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墙上突然出现了几幅壁画,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经常下墓的朋友都知道,带有故事性的壁画通常是探秘时的重要线索。
于是我们停下了脚步,开始细细地观摩起墙上的壁画。
壁画故事的开头,画面中有一位被神秘光芒环绕的女天神,正与一群长相恐怖的邪恶生物进行激烈的打斗。
天神的背部有一双洁白的翅膀,轻盈有力,无风自展,她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唯一的武器就是她额上的第三只眼。每当敌人进攻时,她的第三眼就会投射出耀眼的光芒,将敌人击退。
期间的几幅画详细地描绘了她英勇战斗的过程。
最后一幅壁画,所有敌人都被她击败,倒在她的脚下,她闭上了眼睛,神态安详,似乎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画面中,她的身形逐渐化为一座巍峨的大山,只有额上那只眼睛依旧煜煜生辉,嵌在了山峰顶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世人。
原来“天眼”神迹真的是指一只眼睛,而且还是一位女性神明的眼睛。
昏暗的通道里,我看见程无恙盯着壁画里山峰上的那只巨眼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反射,突然间,我似乎看见那只眼睛对着程无恙眨了眨。
我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再次向他看去。程无恙已经不站在原地了,他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面无表情地朝我们走过来。
见我死盯着他,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乖女,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有。”我的视线随着他的行动移动,“你脸上有秘密。”
“呵,乖女……你真会开玩笑……”
程无恙拍了拍我的脑袋,绕过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众人见这里没什么线索,也不再多作停留,继续往前进发。
我们越往里走,气氛就越发的阴冷诡异。就在这时,陈柳突然停了下来,紧张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道:“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顺着她的手电筒光束看去,只见地上有一串串湿润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这些脚印…”我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看起来很新鲜,像是刚刚留下的。”
“难道还有别的阴女童?”陈柳的声音有些颤抖。
“或者比她更危险的生物?”小冰补充道。
其他人也都看见了地面上的异常,卓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木棍,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朝着黑脚印的方向走去。
他的嗓音是少年感般的清润,语气却十分老成持重:“我过去看一眼,你们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闻言,我不禁微微扬起眉毛,心想这不是我的词儿吗?
猝不及防变成一只被大佬带着的菜鸡,这感觉,真别说,还挺舒服的。
卓云说完后,似乎没打算听到我们的回复,直接一人一棍踏进了未知的前路。
他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只留下我们几个在原地等待。许冲和小冰背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对于小伙伴的离去,他们没有丝毫紧张感,显然对他很有信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卓云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感到不安,正考虑要不要去查看情况,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卓云的声音。
“可以了,过来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远,他的声音隐隐有些缥缈,或者说是疲惫。
我们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一到那里,便看到了卓云站在一个宽敞的洞穴中央,手电筒的光束照在一具死去的不知名生物上。
众人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后,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冰捂住嘴,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地面道:“这不是墙上画的那怪物吗?”
那生物浑身覆盖着厚厚的绿色鳞片,像霸王龙一样,上肢极其短小,下肢却异常粗壮,瞳孔闪着妖异的红色,嘴里有两排尖锐的獠牙。
正如小冰所说,它的外貌与壁画上的描绘如出一辙。
我想要走近些看得更清楚些,但我的脚步刚一迈出,卓云突然出声制止:“小心!”
他的警告晚了,我的身体已经往前往前迈了出去,那一瞬间,我的腿似乎绊到了什么看不见的障碍,导致我直接整个往前摔去。
眼看着地上那具怪物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祈祷自己不要跟它嘴对上嘴。
在这关键时刻,卓云冲了过来,用他的手臂撑住了我。在黑暗中,我摸到他的冲锋衣袖子裂开了几条口子,表面上还有湿润温热的液体——那是血的触感!
卓云受伤了!
因为我的突然摔倒,所有人的手电筒光束立刻分散了开来,警惕地照着四周。
这一照之下,直接惊呆了大伙儿。
只见这个洞穴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这种怪物的尸体,数量总不下二十多具。
刚才绊倒我的,正是其中一具怪物的残肢。
我们刚一进来时,目光都聚集在了卓云手电筒照着的怪物身上,竟没人注意到四周的环境。
看到如此夸张的景象,一向淡定的我也不淡定了,诧异地看向他:“你一个人怎么打下这么多?”
“你疯了,干嘛不叫我们帮忙?”
难怪他会受伤,面对这么多怪物,他要是不受伤就见鬼了。
他松开揽住我的手:“我一个人够了。”
小冰见状,连忙从包里掏出纱布和药给他止血,一边包扎,一边心疼地说:“小卓弟弟,我们剩下的又不是没有能打的,你干嘛这么逞强?”
卓云淡笑着回应:“太久没打了,我想练练手,就没叫你们。”
小冰嗔怒地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呀你呀,我该怎么说你好。”
小冰的声音温柔如水,宛如一个知心大姐姐,但她包扎的动作却粗犷无比,没轻没重的,我好几次看见卓云拧起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可终究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我和陈柳看着都替他疼,陈柳趴在我耳边,悄声道:“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这么要面子的吗?伤成这样都不吭一声。”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理解,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