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寻双气不过,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报复西陵月,便只能朝西陵笙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西陵笙只是微微一笑:“西陵月,哀家问你,你可往着哀家的衣服里放毒针了?”
西陵月便嘲讽地笑起来:“西陵笙你还是太后呢!想杀我都不敢,还要做出这么一出戏来嫁祸于我,好给你找一个杀我的理由是吗?你真是不配做这个太后!”
“放肆!”寻双终于是找到一个理由,快步地走上前给了西陵月一巴掌,“你再敢对太后娘娘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
西陵笙也没生气,她方才瞧见那银针上沾了毒药后便有些怀疑,若这银针是西陵月放的,那不是摆明了要送死吗?
而且,西陵月对她恨意非常,肯定是不会想死!虽然她的手段也不怎么高明,但这么傻的事情她应当是不会做。
其次那浣衣局里的宫女是不允许随意外出的,除非送衣服的时候由人领着。而西陵月刚进去没多久定是不会允许她去各个宫中送衣服,外面的人也进不去瞧她,这毒药她肯定是拿不到的。
而现在西陵月的态度告诉西陵笙,这毒针定不是她放的了。
西陵笙勾起嘴角,虽话虽如此,但西陵月此刻这般地放肆,不教训她一番她还真是白坐了太后这个位子!
于是西陵笙看着还骂着寻双的西陵月:“西陵月,你不是说哀家不配做太后吗?那哀家便让你见识见识太后是如何做的。寻双,掌嘴。”
寻双就等着西陵笙这话,抡起手掌便狠狠地打在了西陵月脸上。
西陵月被打得有些懵,捂着脸道:“你这个小贱人还敢打我!”
说着她便要冲上去打寻双,但是身后的侍卫将她一下子钳制住,寻双下一个巴掌又重重地甩上去。
“你骂谁小贱人?”
寻双突然欢喜地笑了起来,她从来都没觉得过打人是这般地畅快,而且西陵月越是恨恨地瞪着她,她心中的快乐便又增添一分。
寻双是背着西陵笙的,西陵笙自是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觉着寻双今日看起来有些奇怪,平日里那么胆小的一个人,这下子打起西陵月来却是丝毫地不含糊。
而围观的管事嬷嬷和其他宫女都幸灾乐祸地瞧着西陵月,整个殿内只有打耳光的声音和西陵月的惨叫声及怨毒的哭骂声。
“好了好了,听得哀家头疼!”西陵笙见也差不多了便叫寻双收了手,然后又问西陵月道,“西陵月,你告诉哀家这银针真不是你所放的?”
西陵笙说这话时视线却是落在众宫女和管事嬷嬷身上的,若银针不是西陵月放的,那放银针的人见她这么问必是会有所反应的。
西陵月忍着痛还没来得及回答,寻双又是狠狠地掐了她一把,道:“太后娘娘问你话呢!”
西陵月吃痛又怒骂了一声:“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放肆!还敢辱骂太后娘娘,来人啊,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立刻便有侍卫上前要将西陵月拖走,而西陵月一边挣扎着一边朝着西陵笙骂道:“西陵笙你设计害我,你这个贱人,我要去告诉殿下!放开我放开我!西陵笙你不得好死!”
伴随着那怨毒的骂声,西陵笙也收回了视线,落在了背对着她的寻双身上。
管事的嬷嬷和其余的宫女看起来个个都像是放毒针之人,而寻双看起来是最维护她的那一个人,但是西陵笙心中却是越发地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
不一会,寻双转身过来朝着她恭敬道:“娘娘,西陵月她真是太可恶了,都这时候还骂您!寻双真是恨不得再打上她三十大板!”
西陵笙一愣,又道:“算了,她死了哀家便更无聊了。”
她在想什么呢?寻双可是她最信任的姐妹!
随后西陵笙也没了心情,遣散了众人便回了寝殿。
虽然她饶了西陵月一命,但今日在场众人都看清了她的态度,只会是有人替她收拾西陵月。
日落黄昏的时候,橘莘终于从瑞福轩回来,见西陵笙躺在软榻上小憩,刚打算离开,只听床上的女子懒懒地喊了一声:“橘莘,回来啦……”
橘莘微微一笑,走上前将她道:“娘娘,属下还以为您在睡觉,所以不想惊扰您。”
西陵笙翻了个身坐起来,兴致乏乏地说:“怎么样了?”
橘莘会意地拿出一块碧玉通透的玉佩呈上,喜道:“娘娘,这玉佩已经修好了,您看!”
西陵笙瞧了一眼,只见那玉佩就跟没摔碎时的一样,只是有一道细小的裂痕,若是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果然摔碎的东西还是修补不好。
西陵笙叹息一声,道:“能这么快修好,那瑞福轩的师傅也算是能人了。”
橘莘又笑:“是呀娘娘,等会我将这玉佩偷偷地还回去,寻双瞧见一定很高兴。”
西陵笙点点头,又有些无趣道:“那哀家便继续睡了。”
橘莘又掏出一封信道:“娘娘,您真的要睡嘛?这可是小七刚托我带回来的,您不看看吗?”
小七也是北离澈身边的暗卫,西陵笙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夺过那信,笑嗔道:“你这么皮的吗?还藏着不给我!小心哀家扣你的奖金!”
橘莘赶紧认错:“娘娘,属下知错了,不如属下去为你准备些膳食,这也该用晚膳了。”
西陵笙摆摆手打发她:“去吧去吧。”一双美目却是钉在那封信上便移不开去。
北离澈那家伙还知道给她写信,哼!再不写信给她,她就找他百十来个小鲜肉到这福宁殿里,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原谅色!
西陵笙一边哼哼着,一边急切地打开那封信,只见那完整的一张白纸上,笔走龙蛇,却只有简短的六个字:秋雨欲来,加衣。
“我靠!就这么几个字?连个落款都没有?混蛋北离澈!你怎么不写多喝水呢!”西陵笙气得狠狠地将那封信纸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就像摔的是北离澈一样。
但那纸轻轻飘飘地还未落到地上,一只玉手又将它接住。
西陵笙一边骂着北离澈,一边又将那信纸重新折叠起来。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这字也怪好看的,留着模仿练笔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