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姜敏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夜曦握紧拳头，声音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姜敏在哪？”
姜敏噗嗤一笑，“我不就在这吗？”
“我问你姜敏在哪？”夜曦沉声道，“你不是她。”
姜敏抱臂，闻言勾起嘴角，冷哼一声，“我看，你倒一点不像是失忆嘛。”
话音一落，一记拳头重重砸在夜曦的肚子上，夜曦被打得后退数步，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额头唰唰冒下了冷汗，“你……”
姜敏打了个响指，漆黑昏暗的四周霎时间明亮了起来，刺激地夜曦立刻闭上眼，适应了好一会才勉强睁开。
这里明明是个礼堂，四周却空荡荡的，除了头顶的灯光，什么也没有。
姜敏走到墙边，按下墙上的开关，轧轧几声，机关启动，礼堂那头，一个被麻绳捆着的女生出现在半空中，两条胳膊绑得很紧，因为被吊着的缘故举过了头顶，女生的脑袋歪着，脸色惨白，紧闭双眼，显然是在昏迷中。
待认出那副面孔，夜曦的心犹如被人狠狠一击，痛到无法言喻，“姜敏！”
身旁的女生笑看她一眼，“你这反应可真叫人兴奋啊。”
她伸手用力掐着夜曦的胳膊，尖锐的疼痛让夜曦全身紧缩在一起。
“当初你怎么对待我的，今天我可都会一样一样还回来！”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在了夜曦脸上，力道大得她没有防备，直接倒在了地上。
女生抬起脚，“是不是很痛啊……”
“千灵。”
声音从礼堂那头传来，自老旧的木梯上走下一个纤细优雅的身影，那女生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淡粉色束身大衣，米色靴子，脸上还戴着面具。
她的气质远远比千灵要好得多，皮肤白皙，骨肉匀称，身段纤长，隔着面具也不难看出这女生的底子多么让人羡慕。
她在距离姜敏十米的地方停下，站定。
千灵连忙收脚，上前，“小姐？”
“嘘。”夜娅将食指放在唇间。
“……是。”千灵了然，退到墙边。
“夜曦，现在是问答时间，我问，你答。”夜娅这才把目光分给夜曦，微微勾起唇角，笑意却远不达眼底，“你是谁的女儿？”
“我不知道。”夜曦的语气算不上很好。
夜娅啧了一声，身侧的空气里凝结出一把短刃，咻的一声刺破空气，深深扎进夜曦的大腿里，噗嗤一声鲜血飞溅，染红了白色大衣。
剧痛瞬间袭来，夜曦捂住伤口，止不住地喘息，眼眶开始模糊。
“再说不知道，你的那条腿就别想要了。”夜娅冷冷一笑，继而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你和御辰，是什么关系？”
她的身侧已经凝结出新的短刃，个个锋利异常，夜曦狠狠咬住嘴唇，努力憋住眼泪，“我们，我们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噗……”空气里传来一声轻笑，“小姐，她是故意的吧？”
夜娅的眼眸冷了几分，身侧两把短刃融合成一把握在了手心，大步走向夜曦，“下来几个人。”
话音一落，几道身影从高处跳了下来，稳当当落在地面，跟着夜娅走向夜曦。
夜娅舔了舔唇，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弧度，“把她衣服解开，肚子露出来。”
闻言，夜曦连连后退，“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男生哼了一声，“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们别过来，离我远点……”
几人对此充耳不闻，很快就来到夜曦面前，三下两下解开了大衣的扣子，几个男生固定住夜曦的手脚，女生则将夜曦里衣一扯，露出了平坦的腹部。
礼堂算不上多温暖，皮肤接触到空气那一瞬间，夜曦浑身一个颤栗，眼泪夺眶而出，“你们给我放开！”
“啧啧啧……”夜娅看她这幅模样，嫌弃地皱起眉头，“夜曦啊，你可真是够狼狈的，没想到吧，你今天，竟然会走到这步。”
夜娅的脚踩在夜曦膝盖上，狠狠碾压，“你知道那颗晶核，是谁送给你的吗？”
夜曦怔了怔，似乎都忘记了疼痛，“是你？”
“窃听器也是我的。后面的事情就好解释多了，御辰猜到是我，把我赶了出去，可是那又怎样？只要我还在世上一天，夜曦，你就别想安稳。”
夜娅拿着冰刃，冰刃落在夜曦身侧，紧贴着腰际，冰凉的触感激得夜曦浑身发抖，夜娅见状，微微俯身，“夜曦，你说，我这一刀子下去，以后就算你恢复了记忆，也拿我没办法了，不是吗？”
夜曦眼眸里充满了恐惧，“不，不要……”
“保持住，我就喜欢你露出这种表情，平生第一次见，值得纪念。”夜娅戴上口罩和手套，示意一旁的千灵。
咔嚓一声，千灵收起程序，“已经拍下来了。”
“你们……啊！”
夜娅的刀，已经容不下夜曦任何措辞，先行动了。
锋利冰冷的刀尖刺进皮肤，沿着伤口划开肚皮，从腰的左侧划到右侧，红色液体汩汩流出，在夜曦身下逐渐形成血泊，空气中血腥味过于浓重，头顶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还伴随着许多的呕吐声，夜娅冷冷地哼了一声，“没见过世面。”
接着，千灵忍不住转过了头，脸色发白，毕竟，眼前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
一个男生忍着痛看向夜娅，“小姐，这，太残忍了吧？”
夜娅抬眼看了看夜曦死死掐着他的那只手，眼神冷漠，“你不忍心？”
“不是，这，太血腥了，她都晕了……”
夜娅没再去管他，肚子剖开了以后，手伸进去摸索晶核，摸了半天，她眉头越皱越深，“先给她止血，人死了多没意思。”
夜娅起身，“真是奇了怪了……”
花草隔着衣料摩擦着腿上的皮肤，有些痒，不知道是什么天气，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舒适。夜曦提起裙摆在空地上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发出舒服的喟叹。
不过最近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你倒是悠哉得很。”
女人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夜曦闻言，转头望向身后。
那女人一身白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容貌大多被刘海和鬓发遮住，一头墨黑的长发在空气中轻盈飘动着，看着很奇异。
夜曦眯了眯眼，“我似乎见过你。”
女人走近几步，“你知道我是谁？”
“并不知道，不过……”夜曦起身，“我知道你很强。”
这并不是一句虚伪的夸赞，夜曦确确实实能感受到这女人身上深不见底的实力。
“倒是不笨。”女人侧过身，“不过，既然你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我便好心告诉你一些事实。”
她抬了抬脸，一阵大风吹来，吹起刘海和长发，露出一双泛着淡金黄色光芒的双眸，那种颜色很温暖很澄澈，让夜曦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圣洁。
“我叫巫莱，女巫的巫，蓬莱的莱。夜曦，无论前生还是今世，一直以来，我都寄居在你的精神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