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月款步而来,面带着娇花般的笑容,但西陵笙却只觉着碍眼。
“哀家好得很呐!”
说罢西陵笙便不再与她过多纠缠,她还要去救百里溪叠。
但是西陵月却像是故意要阻挡她似地,往她身前一站,笑道:“太后姐姐,妹妹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禀报!”
西陵笙略有些不耐烦:“你能有什么事?即便是有也延后再说!让开!”
西陵月却没有要让的意思。
西陵笙微怒:“你敢拦着哀家?”
西陵月笑得一脸得意自在:“太后姐姐,妹妹岂敢呀!只是事关百里大统领,妹妹不得不说!”
西陵笙微微犹豫:“快说!”
西陵月倒是不慌不忙,磨得西陵笙的耐心都快要到极点时,她才终于笑着开了口:“太后姐姐,你可知要如何才能救百里大统领吗?”
“如何?”
西陵月靠近西陵笙的耳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只要……你死!”
“放肆!”
“啊!”
西陵笙一掌扇在西陵月脸上,她早就想到西陵月根本没有那么好心要告诉她什么消息,而只是想要拖延时间!
若不是事关百里,她也不会犹豫这么一会!
西陵月却仍是不死心地萍儿怀中直立起身子,一把拉住要走的西陵笙,捂着半边脸,笑得怨毒:“太后姐姐,您为何要打我?”
西陵笙急着去救百里溪叠,将她的手一把甩开,怒道:“哀家想打你便打你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说罢飞快地朝天牢而去。
萍儿扶着西陵笙愤愤道:“郡主,这小贱人太嚣张了!是太后就能随便打您吗?您还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呢!我们去告诉殿下,让殿下废了她!”
“你懂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西陵月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不过,殿下迟早会废了她!这一巴掌,本郡主迟早会还的!”
“郡主,那我们现在……”萍儿问。
西陵月整理了妆容,狠狠道:“自是去御书房!”
***
天牢外布满了守卫,北温宁与橘莘被拦在天牢外,正与那守将僵持着。
西陵笙见状走过去斥道:“哀家要进去看望百里大统领,快让开!”
那守将恭敬地施礼:“末将参见太后娘娘。”但却并未让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陵笙问。
那守将为难地笑着:“太后娘娘,殿下有令,此刻天牢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橘莘附耳道:“娘娘,宫里的人方才进去了。”
北温宁红着眼圈,一脚踢在那守将腿上:“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吗?百里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公主要你们陪葬!”
西陵笙一时心乱如麻,宫里的人已经进去了,那百里溪叠真是危在旦夕!
“放肆!”西陵笙也是一脚踹在那守将的另一条腿上,“殿下的命令可是王上的命令?这北国是殿下的还是王上的?哀家是王上的母后,你们敢拦哀家,哀家将你们统统拖出去斩了!”
那守将跪在地上求饶:“太后娘娘,长公主,求求您们不要为难末将!”
“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若再这样僵持,怕是再进去只能见到百里溪叠的尸体了!
于是西陵笙朝橘莘使了个眼色,橘莘又是一脚直接将那守将踢翻,拔剑护在西陵笙跟前冷喝道:“谁敢动太后娘娘,就地正法!”
所有的守卫顿时面面相觑,西陵笙也来不及管他们,提着裙摆就往里面跑。
而牢房里,百里溪叠被人押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被用了许多的刑罚。
一位公公拿起一旁的药瓶子皱眉说:“百里大统领,你我在宫中共事多年,咱家劝你一句,你若实话实说,说不定还能留住一条小命!”
百里溪叠面不改色道:“我的确是偶然遇见太后娘娘的,我与娘娘之间并无瓜葛,若是王上不相信我,我只好以死自鉴清白!”
那公公叹息一声,打开药瓶道:“如今这是上头的命令,咱家也救不了你了,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你放心,咱家会看在你我共事一场,好好地送你上路的。”
百里溪叠跪得笔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那便有劳公公了。”
“住手!”
就在那公公要给百里溪叠灌下毒药之时,西陵笙飞步上前,几个太监反应过来立即拦住她。
那公公立即带头施礼:“老奴参见太后娘娘。”
西陵笙朝着百里溪叠道:“二傻子,叫你喝你还真喝啊!你这不是冤死了吗!你死了不要紧,可长公主怎么办啊!”
百里溪叠见是西陵笙,带着淤青的嘴角微扬:“太后娘娘,若是微臣的死能平息这一场风波,不再让奸佞小人造谣生事,保住我北国的颜面,微臣甘愿一死!微臣相信,长公主也会理解如是的。”
“狗屁!”西陵笙气得浑身颤抖,连脏话都蹦出来了。
明明是被人陷害,却要用生命来让恶人继续笑着嘚瑟,真是傻到无药可救!
西陵笙推开那些太监,走到百里溪叠面前:“你以为你死了,就不会有奸佞小人继续造谣生事了吗?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只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百里溪叠自是明白,只是皇命已下,他怎可违之?
百里溪叠苦笑一声:“娘娘,多谢您对我的关照,这一次,就当是为了您,日后之事,还请娘娘多加小心。”
“百里你疯了吗?”西陵笙猛摇着他的肩,“你死了没有人会伤心的,可她北温宁会的,你就要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吗?”
百里溪叠微微惊讶,但随之一笑:“长公主自来对我好,只是这一次,我不能再有机会报答长公主了。长公主的性子虽然骄纵了些,但还请太后娘娘多多包容。公公——”
说罢那公公便拿着药上前道:“太后娘娘,这……”
西陵笙退后一步,吸了吸鼻子:“说你是个榆木脑袋你还真是!你要死是吧,那有什么难的?”西陵笙话音刚落,便一把抢过那公公手中的药瓶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