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后,我急匆匆奔向后台。
江砚来了吗?」
经纪人点头,「来了啊,江先生没有迟到。」
我头也不回地冲向宴会厅。
为即将到来的见面而微微颤抖。
他看到我准备的礼物了吗?
他会不会抱住我,说一句「今晚的演出很精彩」?
可是,我找遍了会场,却没有见到他的人。宋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禾禾,你刚才是在演戏吗?」
我躲开他的触碰,「我有急事。」
他攥着我的手,力道有些失控,脸上却挂着迷人的微笑,「你什么时候跟江砚这么亲密了?」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我跟他不该亲密吗?我们结婚了!」
宋弦脸色一僵,俊脸隐没在暗影了,轻轻勾了勾唇角,
是吗?可是他好像……离开了呢。」
不可能。
江砚不会离开的。
经纪人突然急匆匆地赶来,「万老师,出事
了。」
有人掉包了你送给江先生的礼物,我在后台发现了这个。」
我看向经纪人,那瓶我为江砚精心准备的香槟酒,原封不动地躺在垃圾桶里。
外包装却不见了踪影。
江砚是见过那个礼物盒的。
他应该猜到,里面是我为他准备的礼物。
香槟在垃圾桶里。
那么礼物盒子里的,又是什么?
宋弦轻笑出声,「禾禾,今晚,我会送你一出好戏。」
我回头,对上他阴挚疯狂的视线,心陡然沉下去。
宋弦低笑出声:你猜,江砚那贱种要是知道,你把他骗来会场,在送给他的酒里下了药,还会不会爱你?」
我大脑嗡地一声。
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在他酒里……下了什么?」
面对我惨白的脸色,宋弦轻飘飘地开口:
这会儿,他大概正在床上,跟某个陌生女人翻云覆雨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宴会厅的。
我给江砚打了很多电话。
都打不通。
最后只能直奔前台,「我是江砚的妻子,麻烦你们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
对方一脸歉意道,「抱歉女士,系统里没查到江先生的信息。」
经纪人正在给主办方打电话。
「查宋弦的名字。」
我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气颤
抖:「不是。」
「让他……让他查宋京平!」
宋弦之所以肆无忌惮,是拿准没人知道他和宋京
平的关系。
果然,几分钟后,我收到了一个房间号。
深夜,我提着长裙,在走廊上狂奔。
来到门前我用力砸在门上
上。
「江砚,你开门!
门吱呀一声,裂开了一道小缝。
一个玻璃杯擦着我的耳朵险险飞过,在身后墙上撞成了碎片。
滚!」
低哑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声。
我闯进房间。
入目一片狼藉。
女人的裙子已经露到肩膀,正要从地上爬起来,
往江砚身上扑。
我气疯了,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在她的尖叫声中,将她朝着门外拖去。
「你他妈谁啊……放开我一一」
啪!」
我狠狠甩了一巴掌,在看到她脸的刹那,心底泛
出刺骨的冷意。
林寒雪。
前世跟在宋弦身后,默默喜欢宋弦的女孩子……我还帮过她。
原来,真是宋弦干的……
林寒雪此时还不认识我,她躺在地上,满眼不
甘。
江砚碰过我了,我要报警!
经纪人一把捂住她的嘴,「这么喜欢报警,那就
当着警察的面好好说吧。」
江砚的人此刻带着警察急匆匆赶到。
林寒雪眼眸中终于露出恐惧。
「万小姐,江总他……还好吧?」
江砚的秘书长有些担忧。
我说:「今晚,我守着他。」
在天亮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江砚。
众人离开了。
关上门,我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
不等我喘口气,一只大手突然卡着我的脖子,将
我从地上拖起来。
砰一声。
我的后背撞在了门上。
浓郁的酒气侵占了我的感官。
江砚的目光满是猩红,滚出去!」
我疼得泛出了泪花,窒息感袭来,「江砚,是我……万禾。」
江砚听到我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禾禾……」
「是啊。」我尽量放柔语气,慢慢攀附上他的小臂,我是禾禾,我来找你了。」
江砚那张白皙的俊脸上,瞬间染了一层薄红。
「万禾对我……不是这样的……」
他似乎思维很混乱,面露痛苦,「她不爱我,她对我,永远是冷言冷语。」
你……不是她。」
眼看江砚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出现波
动,情急之下,我陡然放冷了语气。
「江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江砚浑身一僵,眼神里蕴藏了雾茫茫的水汽。
我狠了狠心,把你的手拿开!」
江砚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手。
新鲜的空气陡然涌入我的肺里。
江砚靠在墙上,低着头。
合上了眼。
俊逸的侧颜隐在光影里,脸上沾了血,有种被人欺辱后,惑人的破碎感。
我咳嗽着,声音沙哑。
「江砚,回床上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他嘴唇一颤,「好。」
我悄悄松了口气。
别管用什么方法,听话就行。
他跪倒在床边,慢慢匍匐下身躯,呼吸紊乱。
我看到江砚烧红的耳根。
和染了一层粉霞的脖颈和锁骨。
看得出来,江砚很难受。
可是因为我在,他宁愿咬着牙,一声不吭,都不肯让我瞧出端倪。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的领带。
他被我轻轻拎起上半身,虔诚地望着我的脸,眼神乖巧又茫然。
「别动,」我低声命令,「跪好,我把你的领带拆掉。」
江砚炙热的呼吸扑洒在我的手背上,指尖所过之处,是撩人滚烫的灼热感。
我关了灯。
领带变作束缚他双手的纽带,系在床头,以免他神志不清,弄伤我。
「禾禾……禾禾……」
他扬起脖子,露出哀求之色。
看着他无助的样子,我突然生出一些恶趣味。
俯身趴在他身上,轻轻咬住了江砚的唇。
「江先生,你就从了我吧。」
「不……」他闭着眼,近乎呓语,「要禾禾......
我弯了弯唇角,我就是禾禾,禾禾爱你。」他似乎被我蛊惑了,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起先,江砚是听话的。
黑暗中,他清浅压抑的喘息如此撩人。
「禾禾,求你别这这样……
「别哪样?」
我坏心眼地捉弄,继续在他身上兴风作浪。然而优势在领带松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被理智禁锢的野兽,终于冲破牢笼。
我开始惊恐,「江砚……你个混蛋,你,你回
去,不准碰我……
可惜,他什么都听不见。
黑暗中,清澈的响铃化作斗兽的入阵曲。
激昂的战场在无人的深夜肆意铺陈开来,越演越
烈,要人性命。
你没法跟一个失去理智的蛮兽讲道理。
只能被他肆意的掠夺,噬咬。
然后……种满他的痕迹。
真是要命。
天明,我终于一脚踹开了这头发狂的野兽,裹上衣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