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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你好主人，我是小艺啊，现在是六点十分，天晴，是个不错的好日子，要加油哦！”闹钟将熟睡中的我吵醒，我闭着眼睛摸着台灯下的手机，乱滑了一下，便又没了力，又睡了去，三分钟过去了，我强忍困意长叹了口气~呵~又要去看那群孩子去了，真是一整天都不让人省心，唉。我那心声刚回荡完脑海，便立马去洗了漱。
“七点十分了，孩子们应该到了吧！”我看了看手表，手里揣着杯子赶去我的班级。“老砚！”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我，我回过了头是老余！“等等我！等等我！”老余挥着手，小跑到我身边，我们同走去教学楼。“哎，你们班的语文很差啊，昨天做的试卷没有几个90分的。”老余说完，我望向了她说：“哦！是吗？那平常真的得多让你操操心了，你吃早点了吗……”我们一路聊着，到了我的班级，里边很吵闹，老余走开了，我改了那笑容，一脸严肃的整理好衣服，不缓不慢的走进教室，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程书砚是个书呆子！！！他们还在吵着我长叹了口气，无奈擦去黑板的字，我放去黑板擦，望着那群孩子心里万般难受，我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大喊了声：“安静！”没多少人听见，我又喊了一次“安静”整个教室再一点点安静下来，我望着他们不想再说些什么。“这是自习，好好读早读我看着你们。”我边对学生说着话，边戴回了眼镜，坐在了讲台上。
九点十七分，课间传来一声大叫，我被吸引了过来，教室里围着很多人，中间有一对恋爱的学生是我的学生，我顿时来了火气，望见男孩手上的鲜花和女生脸上写不完的害羞，我顿时来了火气，我骂散了围观的人，把他们俩喊去了办公室。
两个孩子忐忑极了，不知所措的站在我前面，眼神总是害怕，我望着他们俩去的，已经不再想要说，我似乎马上就要骂出口，却还是低声说出了声：“说吧，怎么个情况！”男孩开始口吃，似乎想要把事情藏起来，可我却越听越生气，慢慢的开始加大音量骂着他们：“你看这像什么话，你们父母把你们送到这是教你们怎么谈恋爱的吗……”我不知道骂了多久，女孩低着头紧咬着嘴唇，手不由地扯着衣角，似乎马上就有眼泪要划过眼角，男孩似乎无所谓的样子晨，东看看西看看的，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骂到口渴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坐下去喘了口气便又继续说：“你我是管不了，出去外面站着！”男生走出去，女孩头低的很低，似乎想要逃离这里。我并没有打算放过，打开手机给双方家长打去了电话，事后便又对着女孩骂道：“唉，老师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看你这年纪，万一哪个男生把你肚子搞大了怎么办！”我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把男生喊了进来，让他们靠墙站着。
十点五十六分，男孩的家长到校了，我刚看到门口的身影，刚刚站起身准备迎接，直接那父亲脸上通红，似乎是为此感到生气，他没有停下脚步，大步走向男孩方向去，用尽了全身的力往男孩脸上打了一巴掌。我看情况不妙，立马上去拦着男孩父亲，可男孩父亲没打算收手，仍一个劲的要上去打孩子。孩子偏着头低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动不动的傻站着，我用力推着男孩父亲，耳边一阵阵骂声：“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呢？怎么书都不好好念了，学会谈恋爱了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能感受到这位父亲愤怒到了什么程度，也在努力将他推出办公室，嘴里说着：“好啦好啦，消消气消消气，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再打孩子了。”终于在我的努力之下，男孩父亲被我推到了办公室门口，好好沟通了一会儿：“这孩子也被我骂了好久了，也应该长记性了，就不要动手打孩子了……”五分钟左右，男孩被他父亲带回来家，脸上打上去的手印和眼睛里的恐惧让他开始呆滞，但他却没有哭，只是被气中的父亲拽回了家去。
十一点零五分，都快放学了，你家长怎么还不来？我的心声从手表里到了内心，我长叹着气，左右盼望着心想：放她回去还是怎么办呢？哦！快要吃饭了，我拿起桌上的手机，给食堂发去了消息”
十一点十五分，距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我做着文件，女孩在旁边傻傻站着，只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伴随的是食堂阿姨的说话声：“老程啊！你的饭我给你送过来了，筷子在饭盒底下啊。”食堂阿姨笑着把话说完一路小跑着把饭送到我的办公桌上，我应了声：“谢谢！”她便笑着离开了。“有，今天伙食不错嘛，还有红烧肉！”我自娱自乐的说到，斜着眼看向了女孩，女孩咽了咽口水，到了饭点，也应该饿了。“还愣着干什么呀？坐下来吃了呀！”我对女孩说完话他愣了一下，便结结巴巴的说着：“啊，谢……谢谢老师”没等话说完便缓缓坐到我旁边吃起了午饭，我便又在一旁做文件去了。
“请问程书砚老师的办公室怎么走？”外面传来了声音，我察觉到是女孩妈妈来了，便在门口问到，他答复到是的的，又问到：“我女儿在哪呢？”我挥手示意让女孩母亲进来，女孩回过头望着母亲嘴里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便下意识的喊了声：“妈”女孩母亲手里紧握着手机戴副眼镜，看到女儿的那一刻没有多的一丝问候，而是打翻了女孩手里的饭，和男孩父亲一样大骂着：“你怎么还有脸吃？我每天顶着这么多的压力挣钱供你读书，你倒好，倒先学会谈恋爱了！”我听着这句话一样的耳熟，我呆滞了些许，女孩妈妈没有动手，只是骂着女孩，女孩手里握着筷子，地上撒了一地的饭菜，嘴里的饭没能来得及咽下，眼泪总算没能控制住的流了出来。我反应过来时，女孩眼睛已经湿透了，我连忙阻止，和男孩父亲一样，劝说，带回家说教。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2
