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西夏国。
天色昏暗,乌云笼罩着茫茫草原,闪电划过长空,狂风肆虐,雷声震耳欲聋,骤然间暴雨如注,让人不寒而栗。
李贺手捏剑诀,全神贯注,不顾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浑然忘我。一剑刺出,角度刁钻古怪,凌厉异常。又刺出一剑,迅如疾风,快如闪电。剑身上隐隐有无形真气凝聚,锋利无比。
雨滴不断拍打在脸上,模糊了双眼,湿透了衣衫。
连日来风雨无阻,坚持不懈,李贺终于练成了这两招剑法。他笑了,跪倒在草地上,放声狂笑。
不远处,燕山淡然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漫步而去。
中兴府,西夏皇宫,李仁道与赫连山满脸愁云密布。
赫连山沉声道:“西平府犹如铁板一块,想要刺杀李青鳞简直难如登天。”
李仁道随口问道:“那下毒呢?”
赫连山轻叹一声,缓缓道:“尝试过七次,人还未混入西平王府就已死于非命。”
李仁道微微皱眉,沉吟道:“那各地驻军态度如何?”
赫连山道:“隔岸观火,审时度势。”
李仁道叹息道:“当下,或许唯有西凉军会誓死效忠于我。”
赫连山正色道:“陛下,迟则生变,应当机立断。”
李仁道微微点头,目露杀意。
翌日,李仁道与赫连山带领数十近卫快马急行,横穿撒格里沙漠。黄昏时分,一行人来到西凉府城南大营营寨外。
忽然,李仁道勒马停下,眺望着茫茫草原,神情古怪。
赫连山不明所以,连忙问道:“陛下,怎么了?”
李仁道喃喃道:“有一种感觉十分熟悉,难道是他回来了?”
赫连山随口问道:“是谁?”
李仁道轻叹一声,缓缓道:“一个比李青鳞更让我忌惮的人。”
赫连山随即了然,沉声道:“微臣亲眼所见,他已坠入万丈深渊,必死无疑。陛下只是触景生情而已,无需多虑。”
李仁道微微苦笑道:“但愿如此。”
夜幕降临,黎明到来,时光匆匆流逝。
西凉府城南大营,五万西凉军齐聚校场,军容严整,旌旗蔽空,声势浩大。
李仁道、赫连山与哈赤松傲立于点将台上,心潮澎湃,神情肃穆。
李仁道高声道:“此刻,我仍清晰地记得,前年除夕,就在这里,篝火熊熊燃烧,酒肉飘香,我与西凉军诸位将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是酣畅淋漓!”
这时,有人轻声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声音虽轻,却很熟悉,直入每个人内心深处。
李仁道脸色骤变,心中惊诧不已,却不知所措。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衣男子从校场外缓步而来。
见到灰衣男子,众将士不禁肃然起敬,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灰衣男子一步一步向前,淡然自若。
望着来人,李仁道百感交集,往昔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一柄砍山刀迎面劈来,他无力阻挡,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无奈。就在这时,一条灰色人影倏然而至,黑色剑光闪过,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划过三人咽喉。接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如地狱镰刀,不断地收割着生命,使敌人心胆俱寒。救命之恩,无需多言,因为他们是兄弟……
从金国到西夏,一路血战,灰衣男子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
震慑,试探,灰衣男子成竹在胸,无往不利。
为平定叛乱,灰衣男子把握时机,兵行险招,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穿过撒格里沙漠,出奇制胜……
往事不堪回首,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此刻竟无颜相见……
往事不堪回首,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此刻竟无颜相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