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她刚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大半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她对这个游戏兴趣没现在这么深,因为技术不好不会玩时常退游不玩,还是这几个月开始熟玩的,但是当时的宁初然可是菜得一批,遇谁都被打的那种。
她对当时的大神什么的没有概念,只记得有次在神殿门口被围殴,一个骑着撵月玉龙驹,身着白衣周身清清冷冷的人给随手救了。
为什么称之随手,因为当时宁初然都没见着那人动什么大招式,欺负她的人全被打飞回新手村去了,只剩她一个吓得屁滚尿流在那以为这人最后杀她。
但那人没有,只是很淡地看了她一眼,骑着坐骑再无踪影,留宁初然一人抱着手机望着自己游戏界面出神。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时那个人就是国服第一君妄然。
当时大神还不是远古的,还是当时的玩家能偶尔见到
几乎全服的玩家都在为他的技术折服,宁初然也不例外,她玩这个游戏就是觉得操作很好技能很炫酷,并且全看个人操作能力,自从那以后她就莫名注意这位大神,但凡听到他名字就赶紧往那跑,想一睹大神风采。
拿现在话来说,这种存在就是小迷妹,只是宁初然不承认,她只是觉得人家既然救了她,那自己多注意注意没什么不对的嘛,她就只是学技术。
君妄然的操作真是谁都比不上,传说开场两秒你看不见他出招就能被打趴在地上,有次他偶然开了次直播宁初然围观过,只是看他游戏界面的人物,那操作那技能,简直像上一秒计算好了的一样。
小丫头当时就想,自己以后也要玩到跟君妄然齐肩的程度。
只是现在齐肩是不可能了,大神退游了,她也永远都超越不过他的级别。
到现在宁初然跻身到全服第三的位置,却只能看着自己头顶上永远的灰暗一片。
她其实挺想跟那大神道一句谢,哪怕别人不认识她都没关系,但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幼稚,道什么谢,别人当时都只是随手一救呢。
看着君妄然这三个字出了神,突地屏幕上蹦出另一个名字占据她的视线。
薄连辰。
来自他的短信,还是一如这男人的大长辈风格:学校门口,今天我接你放学。
看看,这男人就是清楚她现在没别的事,直接不给自己找理由的机会。
“我觉得在我对别的男人感兴趣之前,我得先解决这个才行,夏儿,有他在,我这辈子都别想对别的男人感兴趣了。”
宁初然心如死灰地说。
安夏儿笑道:“你就偷着乐吧,有这么位男神愿意接你还不乐意,初然,小丫头片子就该听自己男人的话,别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妇,依我看,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别别别,他是我薄叔叔,长辈,懂吗?我还死心,我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才对。”
但嘴上这么说,宁初然还是乖乖背上了自己的小书包,背地里可以偷偷说薄连辰坏话,可表面上的乖还是得装。
转眼又到了周末,这次放假还得好好做备赛准备,跟安夏儿估计也两天见不着面,两人分别后宁初然便乖乖地往薄连辰停车的位置去。
刚才打了好一会游戏,现在见着薄连辰小丫头还有些心虚。
她默默坐进车,又瞧了瞧后头,没有某个小身影。
“小宝呢?他今天跟我一块上学,怎么没有一起接他。”
男人开着车,淡淡回:“他今天放学早,我让段三一早接回去了。”
“喔”
宁初然有些忐忑,莫名跟薄连辰两人在这种小空间里相处,压力很大,而且今天她还坐的前头,跟他挨得也近了些。
没话说有些尴尬,她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
“我们今天进行了赛前会议了,也知道了主题,但是有些难,估计灵感都很难找,你知道吗,我还碰见宁雨晴了,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大三的比赛,学校破格把我拉进去的,那会还为这事跟宁雨晴好一顿争呢。”
男人似乎是印象里没这个人,还思索了几秒:“是你那个二表姐么。”
“对,就是那个,我二姑宁柔的女儿,以前跟宁紫琪一起的,也就心里看不顺眼我,没怎么针对我,可是突然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还直接怼起来了,这次一起比赛不知道还有多少幺蛾子”
“她心机不浅,多防着一些无碍,比赛这些安心些就是,以你的能力得奖不是难事。”
“”
今天跟薄连辰的对话实在太平静,平静到宁初然都要不习惯。
平时这男人不只会这么回应她吧,今天怎么这么好,还夸她?