九年后的中午，我想起昨夜的噩梦，手中的茶在那一瞬间变得很苦，我猛然想起那次男孩的眼神，心底五味杂陈。退休以后这件事似乎成为了愧疚，我呆滞了很久，反应回来后长叹了一口气，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拿起了那张婚帖，明确了时间后，便好好整理了一番，开着车前往去了婚帖上的地点……
那是很大的一个殿堂，我随了份子钱，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坐着看视频只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靠近，随后便开口说话了：“程老师啊，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哎呀……那边有喜糖可以去抓着吃。”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烟拿出递给我，是那个男孩，曾经的那个男孩。“嗯，好，谢谢，你妻子呢，今天不是你们的婚礼吗？不让老师好好看看？”我开玩笑的说了句，他却笑着说：“要有神秘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笑着点了点头，问起了女孩的事情，男孩听到以后脸上立马收回了笑脸，变得严肃起来说：“她我也不知道最近过得怎样，听她闺蜜说好像她开始恐婚了，好像也得抑郁症了。”我很惊讶，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清楚啊，从那天以后的几天里，慢慢的好像就那样了，我也不清楚。”男孩说着。
我们简单聊了几句，便分开了，到了台下，人不算太多，却也不算太少，我没能看到男孩，父母似乎没有来参加，只见台上男孩缓缓走出，没有伴娘和伴郎，只有男孩和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孩，缓缓的走出来。我很奇怪，新娘为什么不在台下，他们似乎同我感同身受，却还是在用力拍着手鼓掌。婚礼现场气氛很怪，没人敢说出，直到最后才不敢相信的离开，心里似乎都在好奇——同性恋是怎么拿到结婚证的！
夜晚凌晨想起刚发生的事，让我整夜难眠，我左右在床上翻着，似乎还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爬了起来，窗户没关，吹来阵阵冷风，让我有些寒意，我坐了起来，呆滞了些许后便去泡了杯咖啡，夜景很美呀，月亮弯弯的，独自照明了整个黑夜，世间繁华灯光还没有全部熄灭，整个世界也唯独剩我一个人没睡去了吧。
婚礼后十九天，这段时间经常被女孩的事情感到忐忑，我还是决定去往女孩家一探究竟，我匆匆上了车去买了些礼物，便匆匆开往女孩家去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后是女孩母亲来开的门，只见到女孩母亲的眼睛哭得通红通红的，见到我的到来，便用那沙哑的声音说着：“程老师，有什么事吗？快进来快进来！”“阿姨，你这是怎么了？”我边询问的情况边走进了家门，女孩母亲感应了许多，似乎下一秒又要哭，出来努力抚慰着情绪说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走了。”我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张开了，嘴巴又一朵朵的缩回，鼻子也在开始莫名酸了，难以置信的说：“怎……怎么……怎么会，不是好好的吗？”女孩母亲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哭了出来。
那压抑的情绪下又一字字的说着：“我的女儿从毕业后就开始恐婚，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平常很爱出门的，现在整天闷在家里，也不怎么说话了。那天我刚刚回到家，我也真的压力太大了，她也不出去工作，我就骂了她几句，打了她几下，就前……前几天，跳楼自杀了。”刚刚说完便又撕心裂肺的大哭着，不一会儿便又扇着自己的脸，嘴里不停的说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骂她的”我见状立马上前阻止，眼里也不禁泛起了泪花。
“能带我去看看她吗？”我问了问那位母亲，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在自责的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女孩母亲收了此情绪，带我去了公墓。许许多多的墓碑下，我站在女孩面前，和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她消瘦了许多，眼边的眼袋很重，同好久没睡觉一样。名字上面的一张照片，女孩定格在了那一岁，名字下面刻着一行字，写着女孩母亲的名字和女孩的名字加了个爱女。一旁的哭泣声越来越沙哑，这一切也似乎和我有关……
回家的路上车很多，我的脑海里也总在回荡着曾经的画面和女孩母亲哭泣的画面，我也想起男孩的同性恋，自己也在开始自责。天很快就黑了，我到了饭店一个人吃着炒饭，我没喝酒，只是猛吃着盘里的食物，一直到塞到吐了才缓缓停嘴。外面下起了大雨，一瞬间开始变得不知所措，我想起了那些事，心里忐忑不安，眼角又有泪水滑下，嘴里没咽下的饭变得恶心，已经不知道多久过去了，雨下小了许多……
路上的行人少了，我的手机也快关机了，我也开车回了家，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会想到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想了多久，只感到耳边开始耳鸣头便开始昏了起来，我眼前一白，那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被放慢了几百遍，我看到我前面走出来一只猫，花白的猫，正望着我，我吓到了，猛转了方向盘，车侧翻在了一旁，我艰难的从里边爬出，感觉头上凉凉的雨丝落到我身体上，我大喘着气平躺来，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我偏去了头，那只猫似乎还在望着我，正朝着我走来它身上似乎湿透了，耳边不停回荡着：“同志同志，你还好吗？你还好吗”我大喘着气，只望着那只猫一点点走来。
那只猫快要靠近我时，似乎已经过了很久，我的眼睛很模糊，那猫的后面闪过一道蓝光，白猫消失了，只是蓝光里与红光交错着。雨停了，但我感觉到很冷，却很快睡着了，耳鸣伴随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