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你的亲弟弟,不是吗?”
面对宋天佑的质疑,宋离离一脸懵。
然而懵的又不只是宋离离一人,还有谬乐蓉和宋嘉玉。
“你姐姐不喜欢妈妈,自然不会把你当亲弟弟看。小佑,我们回家吧。”
谬乐蓉催促着说了一句。
宋离离眸子眯了一下,“小佑。”
宋天佑被谬乐蓉推着往前走了两步,随着宋离离喊他的声音出来,他的脚固执的又停了下来。
谬乐蓉眉头又跟着蹙紧。
宋离离走到宋天佑跟前,她蹲下来,
“你是我的亲弟弟,所以你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另外一个姐姐,但小草……温勋一直以来就只有我。”
“……”
宋天佑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宋离离露出浅浅的笑,伸手去抚摸他的衬衣领子,把他领头上的褶皱抹平,
“可能你现在不懂,但将来有一天,姐姐希望你能明白,血缘关系固然亲密,但有些感情是凌驾于血缘关系之上。”
“离离姐姐,你从来就不喜欢我,对不对?”
宋天佑抿着薄唇,十四岁的少年,脸庞上是稚气未脱的俊气。
他很好的继承了父亲和谬乐蓉面貌上的优点,随着年纪慢慢增长,五官上的优点会愈发突出。
“你不喜欢我妈妈,不喜欢二姐,也不喜欢我。”
宋离离轻轻摇头,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不能单凭喜欢与不喜欢这两个词来判定的。小佑,我承认,一直以来我都很排斥你所出生,长大的这个家。你所生活的这个家不是我想要的。”
“也因此,即便你和我有血缘关系,我也不太关注你。总想着,你应有尽有,怎么会缺我这样一个不明事理的姐姐……”
“我缺!”
宋天佑冲她喊了一声!
紧接着氤氲着的水汽充满了他黑葡萄似的眼睛。
“……”
“离离姐姐,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
宋天佑拢起眉头,像陷入了困境。
说完,他迈开腿就率先上了车。
宋离离蹲在那,久久没有动静,谬乐蓉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身体故意撞了她一下!
这一撞让宋离离顿时戒备起来,温年不知何时也已经站在她身后护着她。
她转过身,看着匆匆走远的谬乐蓉,瞳孔越缩越小,缩成了一个黑点。
宋嘉玉深吸口气,谬乐蓉敢公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可见,以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多过分。
他轻叹一口气,
“小离,阿年,爸爸先回去了。”
“……恩。爸爸,您慢走。”
宋离离说道。
温年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送爸爸。”
他紧跟到宋嘉玉身后,宋嘉玉的步子很慢,似乎就在等着他跟上来。
“爸……”
“阿年,这段时间不要和离离回家。”
“……”
“我有一些家务事要处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等处理好,我再邀请你们来家里,爸爸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饭,总统阁下……不会嫌弃吧?”
温年轻笑,
“我还记得在瑞城的时候,您回家给离离做饭,离离拖着我来蹭饭……你做的饭那么好吃,我怎么可能嫌弃?”
“哈哈哈哈……还记得呢!”
宋嘉玉拍拍他的肩膀,对温年甚是满意。
上车后就摆手让温年回去了。
司机开车……
车内的氛围却安静的很是诡异。
宋天佑兀自坐在后座右窗的位置,很是忧郁的看着外面……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宋离离?”
谬乐蓉憋了很久才开口问宋天佑。
“你知道我什么?”
宋天佑别过头看她,反问。
“什么叫我知道你什么?你是我儿子,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养你这么大……”
谬乐蓉立刻老生常谈道。
而宋天佑却已经把头重新别了过去,眼底沉沉的,仿佛就是十几岁叛逆年纪经常出现的忧郁颜色
谁也猜不透少年的心思。
谬乐蓉数落着宋天佑,却不知宋嘉玉闭着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她那有意无意撞离离的一幕……
回到宋家,谬乐蓉刚下车便接到了谬家的电话,
“爸!恩,我刚到家,怎么样?向巧她”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听着电话那头的无能为力和叹气声……
“如果您都不帮她,她可能真的会被卓庭牵连死!她可是您的亲外孙,您……”
“卓庭已经无罪释放。”
“你说什么?”
“乐蓉,我和你说句实话,向巧出不来了。我不知道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情况怎么得罪的总统,也不知道向巧这丫头当初死命的攀上副总统做什么,卓庭那老家伙是向巧能控制的住的么?”
“既然卓庭能出来,为什么向巧出不来?”
“卓庭能出来不是因为罪名不成立,是因为他找了替罪羊,他以前那些见不得人的案底,温年要么不翻,翻出来就是要他死。”
“不可能的!卓庭怎么可能让宋向巧做替罪羊?温年又不是傻子!”
“这个,你应该抽空去问问你的女儿,都自以为是的做了些什么。”
“……爸?爸!”
谬乐蓉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面色惨白,宋嘉玉让宋天佑先进屋,他站在玄关处等谬乐蓉。
“嘉玉!向巧这次真的……”
“谬乐蓉。”
“……怎么了,嘉玉,这么严肃?”
“我们离婚吧。”
“……”
家宴结束,温年扶着自己的妻子上车回总统府。
温府三楼,温良宇和温畴就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离开。
国的内战,政府军一反劣势,对反叛军进行毫不留情的军事打击。战况激烈,但战势却很明朗。
陲海群山的战役以政府军的胜利告终。
只是青罗的尸体却一直没有被找到……这成了赤罗的一块心病,成了在逃反叛军心里的种子。
陲海大瀑布日复一日的气势磅礴。
而瀑帘里的山洞却无人知晓。
“哼哧哼哧……”
一个十来岁女孩儿拖着一袋子水果和栗子从另一个很小的洞口钻进来。
山洞里有一处用蒲席花草铺成的软垫。
“吃饭啦吃饭啦!”
女孩儿的声音空灵,回荡在山洞里犹如天籁。
靠在软垫上的人,睁开幽蓝的眼睛,顶着一头蓬松的银白色卷发,赤着遍布伤痕的精壮上身,冷情的视线落在走过来的丑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