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出来了?”
西陵笙一边问一边往御花园的方向望了一眼:“你不怕王后怪你啊?”
北元翊摇摇头又担忧地问:“阿笙,你不舒服吗?”
西陵笙在原地蹦跶了几下笑道:“你觉得我会不舒服?我不过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不想呆而已!”
北元翊便笑了:“我早该想到。对了,你刚刚弹的曲子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得得得!”西陵笙一甩手,“十四王爷,你要是再夸我,我就要骄傲了!”
“有什么不能骄傲的?”北元翊的笑引着阳光,“阿笙最好看!阿笙最聪慧!阿笙弹琴最好听!”
西陵笙捂着耳朵假装不听,却笑得合不拢嘴:“别以为你夸夸我便能不给我饭钱!”
北元翊追着她的耳边:“这饭钱要给,这夸奖也不能少!阿笙最可爱,阿笙最好了……”
“哎呀,你烦死个人了!”西陵笙嗔了一句便跑了。
这一刻,西陵笙应该是喜悦的吧!
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夸奖过她,她不过是人人喊打喊抓喊杀的一个小贼。
但是北元翊不一样,北元翊觉得,她是最好。
晚些时候,北言欢从宴会回来,西陵笙正逮着橘莘与北元翊斗地主。
轮到北元翊出牌时,他便出了张十点,西陵笙将手中最后一张牌出完,开心得不得了。
北元翊将剩下的四张往牌堆里一塞,便笑道:“阿笙你都赢了多少回了?我和橘莘都比不赢你。”
橘莘泄气地说:“我都还没看懂这怎么玩……”
西陵笙嘚瑟地在两人脸上画上小乌龟,喜滋滋地说:“今天就是正常发挥而已!”
所以跟北离澈玩的那次,是她失常,而北离澈踩了狗屎运!
“母妃,你从宴会上溜下来就是为了玩斗地主啊!”北言欢轻哼一声,“都不叫儿臣!”
西陵笙放了牌捧着他的小脸道:“哎呀,你留在宴会上多看看小姐姐不好吗?”
北言欢一下子便脸红了,将脸撇到一边:“那……那有什么好看的……儿臣还这么小,应当将心放在治学上……”
西陵笙知道这小子脸皮薄,也不再逗他,于是吩咐道:“寻双,你去叫厨房准备晚膳。橘莘,你带着十四王爷去洗把脸过来。”
橘莘与北元翊去了,倒是寻双却没动,而是苦着一张脸似乎满腹心事的样子。
“寻双?”西陵笙注意到便问,“你怎么了?”
寻双回过神来:“啊?娘娘,您说什么?”
西陵笙失笑:“寻双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便告诉本宫。”
寻双怔了怔赶紧又摇着头:“寻双没事,娘娘是叫寻双去叫晚膳么?寻双这就去!”
说罢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西陵笙还在纳闷,忽地北言欢就轻扯了她的袖子。
“母妃,你知道吗?”北言欢忽地压低了声音。
西陵笙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便说:“你怎么也奇奇怪怪的,有什么便说。”
北言欢无奈地撇撇嘴:“母妃,方才在宴会之上与你合琴的那位柔嘉郡主,在你走后她又独奏了一首曲子,王祖母似乎十分地满意,还让七王叔与她合奏。”
西陵月果真喜欢北离澈。
“嗯,然后呢?”西陵笙问。
“七王叔倒是找了个理由推脱了,但是我看那位柔嘉郡主好像很喜欢七王叔的样子,而且我还听王祖母与贵妃娘娘说……”
北言欢说到此处又顿住,试探地看了西陵笙一眼:“母妃,我若说了,你会不会不开心呀?”
西陵笙磕了一口瓜子:“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呀,难不成北离澈还要娶了西陵月不成?”
北言欢惊讶地“啊”了一声,又小声道:“母妃,你怎么知道王祖母这么说的?”
西陵笙:“……”她就胡乱一猜!
北言欢叹息一声:“虽然现在还未有王祖父的旨意,但是王祖母的意思,应该是让七王叔娶那位柔嘉郡主的。我还以为母妃与七王叔才……”
“什么我和你七王叔?”西陵笙神色飘忽着,“我和你七王叔清清白白,他娶谁与我何关?”
北言欢连忙捂住嘴,母妃和七王叔的事情的确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晚膳的时候,西陵笙仿佛比平时更有胃口了,热热闹闹地跟几个人吃完,便早早地要回屋里睡觉。
橘莘还纳闷地问:“娘娘,您平日里这个时间不是都喊着要出去玩的么?”
北元翊也向她看过去。
西陵笙摆摆手道:“我今天饭困了,吃太多就想睡,明天再嗨!”
北元翊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连饭钱的事提也没提,于是自言自语道:“阿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北言欢一口气提起来:“母妃不会真不高兴了吧……”
橘莘一边与寻双收拾着碗筷一边问:“娘娘哪里不高兴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北元翊看向北言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北言欢紧紧地闭上嘴笑着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北元翊又问。
北言欢说:“十四王叔,欢儿胡说的,母妃明明吃得很开心的呀,你不是也看见了?”
北元翊的确是看见了,但他总觉得现在的阿笙与平时不太一样。
夜色沉寂,今夜的夜空仍是只有一轮清冷的月亮。
西陵笙虽是早早地上了床,却是翻来覆去地也没能睡着。
脑子里都是北言欢说王后要让北离澈娶西陵月的事情,看来今日的这场宴会,王后的目的便在此。
可是北离澈会娶西陵月吗?
西陵笙又翻了两转,这事与她何关?真是打扰她睡觉!
屋内一时寂静下来,但不一会,又传出悉悉率率的声音。西陵笙还是鬼使神差地换上夜行衣,熟练地从窗户溜了出去。
等到了北离澈的王府,西陵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不知不觉的跑这里来了?
王府里的书房还亮着灯,西陵笙是去过那间书房的,闭着眼睛都能想象里面的布景,还有里面坐在案前的那个,清冷如月的男子。
不对不对,她到底在干什么?
西陵笙蹲在屋顶上,快速地往王府外而去,可跃了两个房顶后,她又忍不住地折回来。
北离澈占了她的便宜,她才拿走两个小摆件,这笔账不划算!她得找他重新地再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