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慕玉!”
慕玉听有人唤他,眼皮沉重,用力睁开双眼,觉得头痛欲裂,许是刚才睡得太沉,亦或者见是洛音凡,一紧张,欲起身,脚下一软,瘫倒在洛音凡怀里。
洛音凡顺势拥他入怀,低首,闻到他发上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清雅恬适,沁入心脾,每一次呼吸都透着清欢。慕玉听到他的心跳,那是怦然心动的声音,代替那无法诉说的真挚。那一瞬间,洛音凡觉得,晨昏四季,只愿与君相伴。
慕玉趁洛音凡发呆之际,已想好说辞。欲拒还迎地从洛音凡怀中站起,似毕恭毕敬又似亲昵地唤了声:“音凡”。
不是“尊者”,是“音凡”,洛音凡的心漏跳了好几拍。不过毕竟身为仙尊,片刻就恢复了理智:“你怎会出现在此?”
慕玉:“我近日在熙春楼新得了一坛桂花酿,欲邀你同饮。”
洛音凡虽然不胜酒力,但怎舍得错过和慕玉共饮的机会,他嘴角上翘,看他空手:“酒呢?”
慕玉:“本想邀你前去玉晨峰和重紫共饮,现如今天色已晚,我去取来,只你我二人,如何?”
洛音凡大悦,听闻此言:“快去快去!我准备些吃食,等你。”
洛音凡一挥衣袖打开结界,让慕玉出去,交给他一个玉笛:“你再来,从西南角入,有玉笛,从此你可自由进出。”
喜悦已经冲昏头脑,洛音凡没意识到,那之前,慕玉怎么通过结界进来的?他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不善厨艺的他,正兴冲冲准备吃食。他本修仙,露水都可饱腹,对吃食本就寡淡,故现在手忙脚乱,急匆匆准备,想在慕玉回来之前准备妥当,哪还有半点仙尊模样。长袖束紧,碍事的长发盘起,狼狈得很。
他兴冲冲在桌前摆放吃食,感受到身后有玉笛仙气,那是他注在笛中的仙气,他知道是慕玉取酒回来了。一转身,脸对脸,迎上慕玉的唇。他身后是桌子,退无可退,躲无可躲。问:“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出声。”
慕玉:“我来很久了,一直在看你。”
洛音凡:“看我作甚?”
慕玉越过他身侧,单手撑着,更靠近洛音凡:“看着你像人间妻子,为丈夫准备晚宴。”
慕玉的唇似乎擦过洛音凡耳边,温热气息,触感若有似无,洛音凡再无定力,脸羞得通红,本白皙的皮肤,如朝霞映雪:“休要胡诌!”
慕玉调皮一笑,直起身,拉洛音凡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桌子上。慕玉看着桌上糕点,摇了下头:“吃食不错,可惜,少了一物。”
洛音凡:“什么?”慕玉从袖中拿出一小瓷瓶:“桂花蜜!”,随即倒在了糕点上,自顾自地吃起来:“甚好甚好。”
接着,将自己吃过的糕点递到洛音凡嘴边:“你也尝尝?”洛音凡见他吃了无恙,不疑有他,咬了下去,果然香甜。
慕玉又为二人倒满酒盏:“来,我与君共饮!”语罢,慕玉便一口饮下,凑近洛音凡:“你也喝呀~”
洛音凡未喝已醉,感觉头晕乎乎,可还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慕玉再次倒满,举起酒杯,绕过洛音凡的手:“现下无人,望君明晓。”慕玉看着洛音凡,暗示着,洛音凡领悟,和他交杯。
两杯下肚,洛音凡头晕非常,慕玉抬起他下巴,朱唇凑过去,淡淡桂花香从唇齿呼出。慕玉靠近,嘴唇轻轻贴着洛音凡的唇,洛音凡全身已酥软,像轻触了电流。四周安寂,二人没有说话,眼神流转交缠,表达了无言的情感。
慕玉猛地用力吻上,洛音凡没有拒绝,启唇相迎。洛音凡闭上双眼,这一刻,他等得好久好久,好苦好苦。他是仙尊,这是禁忌。
突然!一阵腥气扑鼻而来,他来不及屏住呼吸,毒气已经飞速侵入体内。洛音凡想用仙气压制,却没办法调用,仙气被困在体内。那桂花蜜被下了“化骨毒”,他仙骨被化,无法调动仙气。
洛音凡难以置信这么久以来,最终等来的是要自己性命的剧毒。
慕玉眼神阴冷,嘴角含笑,凑近洛音凡耳边:“跟你演了这么久的戏,真是太累了,不妨告诉你,我的真名叫天之邪。”
这句话,比剧毒还毒,让洛音凡万念俱灰。有多痴情,就显得自己有多愚蠢。洛音凡越想越恨,生出怨气,与慕玉的毒气聚拢体内,加之之前修炼百年的仙气,三气在体内冲撞融合。洛音凡剧痛无比,口吐鲜血,那血发黑。他冒险一试,希望能够置之死地而后快,在心中默念仙门最高秘法。隐约间,他看到慕玉身后有团黑气,显出一条蛇的模样:“虺蛇?!”
慕玉黑着脸:“对,我便是虺蛇!”
洛音凡听闻,更是气急!直接昏了过去。突然风云变化,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遮天蔽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慕玉看向窗外,不明所以,再转头,洛音凡已无了身影。
待洛音凡醒来,自己已在冥界。原来,“化骨毒”化了他的仙骨,体内怨气,上古神兽的剧毒,百年仙气又在秘法推动下,让他入了冥。洛音凡恨透了,在冥界大开杀戒,把对慕玉的恨在冥界发泄出来。
冥界,原修阴阳二气,阴气为怨,阳气为和,阴阳平衡。但是洛音凡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他的通天怨气暂时压制了冥界之主,成为新的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