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吴氏笑道,“公子休要胡说,我已是有夫之妇,哪里算得上是姑娘?”男子正是前文所提的郑大善人之子,郑贤。
只见他双眸微眯,仔细端详了周吴氏许久,夸赞道,“姑娘莫要打趣我,这身段,这花容月貌,你说自己已为人妻,谁信呢?”
周吴氏自小在村中长大,哪里见过如此能说会道的男人?她心中大喜,却又不得不谦虚道,“公子过誉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郑贤拦住了去路。“小娘子现住哪里?我可以差人送你回去!”周吴氏自是百般推脱,落荒逃了出去。
只是那郑贤一向好色成性,哪肯就此罢休?
他走到柜前问掌柜,“方才那名女子是何方人士?怎的在城里没有见过她?”
掌柜笑道,“她是城外周庄村的。她家官人长期在外经商,许是觉得无聊,便整日来城中闲逛,买些胭脂水粉,漂亮衣物,这整条街上的店铺可都被她给转遍了!”
郑贤听后暗想道,“商人?那岂不是长年累月的不在家?”想及此处,他双眸发亮,色从心生。
自那日起,郑贤便吩咐贴身小厮郑从偷偷地跟在周吴氏身后,得了她的去处后即匆匆报给郑贤。
郑贤得知后,便猴也似的急往那赶去,却在门外忽的停住,整好衣衫,擦去臭汗,方才慢悠悠地进去假造偶遇。
时日一多,周吴氏的芳心便乱,不顾人伦道德,和郑贤搅作一团。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常言又道,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两人的风流事很快便传到村里,惹得街坊邻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是周吴氏沉迷温柔乡,又仗着情夫郑贤的势,对村民敲打了一番,村里的议论很快便偃旗息鼓。
自那以后,周庄村民见了周吴氏都绕路走,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再遭郑贤一顿打!周吴氏行事愈加高调,整日家浓妆涂抹,花枝招展地往城中与郑贤私会,回来时却像个新婚媳妇,满面红光,羞羞答答,好不知羞耻!
有胆大的村民经过她身边时会啐一下,不过周吴氏对此并不在意。真是,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冷眼看那昔日朋,却把嘲讽当羡妒!周达离家已半年有余,处行走,风雨无阻,亏得上天不负,竟已赚得纹银百两。
只是银两再多,又如何解得那相思之愁?这半年里,周达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是日思夜想,辗转难眠。
想她那温声细语,念她那精瘦腰身,怀她那如牛奶般润滑之肌肤,他也曾想去烟花柳巷,寻一妙龄娼妓寻欢,奈何其虽商人,却律己甚严,哪肯纵自己这般放浪?
这日,周达解开包袱,打开方帕,细细掂量着里面白花花的银两,自言自语道,“够用好一阵子了,回家!”
说走便走,周达天刚蒙亮就动了身,骑着马儿风驰电掣般赶回睢县,只因思念之心过于急切,除了马儿喝水吃草,中途竟未停过片刻!
终于来到睢县城门口。
周达竟有些近乡情怯,又因许久未归,便想着去城中胭脂铺给自己的娘子买些上等的胭脂带回去。谁知他走在街上,左右周的人都看着他指指点点,眼神中竟透露着一丝同情。周达见状甚是纳闷,便上前问道,“你们因何如此看着我?”
那些好事之人却因惧怕郑贤报复,便推说不知,匆匆离去。周达更是纳闷,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牵着马儿疾走到城中最好的胭脂铺,顾不上细挑,拿了两盒最贵的胭脂便往回赶。
周达骑着马儿,心里却已是百转千回。
临行前,胭脂铺掌柜说的话言犹在耳,“你那伶俐娘子还用你给她买这些?有人可是叭叭的往上凑哩!”
周达心生疑窦,再追问时,掌柜却不再说一句“敏儿,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周达便已到家。进门后,他处寻找周吴氏,却未曾发现她的踪迹,心中暗道不好。
周达急匆匆来到村中周奶奶家,敲门道,“周奶奶在家吗?”周奶奶见是周达回来,瞬时喜上眉梢,忙让进屋去。
周达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周奶奶,我家娘子的事您知道多少?”周奶奶听后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急得周达是满头大汗,“周奶奶,您就告诉我吧,也好叫我当个明白人!”
周奶奶心一横,说道,“反正老身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不怕他!”她遂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周达,周达听后是怒从心中生,拔腿就往外冲。只听周奶奶在其身后喊道,“小达,你可千万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