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吸引到皇帝的注意的，她本来只是想安稳的过一辈子。没想到，连这也不行。
她撑起僵硬的笑脸，看着这个面前在打量她的皇帝，无话可说。
尴尬。
“想出宫吗？”她听见他是这么说的，难道是心里的想法被他猜到了？
“不敢，嫔妾有幸得到皇上的恩宠，怎敢妄想……”
“朕，不想听阿谀奉承。你最好也别挑战朕的权威。”
“皇上？”
“要出宫自然是可以，不过你得先跟朕演一场戏，一场大戏。朕会护你无虞与清白，待你出宫，还可以寻个好人家嫁了。这深宫，不适合你。”
她当然知道。
所以——“好。”
“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整个下午狐王都在与秦长欢讨论计划，但虽说是讨论也没有全说了个透，狐王更是施了一个术如果秦长欢把这些内容说了出去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说明白点，就是他信不过人类，憧憬着又厌恶着。
—回到寝宫设下屏障—
“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的一切，可真不是一件好事——”狐王化成原貌站在自己的洞府里，看着自己洞府正中摆的养魂阵里的冰棺皇帝，偏头问猫妖小萌，“如何？他身体可还好？”
“唔，半死不活。王您给他温养的魂魄倒是还能看，王您是要把他的魂魄养肥了在吸收吗？”
“吸收？”狐王偏头看她一眼，“若我真要吸收魂魄又何苦要找这样一个差点碎了的魂魄……我是要救他。”
“救……？？”“王您是不是吸收人的魂魄吸傻掉了！您若是要救他，那您的尾巴势必……”
“不过几条尾巴罢了，这代价……还付得起。”眼神放空，渺远的回忆似乎就在眼前。
“王？”小萌眨巴了几下眼睛，她很担心她的王是不是被什么人蛊惑了，不然怎么几条尾巴这么无所谓的话都说的出口？一条尾巴三百年修为，修补这么个魂魄少说两条尾巴六百年修为，岂是淡淡一句‘几条尾巴罢了’便能盖过的？
“小萌，离开这里吧。我少了尾巴之后，就护不住你了。”本来有足够的修为掩盖自身庇佑山中万物，只是断尾之后大概护住自己都很难了，千年妖狐的内丹大概很多人都想要吧。
“王您明明知道一切的后果，可为什么……”小萌很是不解，明明预料到所有的事情结果可是为什么还要往死路上走呢？
“劫数尔，是我该还的。”
狐王流光溢彩的眸子里似乎映照出那年漫天风雪，尚未复原的小白狐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中，再过不久就要被风雪掩埋了，眼里的光彩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呵，瞧我看到了什么？”从容不迫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又好像近在眼前，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睁大眼都已经无法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了。
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小屋子里，屋里还摆着几盆未烧完的炭火，如若不是他的伤口已经被细心包扎好、痛感还是存在，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一场镜花梦了。
可是，那个屋子，只有他一个。
出于动物的警惕天性，他还是没办法继续待在那个屋子里，便离开了。从此也和那位恩人失去音讯。等他再去的时候，那座屋子已经不在了，被拆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剩下。
如若不是那些从顾清寒脑海里收取到的记忆，怕是这一辈子他都找不到那个恩人了。顾清寒是个好人，是该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能再遇见的早一点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