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止上了后车座系上安全带就闭上眼假寐,等檀书维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准备发动车之前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拒绝交流的意思太明显,一时心中不免酸涩。
失落的转回头,发动汽车。
且止本就不善于交流,更何况在商场上那些明显句句带刺城府颇深的对话又怎么能在这里进行。
无话可说,就该是最好的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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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到了。下车吧。”知道且止没有睡着,檀书维停好车揉揉自己的脸,习惯性弯起眼眸透过后视镜注视着且止。
“嗯。”且止声音有些闷,而后睁开那双潋滟无双的黑眸,脸上带着未完全散去的慵懒。接着开门抬腿下车,没有一秒是看向檀书维的。
怎么可能不失落呢?但是他还没有想露出自己的不满与失落。止说了,不能对他动情,所以自己露出来明显的一点点的爱慕,恐怕止就不会呆在这里了。
因为谢止太温柔,也太过残酷。
温柔到可以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你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残酷到果决断情断的一点不会剩下。
这样近乎完美的爱憎分明的人呐,上天终究是对他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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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止下车关好车门,站在车子旁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看见有人出来,弯下腰看见檀书维正在出神,抬手敲了敲车窗。
完全是下意识降下车窗的书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还不出来吗?檀书维。”且止声音安稳磁性没有颤抖,当初檀书维也真是爱极了他这样的声线,现在再听却只剩下唏嘘和心疼。
“啊……嗯。马上,稍等。”
且止不再言语,淡淡垂下眼睑,负手站于一旁等着人领路,自成风骨。
他想不清楚他这算欠不欠檀书维的人情,欠的又有多大。索性不多想,脑子放空。
檀书维笑的一脸灿烂,那样纯粹的阳光的欣喜笑容,且止眼神微动了动,还是淡淡站在那里。
檀书维拉上且止纤细苍白的似乎只剩骨头的手,本来被宽松的运动服遮着檀书维还没发现,可如今这么一握就没法子再遮掩住了。
“止……”檀书维喉咙发涩,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逼回去。
“以后我可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最好是两人合抱都圈不住你的腰。”
“檀……书维,我不是猪呐。”且止始终温润的眼里透露出浅显的无奈,更深层次的是无助……以后,还会有以后吗?
且止给人看到的,永远是他愿意让人看到的那一面,至于其他的,那些人从来就无处窥探。
“啊呜……止你不许对我无语诶!我可是要生气的!”檀书维皱起眉嘟起嘴佯装生气,可是怎么敢生气,怎么会生气,只是想多看看这张俊逸非凡的脸上还能出现、还会出现什么表情罢了。怎敢娇纵,谈何娇纵。
“好,别气了,我们走吧。”话里没有几分真心,似乎更多的是敷衍,只是隐藏的太好而檀书维也不想去多追究才揭过了这一话题。
—场景切换—
谢且容身着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白衬衫,底下配了条浅色的西装裤外带一双铮亮有光的黑色皮鞋处在一个废弃厂房里,眉梢上挑目中带着几分凶狠的戾气,纤细笔直却意外有力的右腿脚着力踩在一个躺地上的男人胸口上重重碾下,男人本是疼晕过去又被活生生疼醒过来,想要大叫出声,可是口腔里却一片空空荡荡的,竟是舌头也被生生连根割去叫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我让你再跑啊,跑啊……”本来阳光秀气的脸上隐约有些狰狞,不知是不是把什么事情的情绪代入了,所以分外恼怒。
“敢私吞公款还放出谣言胆子还真是不小啊,这张嘴还是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那就怪不得我将它拿走了,不然可是后患无穷啊,啧啧……你又是何苦呢?我待你不好么?你要美人,给你;你要高薪,给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碰不属于你的东西,要知道,这付出的代价……比你想的要高得多。”谢且容从勒紧的皮带边抽出匕首,在昏暗的环境下只有一节蜡烛要燃不燃的垂死挣扎的燃着,银色的光泽衬着且容阴沉的脸色凭添了三分诡异。
“你说……凌迟……怎么样?唔,还是算了,手会酸的。算了算了,懒得瞎动。”他自语着,然后笑着,将那把匕首刺入了地上人的心脏处,或许是深扎进了动脉血管,鲜血一刹那喷涌而出,且容满身满脸被溅得都是,唇边的弧度却慢慢越扩越大,那节短短的蜡烛终于是支撑不住,“哔啵——”一声轻响结束了它的使命。
且容眸光似狼,唇瓣微启,“l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