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众人皆在等着她的答案,北温宁突然冷冷地扬声道:“欢儿,太后娘娘若是没有梦到屋中的人呢?”
经这么一提醒,西陵笙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就陷进北言欢的圈儿里了,这是真心话又不是非诚勿扰,不一定非要选择男嘉宾从而牵手成功啊!
再说了就算是非诚勿扰,她也有不爆灯的权力啊!
“我还真没梦到这屋中的几位。”
西陵笙说着便朝北温宁投去一个感激的神色,北温宁却是不屑一顾。
眼看着就要成功却又功亏一篑,北言欢气馁地趴在桌上,心想他母后定是知道了他的小心思了,也不知道他下局还能交出什么难以言辞的底儿来!
西陵笙一副“你小子等着”的样子看着北言欢,刚要继续游戏,北温宁又阻止了她。
“太后,我也想玩一局。”
北温宁的语气不冷不热,更多的是疏离,西陵笙没有习惯还微微愣神了片刻。
“好啊,那你来。”回神后,西陵笙道。
毫不意外地,北温宁喊“停”时,那球刚好在百里溪叠手中。
百里溪叠迟疑了几秒便选了大冒险。
北温宁便有些不开心地说:“你为什么不选真心话?一开始你就不敢选,你是心中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所以你害怕我问你?”
气氛陡然变得微妙紧张。
百里溪叠木讷地不知看向何处,也不回答北温宁的问题。
赫连茗曦与北言欢吃瓜群众一样看着两人,赫连泽玥支着手在下巴,仍旧是笑得戏谑。
虽是不知道北温宁为何突然这么严肃地发问,但西陵笙试图打圆场地说:“温宁,二傻子选了大冒险你就让他大冒险嘛,我告诉你一个好玩的……”
北温宁甩袖打断她,眼中只有那清隽的少年。
她道:“你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赫连茗曦耿直地插嘴道:“长公主,百里大统领不是未来的驸马吗?他心里的人当然是你啊。”
北温宁像是没听到一般,又问了百里溪叠一遍:“百里,你告诉我!”
西陵笙见百里溪叠还是不肯开口,心中一样着急。也不知这二傻子这时候还矜持什么劲儿,就算古代人含蓄,人家女孩子都问得这么直接了,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于是西陵笙便道:“二傻子,你倒是说啊,说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闭嘴!”北温宁怒斥了一句。
西陵笙莫名其妙地被这么一吼,火气立即就上来,明明她还在帮北温宁说话,这北温宁怎么总是突然就对她发脾气!
西陵笙刚要发作地怼回去,只听得一道烟火窜上天空的声音,随即更多的烟花陆陆续续地在夜幕中开出花来。
北言欢率先打破了屋中紧张的气氛,指着夜空中的一片片烟火兴奋道:“母后,又有好多烟花!”
说着便又拽着西陵笙的手跑到那栏杆前,憧憬地望着。
心中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西陵笙不由自主地感叹一句:“啊,真的好美啊!”
北元翊也走上前来与她并肩站着,微微一笑道:“这应是烟花宴的尾声了。”
西陵笙略有些惋惜:“啊,那不是很快就没了?”
赫连泽玥靠在栏杆上,幽幽地说:“宝贝儿,烟花虽美却稍纵即逝,但有的美人,却是一眼便能一辈子。”
西陵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将北言欢往她这边扯了扯,还不忘叮嘱道:“小男神,以后可别学这个红衣小哥哥,长大了是会变gay的!”
北言欢自是没听懂地问:“母后,什么是gay啊?”
西陵笙含糊地解释道:“就是男不男,女不女,时男时女的,还动不动就感春伤秋的男孩子……哎呀就是赫连泽玥那样的!”
“百里!”
北温宁的声音又传来,西陵笙回头便见她紧紧地抱着百里溪叠的脖子,声音微弱了几分:“百里,这里好高,我怕……”
百里溪叠自是一脸无奈地由着她抱着,想要伸手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但是一眼瞥见了西陵笙的目光,手便顿在了空气中。
西陵笙朝他微微一笑,旋即移开了视线。她把北温宁和百里溪叠都当做是好朋友,百里溪叠甚至是她一直以来的夜聊好哥们!
但经过上次的误会,北温宁便一直以为她和百里溪叠有点什么,好不容易解除了误会,却对她也是疏离。
西陵笙突然有些难过,前一世她几乎没什么朋友,而这一世她好不容易交了北温宁这么一个好朋友,现在却也算不上好了。北离澈站在偏后一些的位置,西陵笙转头时恰巧撞进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眸与上次见到时不太一样,也许是托了烟花的福,那双深沉如黑玉般的眼眸竟变得斑斓起来,溶溶地流动着异彩,像是闪烁
的星辰。
而对于北离澈来说,他看到的并不是烟花,只是看到了那位站在烟火下的绝色女子,容颜若三月春桃,气质若十月玉檀,美得不似凡间。
而这位女子此刻却轻皱了眉头,让他心烦,让他意乱,让他恨不得走上前去为她抚平眉心的褶皱。
赫连茗曦站在北元翊身旁看了一会烟火,忽地偏头对西陵笙一笑:“太后娘娘,找个机会,茗曦想再跟你比一次!”
西陵笙闻声转过头来,只见赫连茗曦说得一脸认真,便挑了眉道:“茗曦公主,还是别比了吧。”
赫连茗曦坚定地说:“不行,我在姜国还从未输给谁过!今日这比赛虽是没有结果,但你险些侥胜,茗曦不服,还想再比一次!赌约还是照旧。”
西陵笙虽是觉得赌约毫无意义,但又拗不过她便答应下来。
北元翊笑着问:“阿笙,你与茗曦赌什么了?”
西陵笙朝他眨眨眼:“你猜!”
夜空中的烟火一簇又是一簇,西陵笙趴在栏杆上享受着这清风明月与绚烂美景。
若是事事都如这烟火一般令人喜悦该多好,若是时时都如此时一般,什么也不用想该多好。西陵笙感叹着,便沉醉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