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上午,陈道在阿尔诺的陪同下参观了斯柯达兵工厂,中午自然是一顿丰盛的饯行午宴。午宴过后,醉醺醺的陈道和巴赫中尉被送上轿车,启程回德国。
晚上8点多,陈道刚刚走进卡琳庄园,老管家便迎了上来,兴高采烈的说道:“福克伯爵和夫人来了,现在正在和元帅聊天。”
陈道的眼珠迅速在眼眶里转了几圈,随即想起了福克伯爵夫妇是谁,原来是大姐和大姐夫上门了。
海因茨·冯·罗森共有姐弟三人,卡琳排行第二,海因茨排行第三,他们还有一位大姐吉莉·冯·罗森,吉莉嫁给了瑞典的社交界名流埃里克·冯·福克伯爵,当初戈林就是在这位福克伯爵家里与卡琳一见钟情。
想起福克伯爵夫妇的身份,陈道立即知道应当用何种态度对待他们。
陈道把行李箱和外套扔给老管家,大步流星冲进客厅,一眼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和埃米正在逗弄艾达玩耍,戈林则陪着一个西装笔挺的老帅哥说话。
“亲爱的吉莉,你终于来柏林看我了。”陈道张开双臂向吉莉扑去。
吉莉也是激动万分,放下手中的艾达扑进陈道怀里哭了起来。“海因茨,听说你受了重伤,我都要担心死了,你不要再打仗了,跟我回瑞典吧。”
陈道看了看笑着围拢过来的的戈林和福克伯爵,低头对吉莉说道:“军人的职责就是赢得战争,战争胜利之后,我会去瑞典看你的。”
放开泪水涟涟的吉莉,陈道和大姐夫福克伯爵热情拥抱,众人重新坐下聊天,聊了一阵天南海北的奇闻趣事后,戈林提议三个男人到他楼上的书房去抽雪茄,陈道一听便知戈林是有事要说,便一同上了楼。
戈林的书房里,三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谈起生意。
福克伯爵一番解释后,陈道便听明白福克伯爵的来意,福克伯爵是身负瑞典工业界的重托而来。
瑞典的工业巨头们已经确认德国与英法的战争将会继续,而且会旷日持久。德国肯定需要大量的工业产品和工业原材料,例如军火、铁矿石等等,于是他们委托福克伯爵作为代表来和负责德国工业发展的戈林谈判,试图增加瑞典在德国工业采购中所占的市场份额。
“过两天我会安排埃里克和德国工业界代表见面,海因茨,你先看看,瑞典的武器中有没有我们能用的上的?”
陈道一听感觉很为难,心说德国可是一个军事工业完备的工业大国,也是强国,小到一颗子弹,大到战列舰航空母舰,全部都能自给自足,哪里会需要瑞典的军火?陈道想了半天也没想到需要去瑞典购买的武器。
只是亲人毕竟是亲人,大姐夫夫妻二人远道而来,总得给点面子,不能直接拒绝,陈道急中生智问道:“有没有75毫米火炮,加农炮或是高射炮都行,45倍径以上的。”
陈道想到的是四号坦克和四号突击炮的坦克炮,如果在瑞典有现成的火炮可以拿来改装,就可以免去很多研发时间,而且还给了福克伯爵面子,也算是一举两得。
福克伯爵思索片刻后说出的话让陈道欣喜若狂。
“我记得博福斯兵工厂曾经卖给中国一批75毫米高射炮,型号是m1929,虽然不知道倍径是多少?但是我可以肯定在45倍径以上,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就发电报回瑞典,让他们把具体的武器参数发来。”
“可以,“陈道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瑞典竟然还能找到自己急需的火炮,急忙点头说道:“我现在急需这种火炮,明天一定要让他们把武器参数发过来。”
福克伯爵见陈道竟然真的有采购的意向,兴致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追问道:“你还需要什么武器?”
