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白轻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自己放不下而已,何故怨天尤人?”
百里九变微微一愣,淡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在人世间,并非只为自己而活。”
柳若白随口道:“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罢,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的路,自己选择。”
百里九变轻叹道:“可有些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柳若白淡淡道:“没有尝试过,怎知事与愿违?不顾一切,放手一搏,就算失败,仍可以选择生或者死。”
百里九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黯然神伤。
吕素素轻哼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岂能轻言生死?”说话间,她望向了百里九变,目光中满是柔情。
柳若白若有所悟,默然不语。
蒙甜接口道:“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只是,又有谁能做到真正洒脱不羁呢?”
独孤风凝视着晚霞,目光迷离,轻叹道:“有些事情,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恍惚间,骊山晚照那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那双眸子,依旧澄澈。那段记忆,刻骨铭心。
终于,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了天际。
就这样,与心爱之人,静静地呆在一起,短暂定格永恒,足以。
蒙甜嫣然一笑,喃喃道:“只有真正在死亡边缘徘徊过,才会更加懂得珍惜。”
吕素素轻叹道:“与五位相比,我夫妻二人之经历还是平淡了些!”
蒙甜随口道:“人生在世,是非成败转头空,又何必在意呢?吕姐姐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在一起,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吕素素微微点头,轻笑道:“甜儿妹妹又何尝不是呢?”说话间,她将目光投向了燕山。
蒙甜脸颊微微泛红,却并无羞涩之意,目光依旧澄澈如水。
燕山望向蒙甜,目光中满是怜爱之色。于他而言,李若仙也好,蒙甜也罢,他都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当然,生命也包含其中。他没有做出选择,也无法做出选择。大仇未报,大事未了,只是借口而已。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这种选择。
不觉间,夜幕降临,烛火已燃起。
一阵微风拂过,清爽宜人。
石破天双目微闭,心无旁骛,与大道相合,沉入了顿悟之中。
其余六人皆有所觉,不禁暗暗心惊。
这等心境,简直逆天。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百里九变仰望着夜空,随口问道:“燕少侠可有争雄天下之心?”
燕山轻叹道:“在下虽无心争雄天下,却不得不为。”
百里九变沉吟道:“燕少侠是为报仇,还是身负使命?”
一丝惊诧之色在双眸中一闪而逝,此人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燕山坦言道:“兼而有之。”紧接着,他反问道:“那百里少侠可有争雄天下之心?”
百里九变轻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二人相视一眼,顿时心照不宣。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淡淡忧伤,淡淡思绪。
人生在世,究竟何所求?这是心声。
石破天似有所觉,朗声吟道:“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言一出,如醍醐灌顶,其余六人恍然大悟。
“石兄弟,受教了!”其余六人皆朝石破天微一抱拳,面露钦佩之色。
石破天如梦方醒,缓缓睁开双眼,见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赤子心性,着实可贵。
其余六人莞尔一笑,心照不宣。
漫漫长夜,村庄一片宁静。
八人各自入睡,内心也一片宁静。
翌日,阳光洒满大地,温暖而灿烂。
吕素素与蒙甜二人在田间地头挖野菜,欢声笑语不断,无忧无虑,不亦乐乎。
百里九变、燕山与独孤风三人在田间干农活,心境空明,浑然忘我。
柳若白静静地伫立在地头,遥望着远山,目光中有所动容。
石破天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感悟着自然之道,心无旁骛。
就这样,田园间,一片祥和,宁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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