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们是从哪拿到的？”
甚至都不需要分析，光是看了一眼，海尔加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对武器可不是用普通材料锻铸的，瞧瞧这些腐化的邪能，它们来自阿古斯……燃烧军团的大本营……我上一次见到这种金属还是在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它们留给这个世界的腐蚀直到今天都没有消退。”
维拉倒是没看出来这对匕首有哪里特别了，无非也就是尺寸大了一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兽人的匕首放到人类眼里都是单手剑。
“我知道上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咒，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被这个魔咒控制了心神。”
维拉想了想，直接提出了要求。
“你有没有办法解除那个魔咒？”
海尔加看着他，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精彩。
“我可以帮你们强化这把武器，也可以在不削弱力量的情况下，把它重铸成全新的样式。甚至可以直接摧毁它，用里面的精华来强化你们的武器。”
他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
“但，解咒？抱歉，你找错人了。”
“啧……真没用。”
维拉撇着嘴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过身去，扶着妹妹离开了奥丁的熔炉。
虽然海尔加没能直接帮上维拉的忙，但这些与匕首相关的情报还是有着相当高的价值。仔细想想，如果这把匕首里蕴含着的能量真的源自燃烧军团，那想要净化它的话，该去找谁？
艾尔平日里就住在荣耀大厅，虽说她是英灵殿的瓦格里女王，但平日里其实比谁都悠闲。凡间的事务艾希迪尔会替她办妥，英灵殿的女武神则是交给了萨薇去负责训练。
唯一需要她亲自出面的，就是勇气试炼和瓦格里的晋升。但以这两个仪式的标准，大概每隔几百年才能让她活动一下筋骨。
一见到菲娜，艾尔立刻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孩子，让我看看你的伤。”
艾尔对菲娜的态度非常亲切，就像她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也不知道这是特例，还是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这样。
维拉扶着妹妹走到荣耀大厅的正中央，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艾尔，很直白地问了一句：
“能治好吗？”
艾尔看着菲娜，沉默了几秒钟：“克瑟拉基的力量比你们想象得还要强，哪怕对于奥丁来说，扎卡兹也是个难缠的对手。像这样的怪物，提尔当初居然要一次性面对两头……简直难以想象。”
“你废话有点多。”
维拉听得很不耐烦，要不妹妹在一旁拉着，早就开始爆粗口了。
“扎卡兹的战斗已经过去很久了，为什么当时没人发现？”
艾尔没有计较维拉的态度，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扎卡兹的力量的确超乎想象，但他毕竟已经死了。再加上当时她的灵魂非常强大，盖过了那种虚弱，所以我就没有放在心上。”
艾尔再次注意到了维拉脸上的焦躁，为了不让这个家伙当场暴走，她直接给出了结论。
“放心好了，并不是什么无法恢复的损伤，只要让她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直到听见这句话，维拉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妹妹的灵魂最终留下了什么永久性的创伤，哪怕只是一丁点，他也绝对会跑回去把提尔的墓穴挖出来再拆一遍。
“我也要留下，直到她伤好为止。”维拉的语气完全没有要和对方商量的意思。
艾尔点了点头：“当然，英灵殿永远都是你们的家。只要你们愿意，想待多久都可以。”
虽然兄妹俩仍然没有承认自己瓦拉加尔的身份，但艾尔其实早就已经把他们当做是英灵殿的一员了。
只不过……维拉自己好像并不怎么认同对方的想法：
“家？呵……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提尔近卫的战士至今仍在海拉的手里遭受折磨，而英灵殿却对此束手无策，维拉觉得自己没当着艾尔的面骂娘已经很有礼貌了。
就在他准备带着妹妹回去休息的时候，艾尔又突然叫住了他：
“那对匕首，不拿来让我看看吗？”
维拉滞了一下，随后从兜里取迦罗娜的匕首，转过身来用手指甩了几圈：
“一对普通的恶魔匕首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艾尔轻轻地抬了抬手，紧接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便托着那对武器飘到了她的面前。
“的确是燃烧军团的武器，但它们并不普通。”
艾尔释放出一道柔和的神圣能量，缓缓地包裹住了这对匕首。仅仅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暗红色的刀刃上就开始发出“嗤嗤”的响声。
“这对匕首曾经被基尔加丹诅咒过，那个艾瑞达之王将自己的冰冷仇恨灌注到了这些金属之中。没有哪个凡人可以完全抵抗这种能量，把它带在身边对于你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维拉看了妹妹一眼，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无声地达成了共识。
“这是一个朋友的武器，我们暂时替她保管而已。如果你净化不了那个邪恶的魔咒，那就还给我，别弄坏了。”
菲娜答应过迦罗娜，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会帮她找回自由。可如果他们抹除不了这把匕首里的咒语，那这个承诺就永远没有办法实现。
艾尔大概是从两人的眼神中了解到了他们的决心，于是伸出双手，从荣耀大厅中央的圆环上召唤出了一排不断闪烁着光芒的泰坦符文。
维拉从来没有学过任何形式的法术，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这些符文魔法的强大力量。庞大的奥术能量在圣光之力的引导下，缓缓地包裹住了那对漂浮在半空中的暗红色匕首。
泰坦的奥术之力代表着宇宙间的秩序，而恶魔的邪能之力则代表着无序的混乱，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一经碰触便立刻开始激战起来。在这两种能量交战的过程中，那些原本由金属制成的刀刃逐渐开始熔化、消解，直到再也看不出原本匕首的形状。
最终，痛楚与哀伤那标志性的倒钩状利刃彻底消失，只留下了一个月牙状的浅绿色虚影。
“这对匕首中蕴含着的邪恶能量实在太强，我只能消除其中最致命的那一部分。”
艾尔结束了法术的引导，紧接着，那对重铸过的匕首便自动飘到了维拉的面前。
“而且……那些黑暗能量也正是这对匕首强大的根源。如果彻底消除，那它也不过就是废铁一块。”
维拉握住痛楚与哀伤仅剩的一截刀柄，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凭良心说，这玩意比之前好看多了。纯粹的邪能之力没有了刀刃的束缚，直接以能量结构显现出来，反倒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我想迦罗娜会喜欢这个款式的。”
他把这对匕首重新包好，熟练地塞回兜里，然后转过身去，朝着背后的艾尔挥了挥手。
“谢了，改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