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公馆—
谢芾程下了星碟,仍然着(zhuo)着(zhe)军装的他即使生受着伤站姿也依旧笔挺,飒爽。
他仅仅靠单手就把某人像揪小鸡一样揪着领子下来了,脸上却仍旧没有一点表情,没有揶揄和憋笑。
不过没想到路上遇到了自己母亲,柳之约。
他轻掀眼皮接近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此陌生的还在故作关切的母亲。如果是原来的谢芾程的话,到一生的最后也没有发现这次的虫族战争他的负伤跟他自己的母亲有关,居然还对自己的母亲敬爱有加。
“母亲。”芾程稍微点头示意就想走过,然,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识相。
“小程,”他母亲喊住他,迈着故作优雅的步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人,朝他身边站定、柔柔一笑,“这是哪位世家的公子啊?你可不能这么对人家,快……放下来吧。”
芾程停下、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眼前努力笑的温和优雅的女人,心里无甚感情。本来有些情感就少得可怜,现在自己仅剩下的亲人又对他假面相向,那么还剩下什么呢?
置若罔闻的从他母亲身边走过,不顾手上抓着的人不住的扭动,依旧四平八稳走着路,似乎他刚刚的停下只是为了听一听周围有没有什么聒噪的声音然后继续向前走。
柳之约目光恨恨的死盯着芾程的背影,涂着艳艳丹红的指甲握紧,白皙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显露。
—谢芾程房间—
把人狠狠摔上那张大床,自己随后就欺身压了上去,身体之间隔着的缝隙被强行抹去,亲密无间。捏起人的下巴,看着那人一双大又圆的不屈猫眼,只觉得脑子钝痛的厉害。
似乎……见过……
“唔——哈啊——”头部撕裂一般的疼痛让芾程身体无力,只能颓然地趴在子连的身上。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荷子连只觉得早上胃里喝的营养液都要吐出来了,“你你你……要压死我啦!起开啊!”这都是什么倒霉事啊?怎么今天诸事不顺呢!
感受到身上的人不动了,荷子连本来紧闭的双眼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是……晕过去了?子连推了推没有一点动静的人,皱起了眉。
这算怎么回事?
本来想把芾程推到一边自己偷偷溜走的,可是看着那人即使昏迷也死死抓住他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他就是没来由的心软。
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倒像是窝在芾程温暖的怀里,刚想挪挪,就听见芾程低声的呢喃,“不要离开……”
其受伤的手无意识的迅速收紧不自然的弯曲,严重的手肘地方甚至于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然而另外一只握着子连的手依旧是那样温柔又不容置喙的力道,让他挣脱不开又感觉不到痛。
真是个奇怪的人。
可是……子连看着那渐渐渗血蔓延的手肘,还是决定搞醒抱着自己的人。
自己来回的小幅度滚动翻身,还要小心不能压到人的手所以十分憋屈。
“醒醒!谢元帅!谢元帅!!”看着那个人还是无知无觉的样子,子连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恐慌蔓延。
想起那个人告诉他的名字,又想起那个传说……半信半疑的唤了两声,“芾程!芾程!”
【PS:传说,一个人突然昏睡不醒,怎么摇动刺激都没办法,亲近之人就可以试试叫他的名,若是真的叫起来了,那…那两人之间必定有斩不断的缘分。】
“怎么?”芾程缓缓睁开眼,因为刚醒来嗓音变得沙哑凉薄,看上去一派正常,但是眼睛里的红血丝却清晰可见。
芾程极为自然吻了吻子连的光洁额头,声音软了些,“我刚刚……只是太累了……”
“我才不关心你呢——!我我我……”子连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想要反驳。
没等子连说完芾程就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自己爬起了身。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渗血的手,颇为不在意的挥了挥、解开了绷带。看到自己手的状况忍不住轻啧一声,走去自己的抽屉拉开某一个、把医药箱拿了出来,给自己喷了些止血药就想开始绑绷带,可自己总是绑到一半就滑下去。
“我……我帮你吧……”子连别别扭扭开口,脸颊上刚降下去的绯红又飞了上来。
“好。”芾程看了看子连,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点了点头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