他则冷声回道:“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别把孩子牵扯进来!”
我听后只觉得好笑:“怎么?舍不得了?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