宁初然斜眸偷偷打量了他一下,男人开车的样子很认真,没分多少心的样子,心情也好像很平静,但是有些地方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宁初然,你是习惯被他欺负,少一会没被虐都不习惯了吧。
“对了,下周跟我去趟帝都那边,薄家家宴。”
“啊?”宁初然有些意外:“家宴?我过去干嘛,什么喜事要办家宴,我去不太好吧”
“薄家一直有这个规矩,每年定这个日子全家聚在一起吃饭,拢聚感情,而且必须是在帝都的主宅。”男人轻飘飘睨了她一眼:“这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
闻言,宁初然感觉自己背脊瞬间发了下凉,由上往下。
见薄家那边的亲戚长辈?那怎么行,不说她还没做好准备,这
“我不去,我也不见家长。”
“我不是问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
“”
——
宁初然是真感受到了,薄连辰今天对她话很少,很少!
甚至都有种不主动说话还不想理她的感觉!
对于这种落差,小丫头心里很不是滋味,特别是到了以后宁初然故意慢吞吞下车,可男人倒好,还是一句话都没同她说,只让段三看着她自己就进去了。
可把小丫头气得,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儿惹了他。
难道是自己对他总是抗拒,这男人想开了?
段三没看出小丫头的心思,给她拿书包:“老板娘,这个周末你可得好好休息啊,要找灵感的话我陪你去美术馆逛逛,这些天咱们可都关注着您呢。”
宁初然只望着别墅的方向,闷闷道:“段三,薄连辰今天是心情不好吗,一路上话也没跟我说两句,我还主动跟他说我这次比赛呢,他倒好,惜字如金!”
女孩子要挑刺起来,那是无数细节都能给找出来当说的由头。
说到这她又委屈地记起来,今天放学薄连辰还没打电话她,而是只发了个短信,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听完这些的段三是无语了
他很想说,姑奶奶平时没见你计较这些呢。
“老板心情挺好的啊,也没什么不对的,老板娘您是不是弄错了。再说了,老板这样,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我怎么——”宁初然说到这却顿了下,随口找了个理由,“什么叫合我心意,这被人莫名其妙生气你能不着急啊。”
段三笑笑,也不戳穿她。
反正自家老板娘能在乎些薄少比什么都好,当局者迷,小丫头自己没发现也好。
“他在车上只跟我说了什么过些天要回帝都主宅家宴的事,说是见家长,可是也没见他跟我说多少,我也没哪儿惹他啊最近”
“家宴?”段三皱眉,猛地想起些什么:“老板娘你这么一说我就记起了,薄家家宴是规矩,是薄家的人都要回,老板这不是跟你生什么气呢,他是心里有事,他心里有事了就习惯沉默,不是因为你。”
“有事?什么事。”
段三神秘兮兮地看了她一眼:“薄翊从军区回帝都了。”
宁初然心一跳,似懂非懂。
但是她是嗅到了,这里有很浓的八卦气息!
薄翊是谁,不就是上次要她半条命的体验军旅写生活动里的首长吗,薄家二少,也就是前些年跟薄家闹翻被赶出断绝关系的。
他跟薄连辰关系微妙复杂是肯定的,但现在回帝都又临近家宴,这是有事要发生啊!
那个薄翊当初是怎么折腾她的,她可记着呢,这事她要是不八卦清楚,那都不符合她宁初然的性格。
“怎么着,是不是很想知道具体的?”
宁初然点点头。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事你得问薄连辰才能问清楚。”
“你让我问他,那不是叫我问墙呢,墙那儿我还能碰一鼻子灰,薄连辰那儿我”
宁初然想到无数次先例,有点怂。
段三给她使了个眼色:“怎么就不行了,去撒撒娇卖卖萌,准一会儿就知道了。但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只是二少要去家宴回薄家,老板跟他之间关系很复杂,所以挺难说的。”
“那你怎么不去卖萌撒娇呢,这任务多危险你不亲自做你是不知道啊。”
“嗯哼,我还真不知道呢。”
两人说到这也走到了客厅门口,一眼瞧见端着自己小碗从厨房过来一本正经的小宝。
小家伙还是那种高冷样,睨着他俩,问:“你们怎么才进来,不是都跟薄叔叔一起回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