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问,“做你温年总统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么?”
“谁说见不得光!”
温年红着眼看着唐小花,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到底是谁说见不得光?”
唐小花深吸口气,抹掉掉下来的眼泪。
温年看着她,声音的温度陡转直下,降到冰点以下,
“别装作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宋离离。到底是我温年的孩子见不得光,还是你宋离离的孩子见不得光。”
他问完,目光看向前方,
“你说爱我,却坚定不移的要离开我,你说爱我,却连我们的孩子都容不下你一定要把我对你感情磨的一滴都不剩这样,你就踏实了。”
“呵呵呵”
温年轻轻的低声笑着,他真觉得荒唐,
“举国望去,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我温年,有多少比你更优秀,比你更明事理,比你更漂亮的女人想成为我的妻子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想来,可能这么多年,其实只是执念支撑着我继续爱你”
“咯噔”!
心脏坠了一下,唐小花睁着杏眸看着眼前的驾驶座椅。
“你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我却还要拼命的把你和我心里的离离贴合”
“”
“说什么想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根本就是你的自私。”
唐小花低着头,慢慢的笑出了眼泪,
“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让堂堂一国总统说出这一番绝望的话。”
“”
“是,我是自私,我是狠心,我没有像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心里盛满母爱,可以为了孩子放弃一切,我没有爱心,我不善良我只想坚持自己的初衷,一心也只想着自己那又如何?”
她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落在温年身上,
“在我眼里,它就只是个胚胎,没有生命可言,我不想给你生孩子,所以我才吃避孕药,有了,我就拿掉,又怎么样?”
“我现在是唐小花,和总统阁下除了夜晚的露水情缘外,还有别的关系么?就算我做回宋离离,见不得光的隐婚妻子,又算什么?我凭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
“你当然觉得我残忍,觉得我变得面目全非了!十月怀胎,熬过哺乳期的又不会是你,你只要继续端着你总统的架子等孩子出生。”
“可如果我现在要你卸任一年,每天都陪着我直到孩子生下来,并且花出大把精力和时间在这个孩子身上,你还会要它么?你还会愿意吗?”
“”
温年看着她。
“我以为这年头只有女人才会这么圣母,没想到总统阁下也是如此,说的好听谁都会,我也可以,但我不愿意。”
“温年,我没有说错吧,其实那时候我们结婚就是一时感情冲动的结果,我不愿意做回宋离离也是这个原因。”
“合则聚,不合则散。如果只是执念推着你继续爱我,那我劝你,放下吧。”
无论如何,她不走前世的老路。
禁锢在她身边做他的金丝雀,只需要一年时间,她就会忘了自己是海军陆战队“鱼鹰”突击队的队长!
她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放着优渥的生活不要,愣是给自己找罪受。
“你想要回海军陆战队,是吗?”
“”
“宋离离,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她瞪大眼,错愕的看着他。
“我想我实在是太纵容你了。”
温年的眸子冰冷彻骨,眸中闪着一道冰蓝色的光,“你想去哪儿,我都不许,你可以看看是你够坚持,还会我的权力够强悍。”
“温年”
“你不愿意做回宋离离,是不是?”
他勾起唇角,那傲视天下的神情里透着一丝残忍,
“我偏要你做回宋离离!我偏要这国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不仅是宋离离,更是我温年的妻子,国的总统夫人。”
“别逼我恨你。”
唐小花的眼里冒出水汽。
“可我已经在恨你了。”
温年淡淡道。
唐小花惨白着一张脸,瞪着温年,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他深吸口气,敲了敲车窗,瞿宇走了过来,温年指了指驾驶位,示意他开车回去。
一路上,车里的空气都透着冰冷桎梏。
瞿宇一直在车外守着,车里两人说的话,他没怎么听到,但只凭这氛围,便已经感觉到两人间的僵局。
回到总统府。
唐小花兀自上楼,她进主卧室就把她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温年跟进来的时候把她收拾的东西全部抢了过去,
“你干嘛!”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所以你继续住这。”
唐小花轻笑,“好,那从今天开始,我睡地板。”
“随你。”
温年神情冷漠。
唐小花攥紧拳,没再和他争。
温年看着她脸色白的吓人,只丢下一句,“休息吧。”
人就出去了。
唐小花紧接着要出去,门外两名佣人把她拦在了里面,
“唐警卫就别为难我们了”
两名佣人此时也是一脸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总统阁下下了死命令,不许唐警卫离开主卧室一步。
唐小花气的牙齿都打颤,她关上门,狠狠的把手边的一个花**重重砸了出去!
她低吼了一声!
靠在墙上,顺着墙壁滑下来,她蹲坐着,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她缩着身体,只觉得心如刀割。
不想让他知道,就是不想让他拿孩子牵住她,她不想要这个孩子,真的不想要,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明明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又何必要强要,生下来会平添多少麻烦?
以她现在的身份,能保护的好这个孩子么?
那么多的未知数,她就是想选择一条比较容易走的路
这就是残忍?这就是自私
唐小花捂着自己的脸,脑中回想起的是车里温年说的每一句话
可以选择简单的那条路,她觉得完全没问题,她不怕被任何人唾弃,不怕被任何人鄙视。
骂她自私也好,骂她残忍也好,她都能承受。
可就那么一个念头,那是她和温年的孩子。
就那么一个念头,可不可以再努力一点?已经这么难了,还怕更难么?
于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