陈道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忽然想起阿尔伯特和他说起的那笔生意,心想或许可以和这位大姐夫商量商量,只是在商量前,需要先和二姐夫戈林通个气。
“如果那门炮真的符合我的要求,光是这笔生意就足够你大赚一笔。”陈道笑着说道“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需要,如果有其他的武器需求,我会再联系你的。”
三人又闲聊一阵,戈林答应后天把福克伯爵引荐给德国工业界代表,三人便离开书房······
第二天,陈道搭戈林的车去空军总部,路过赫尔曼戈林团的驻地时,陈道没有下车,而是去了戈林办公室。
“前天我在捷克见到阿尔伯特了。”陈道坐在戈林办公桌对面,很自觉地打开戈林的雪茄盒摸出两支雪茄,自己点燃一支,另一支顺手塞进了左胸口袋。
戈林侧过身子假装没看见,“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做,问我愿不愿意入股,我想听听你的建议。”陈道说道。
戈林听到有生意可做,转过身子目视陈道,等待陈道的下文。
“我们吞并捷克之后,捷克军队38个整编师的部队被我们缴械,再加上库存,我们足足缴获了至少六十个师的装备,其中被我们征用的不到一半,有很大一部分都堆在仓库里,斯柯达工厂的仓库里也存有很多,阿尔伯特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武器在仓库里生锈,问我能不能想个办法处理掉。”
“那些武器都被陆军征用了,我不好插手。”戈林说道。
“陆军也只是暂时用他们充数而已,等到我们的武器产量上来后,陆军肯定会淘汰掉那些装备,毕竟捷克装备和陆军的制式装备零件不通用,保养起来很麻烦。而且不只是捷克的那些装备,我们最近缴获的波兰武器足以武装一百万人以上。还有,将来法国战役结束后,我们缴获的法国武器的数量我估计也能武装二百万人,可惜,这些装备和我们的制式装备不通用,最多只能利用很小的一部分,保存他们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和仓库,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惜吗?我认为阿尔伯特说得对,我们应该把他们处理掉,换一些我们急需的外汇或是物资。”
“捷克···波兰···法国。”戈林又侧过身去,左手食指在办公桌上敲个不停。
很有节奏地敲了几分钟后,戈林忽然扭过身子面向陈道,身子前倾,一脸严肃的和陈道说道:“法国先不去说,捷克的装备已经被陆军征用了,也不去说。我们只说波兰,如你所说,那可是足以武装上百万人的武器装备,让这些武器装备堆在仓库里生锈,这是对国家资源的极大浪费,也是一种对德国利益很不负责任的行为,我认为我们应该制止这种行为。”
“浪费可耻,节约光荣,更何况德国本身也不富裕,我们更应该节约每一分资源。”陈道也被戈林“忧国忧民”的情绪感染,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的思想能达到这个高度,我很欣慰。”戈林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只是有两个问题,一是怎么运出去?德国已经被英国皇家海军封锁了,我们的商船无法出航。”戈林一摊双手说道。
“另一个问题,现在世界上有哪个地区或是哪个国家需要上百万人的装备?”
“运输的问题好办,我们都知道,福克伯爵是个很热心肠的人,你说呢?”陈道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解决了戈林说的第一个问题。
“至于第二个问题那就更简单了,远东地区中国和日本正在打仗,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农业国,他们的武器产量根本无法满足和日本的战争需要,而且据我判断,中国和日本的战争最少还要打上五年,中国需要的武器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中国?不行,不行。”戈林连连摇头,“元首不希望我们再和中国做贸易,尤其是武器贸易,我们需要日本在远东替我们牵制俄国人,不能激怒日本人。”
“你说错了,不是德国和中国做贸易,而是我们和瑞典做贸易,然后瑞典再和中国做贸易。德国和中国完全没有交集,日本人能说什么?”
“海因茨,你说的有道理。”戈林叼着雪茄慢慢靠到椅子上,随后笑着说道:“我再考虑考虑。”
陈道没有再劝,他知道,戈林已经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