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交，或者说符九单方面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相柳。
他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怒火，以至于此刻。
他得死。
“休息够了吧！”
“给我起来！”
一股暴力拖动起符九的身躯，直接将其拽起，庞大的力量使得符九被相柳捏住的地方开始破碎。
符九也与此时猛地睁开了“眼”。
上帝视角，完全启动，全身心的投入运转，冰冷的意志加持之下使符九的“视野”超出了极限的边界线。
在此刻，他要确认一个事物的存在。
时间似乎被暂停了，无论相柳的物理速度有多么多么的快，此刻都像是禁止了一般。
上帝视角的视觉超出了反应的速度，其本质……连符九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就是超能力的特殊性。
这不科学。
但很强就行了。
符九注视着相柳。
符九清晰的看见，一个墨绿色的人形畸形附着在了相柳的身上，两者重合在一起，就像是被胶水所粘结在一起的两张白纸。
“果然如此，我没有猜错。”
“只要将这种连接的状态打破，我就真正有了胜利的机会。”
“他现在还处于狂怒的状态，看起来他自以为没人能发现自己能力的秘密……”
“这种能力，恐怕作用在精神的维度上，换句话说。”
“这其实是我擅长的领域才对。”
上帝视角的超功率状态对于符九来说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给了他大量的思考时间。
但实际上真正过去的时间，只有连一秒都不到。
这就是体感时间和真实时间的差距，也是此刻符九所获得的唯一优势。
砰！
符九的身体倒飞上空，全身上下在巨大的力量压迫之下不断破碎。
随后他缓缓释放出魔力，抵消压迫在身上的冲击力，修复自己的身躯，眨眼间便恢复完满。
相柳这一击的力道，变弱了很多。
只有之前那一下的百分之二三左右。
“啊！”惊人的咆哮声从破碎的山峰上震彻开来，但随后的威力大大减弱，墨绿色的光芒逐渐在相柳的身上消散。
毫无一丝皱褶的平滑表面就像是流水一般的相柳身上褪去，赤裸大汉的形象重新显露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相柳暴怒的对着符九大喝着。
在上帝视角之中，墨绿色的人类畸形缓缓从相柳的身体内退出，似乎陷入了昏厥一样的状态。
符九做了什么，很简单。
他用意念虚流，这个本应该不具备多少攻击力的招式进行了攻击，也就是用具备信息的魔力去攻击了这些处于精神维度的至相。
“这些畸形怪物的存在原理，大概跟我处于死境的五十五年差不多……而相柳的这个肉体就是存在于物质世界的那个观察窗口。”
“果然，意念虚流的攻击有效，而且效果远超我的想象。”
符九潜于死境的五十五年间，不仅令得他积攒了满腔的怒火，还令得他对于自身的情绪和意志磨砺到了极致，就像是一把磨了五十五年的无上快剑，具备无匹的攻击力。
意念虚流所解析的人格代码，便是对意志，性格，气质的粗略解构，确实存在着攻击到九之至相的这个可能性，这便是一个传递攻击的方式。
而真正攻击到那些至相本身的并不是魔力本身，而是魔力中储存的信息，其中蕴含着符九的意志，符九对于自身人格代码的解构。
看起来，相柳的能力已经被符九所破解了。
相柳脸上满是怒意，但此刻冷静与理智却彻底压制了他心头弥漫的怒火。
认真对待不行，粗暴对待也不行，那此刻他便用两败俱伤的方法去瞬间杀死符九。
一个漆黑如混沌球体一般的至相缓缓融入了相柳的躯体。
“死”之至相，攻击力的极端，最为特殊的能力之一。
这个至相之中，蕴含着的便是死亡。
至今人类，无论是谁都跨不进死亡的领域，归根结底死后到底是什么根本没人清楚。
这个世界上没有灵魂这一说，现有的那些灵魂类能力的超能力者也不过是人类脑电波与超能力的结合而产生的产物，归根结底还是超能力为主导。
人类自身的意识，不过是脑内化学物质产生的化学反应。
而此刻，“死”之至相便超越了这一领域，给相柳自身灌输以真正的“死亡”。
不是给予敌人，而是给予相柳本身。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嘶叫第一时间就从相柳的嗓门之中传出，而对应的。
符九不会再给对手机会。
黑贤化身已经消失，但自己一个躯壳也足以爆发出足够的力量。
符九的双手同时亮起，数个炽热无比的火球随着魔力的奔涌而迅速产生，从足球大小变为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只用了一瞬。
耀裂启明·五连。
脱手。
连环爆炸的不断在相柳逐渐变黑的身躯上炸开。
山峰与山峰之间被膨胀的热度充满，符九双手格挡在前，努力克制着膨胀至极的魔力不攻击到自己。
“魔力已经消耗掉了一半以上了……”符九看着眼前炸裂的暴风，毫无波澜的内心居然也有一丝希望。
这相柳就这样去死吧……
不要再有麻烦了。
但在下一刻，现实还是打消掉了符九这十几年来第一次产生的不切实际形理想。
烈焰暴风的热度迅速熄灭，一个巨大的黑色长条缓缓从火焰之中冉冉升起。
如果要说什么最接近神话传说之中的相柳。
那此刻的死相融合状态，最为接近。
九道缠绕着死亡之气的触须从相柳的背部脊椎缓缓延展而出，漆黑且蠕动的不明物质覆盖了相柳的全身，他似乎张开了嘴，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已死了，死者无声。
烈焰彻底散去，五连发的耀裂启明也没有伤害到相柳哪怕那么一点。
因为死者不会再度死亡。
那么，死者要怎么攻击呢？
符九猛地睁开双眼看向了此刻的相柳，就在他试图启动上帝视角继续观察的时候，符九的眼前视角突然全部陷入了黑暗。
上帝视角的所有视野一下子全部熄灭，能力的运转都为之停滞。
生者不可直视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