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把账单甩在傅诗婉的眼前,让她仔细看看。
傅诗婉却是直接闪身躲开了,顾长风从来就没有尊重过她,刚才那位公公都那么尊重她,顾长风却一点都不尊重。
在人前还尽量装一装,等人一走便立刻装都不装了。
顾长风直接将账单甩在她的身上,砸在她的脸上。
若是这个她都能原谅的话,那她自己也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看着这些厚厚的单子,傅诗婉也不愿意低身去捡,如今她已经是自由身了,不用再听命于顾长风的吩咐。
傅诗婉儿根本不惧怕他。
“这些东西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了,你若是自己管不了,就让别人管,谁有能力谁胜任,谁想来顶替我,随便来顶替我,总之以后我是不会再管顾家的任何一件事情,你也别再指望我了。”
傅诗婉终于能够抬得起头来面对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神说话,而且也不用再称他为将军,不用再害怕他。
这是完完全全的自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顾长风不知道她进了一趟宫发生了什么,但看她这样多少还是有些畏惧,但是也只是在心里面,表面上他可不能有一点破绽。
“怎么?进了一趟宫便觉得自己有能耐长本事了?你也不过是进宫去当个厨子,做饭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吃,便以为自己有了后台,说话都硬气起来了?
再怎么样你还不是要回到这座府,你这么硬气,有本事别进来,别穿顾家的,别吃顾家的,你这么有本事,那倒是别指望顾家,自己一个人单独的去过呀,还不是得回来看人眼色过日子,是进宫把你的胆子养的大起来,忘了该怎么侍候夫君侍奉婆婆了吗?”
顾长风咬着牙看着她说道。
这几日因为傅诗婉不在,家里的事情交给了宋江沫来掌管,所以她算是能出得了院子,与顾长风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因为她经常说傅诗婉的坏话,都是真心说的,顾长风听着很是高兴,于是对她态度又好了一些。
宋江沫领着子睿,见情况不对,她先让身边的丫鬟将子睿带走,然后看着傅诗婉站在对立面与顾长风还有老夫人对抗的样子,便觉得心中过瘾。
她走上前将地上的账单全部都捡起来,塞到傅诗婉的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你还是乖乖的按照将军的话做吧,将军总不会害你,你不是自己想要掌管这座酒楼,当初不是很不情愿让给我的吗?
现在都给你,给你一个人处理,我绝对不会插手,也绝对不会再干预了,这都是夫人你的产业,顾家的产业与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再觊觎。
银子也会给夫人一份,将军对夫人这么好,夫人为什么不感念将军反而偏偏要和将军作对呢。”
傅诗婉冷笑一声,将这些账单塞回到宋江沫的手中,她根本就没使劲握住,因为她根本都不想要。
“你要是喜欢的话给你好了,当初你不是很想独当一面吗?现在酒楼已经运转起来了,当给你捡了个大便宜送给你吧,我都已经给它运转起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自己也能够处理,我就不插手了。”
傅诗婉好心的让给她,宋江沫倒是没想到。
她想接但是又不敢接,傅诗婉说的没错,现在酒楼运转起来了,所以她再来接手的话会容易得很多,但是她又怕顾长风不会愿意。
毕竟现在都是顾长风做主,如果将军不同意的话,她也没这个权利去接受。
果然顾长风走上前一把抢走这些账单,继续摔在傅诗婉的手中,他现在就好像变得有暴力倾向似的。
傅诗婉从来没发现他这么暴躁,就爱动手,而且脾气也非常的不稳定,情绪一点都不正常,这样的男人跟神经病似的。
还好她已经解脱了。
顾长风指着傅诗婉的鼻子,“别以为自己进宫了就长本事了,那些个宫里的贵人不过是把你当丫鬟,把你当下人使唤,你以为他们便可以成为你的靠山,我告诉你,你是顾府里的人,他们没有权利帮你,除非我同意,否则没有人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这生意你想要照看也得照看,不想要照看也得照看,如果你赚不到我想要的银子我就把流水庄的那些庄农全部都赶出去,你跟他们的关系不是好吗?我把他们全部赶出去,让他们去做流浪汉去乞讨,你既然不愿意照看,那就继续在房里饿着肚子,我看你什么时候能答应,饿你几天你就知道乖了。”
顾长风恶狠狠的说道。
傅诗婉没想到他这么恶心,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好歹也是一国将军,在边关束手就是为了保护百姓,他居然能想得出来这种招数,只为了逼自己乖乖就范。
傅诗婉想不到这样的人也配为官,也配享用朝廷的俸禄,他凭什么!
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就是十恶不赦!
她真的没想到这些话会从顾长风的嘴中说出来,还好原主已经死掉了,如果原主还活着,她曾经那么喜欢仰慕的少年郎,现在变成这副嘴脸,变成这样恐怕会很伤心,和自己一样感到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她无异于在这里多留,从怀中掏出皇上写给她的圣旨。
“圣旨在此。”
这个别人不认识,顾长风是认得的,何况他离得这么近,上面的龙纹隐隐约约都能看得清晰。
他没有想到这便是傅诗婉回来这么骄傲,这么嚣张的原因,吓得立马跪下。
老夫人见状也一并跟着跪下,后面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傅诗婉将圣旨上的内容读出来给众人听,为了防止顾长风不相信,她还递给顾长风仔细看看,他不害怕顾长风会损毁,损毁甚至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他知道顾长风不敢,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坦然地将圣旨交给他,反正这的的确确是皇上写的,又不是她伪造的,她不怕。
顾长风拿着看了许久,手抖个不停,是因为愤怒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