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临时保镖一事,莫摩大有足够的钱支付迁户口的手续费,他心情大好,因为终于可以去琉川城见安沐了,这世间,除了思念,没有任何精神词语比见面要好。
不得不说,能重复使用的东西是有价值的。
“尊敬的各位旅客,本次列车开往琉川城,行程四小时,预计下午5时到达,请保管好随身物品。”——列车广播响起。
莫摩大坐在第14节车厢C1靠窗位,旁边坐着一个戴着眼镜、样子文静的女孩。
窗外树木倒退,莫摩大打算听音乐度过车上的时间,正准备掏出耳机时,戴眼镜的女孩向他投来目光。
“先生,我可以和你换个座位吗?”戴眼镜的女孩礼貌地对莫摩大说。
“为什么?”莫摩大例行向戴眼镜的女孩询问换座的原因。
戴眼镜的女孩指了一下坐在她旁边的那个人,莫摩大顺着手指方向望去,看见一个抠脚大汉,大概是被骚扰了。
莫摩大出于绅士,同意与戴眼镜的女孩互换座位。
不料,莫摩大屁股还没坐热,抠脚大汉就来找茬了。
“我也要和你换座位!”抠脚大汉怒视莫摩大。
莫摩大微微一笑,然后运用以气生器之法,用意念将真气聚合成一支枪,抠脚大汉一看见枪,吓得把抠脚的手指塞到嘴里,含着手指别过头去。
摆脱抠脚大汉的纠缠,莫摩大停止真气维持,枪支自动消失。
“你……怎么会有枪?”戴眼镜的女孩对莫摩大好奇中带着一点警惕。
“我是一名杀手。”莫摩大应道。
“杀手!”戴眼镜的女孩得知莫摩大是杀手,她出于本能问道,“那我可以采访你吗?”
“采访?”莫摩大皱起眉头,反问道,“你是记者?”
戴眼镜的女孩点一点头,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证件:《琉川日报》新闻记者张小彤。
莫摩大看见“张小彤”这个名字,他瞬间就愣住了。
回忆急剧袭来,脑子浮现小时候在孤儿院发生的一件事。
10岁那年,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孤儿院遇上停电,莫摩大尿急爬下床去上厕所。
他拿着手电筒屁颠屁颠跑到男厕所,一进去,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女孩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
莫摩大把手电筒照到小女孩身上,发现她衣衫不整,遍体鳞伤,身体不停发抖。
“救……我……”小女孩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莫摩大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告诉大人,他赶紧跑出男厕所,喊着去找护工。
当莫摩大找到护工再次返回厕所时,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次日,小女孩的尸体在后院被人发现,然而这个小女孩的名字,也叫张小彤。
走出回忆,莫摩大回过神来,看见张小彤正看着自己。
“可以吗?”张小彤重复问道。
“嗯。”莫摩大点头应道。
张小彤做事迅速,拉开背包的链子拿出录音笔采访莫摩大。
“您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当初为什么选择杀手这个职业?”张小彤按下录音笔,然后递到莫摩大嘴边。
“我叫莫摩大,我当初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选择杀手这个职业,现在科技社会找工作难,创业更难,然而杀手这个职业,我主要还是看上它来钱快。”莫摩大答道。
莫摩大回答这个问题之后,他脑海又闪过一些画面,一些关于选择杀手这个职业真正目的的画面。
自从“张小彤”死了之后,孤儿院院长更加注重孩子们的安全,在生活上经常嘘寒问暖,晚上睡觉也时常给大家讲故事,特别对莫摩大,让他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但不幸的是,莫摩大15岁那年,亲眼目睹院长被人杀害,凶手手臂上有一个‘Y’纹身。后来,莫摩大成年离开孤儿院,出来社会打拼偶然得知‘Y’纹身是来自Y杀手组织,所以他选择杀手这个职业,并且决心要成为顶尖杀手,继而加入Y杀手组织,找出杀害院长的幕后雇主。
“请问你的家人知道你是杀手吗?”张小彤问道。
“我是一个孤儿,并且大多杀手也是没有亲人。”莫摩大如实回答。
“请问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很慌很紧张,不过新手都是这样。”
“请问会不会经常做噩梦?”
“经常倒不会,偶尔有吧,很少。”
“请问假如你任务失败被人反杀,面对死亡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样?”
“做我们这一行,动手之前已经想过这方面了,若然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求救不成唯有认命,死亡前会想一想心里牵挂的东西,其实杀手不应该有牵挂,资深的杀手会认为牵挂有碍于工作,会给对手作为弱点来牵制住自己,但我不完全认同,我觉得杀手也是人,不应该冷血无情,那样和机器人有什么分别,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牵挂,闭上眼之前翻出来,挑出最牵心的一幕,用甜蜜包围死亡的恐惧,然后带着一点点不舍离开。”
张小彤沉默了几秒,对莫摩大有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
“最后一个问题,大家比较关心和好奇的是杀一个人要多少钱?”
“收费方面,每个杀手收费都不一样,还有任务难度不同收费也不一样,一万几千和一百几十万不等。”
张小彤停止录音,向莫摩大表示感谢,并赠送两张琉川游乐场门票作为接受采访的酬劳。
门票是季节性门票,整个季节适用。
莫摩大收下门票,小心放好,他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可以约安沐一起去玩。
接下来,张小彤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编写今次采访的内容,莫摩大戴上耳机,听歌度过车上的时间。
时间是珍贵的,有人用在听歌上,有人用在工作上,有人用在运动上,有人用在谈恋爱上,有人用在追逐梦想的路上……各自疯狂地无声无息地迷惘地消耗着,奈何时间一去不复返。
“尊敬的各位旅客,列车已到达琉川城,请带齐随身物品下车。”——列车广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