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婚吉日还有很多天,这天,秦珂来到伊凝所住的冷宫。
冷宫没有侍奉的丫鬟宫女,没人通报。
秦珂径直推门进去,冷宫被伊凝打扫得一尘不染,秦珂站在院中,今日的风格外冷些。
伊凝端着一盆脏水出来,她没事做,就打扫。见秦珂,行礼:“秦公子,怎么不进去?”
秦珂转头看她:“吃吗?”
伊凝:“?”
秦珂冲她伸出手,平摊,两粒放在掌心。
伊凝放下盆,在衣角擦了擦脏手,拿了一颗吃:“甚甜。”
见秦珂不动:“秦公子不吃?”
秦珂把递给她:“都给你吃。”
伊凝也不客气,接过来,拿着。
秦珂:“这几日你不要出这宫门,我会派几个丫头供你调配。”
伊凝:“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珂摇头。
刚在打扫也不觉得冷,现下不动了,倒觉得冷起来:“秦公子,要么进屋坐会?”
秦珂摇头:“不进去了,不必为你平添是非。”
冷风吹过,伊凝更冷了,但是出于礼貌,坚持站在外面陪秦珂。
秦珂:“你进去吧,我走了”
伊凝:“我送送你吧?”
秦珂:“不用,我看你进去,我再走。”
伊凝莫名,也无奈答应。她走进屋,转身关上门时候,看着秦珂的身形,有种落寞。她不理解也不明白。
秦珂听到关门声,看向屋门:“丑丫头,我走了……”
伊凝关上门,其实一直站在门后,她不理解但是能感受到秦珂的低落,她不知道怎么劝慰。
伊凝嘴里的吃完了,她把剩下的一颗放在桌上,呆呆看着。
过了会,有人敲门。
伊凝前去开门,五六个宫女和五六个小太监,说是秦世子派来照顾她的。
伊凝让他们自行安排住处,一时间,冷宫便也热闹起来,只是伊凝觉得孤独。这热闹和她无关,是这些宫人的。
夜晚,一宫女唤伊凝用晚膳,晚膳简单却好吃,其他宫人在后厨吃食。伊凝:“你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宫女:“奴婢不敢。”
伊凝:“无妨,坐下吧。”
宫女坐下,很是拘谨。伊凝也不理她,自顾自吃起来。
边吃边想念天池宫和仙尊、阴水仙一起用膳的场景。还有渊绝,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可曾用过晚膳?和谁用的晚膳?
菜变得无味,伊凝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吃饱了便吩咐宫女收拾好,自行离开,回屋了。
现在宫里有其他人,她倒是不自在了,回到屋内,看到桌上的,坐到床边,抚摸厚厚的被褥。那个秦公子,好像以前也见过……
伊凝睡不着,取出一根直直的树枝,进宫不能佩戴武器,这是她这几日捡到的。
伊凝拿着树枝,来到院中,凭着阴水仙和渊绝教她的招式,以枝为剑,慢慢舞“剑”。
她很慢,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也不是想修习,就慢慢舞。
她慢慢想起,曾经有一个少年叫她“丑丫头”。
曾经有位少年,和她一起过藤路,战白虎。
曾经有位少年,喂她喝药。
曾经有位少年和她约定,再比试,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一起习剑……
伊凝停下来,看着宫门方向:“秦珂……”
她想起来了,那少年是秦珂。
伊凝没发现,在冷宫宫顶,有位蒙面迎着风站着看她舞剑,看了很久,一动不动。他知道,他不能再踏进有她的冷宫,因为不想连累她,波及她。谁的允诺都不可信,他之后要做的,是满门抄斩的事情。一旦有变,和自己走得近的人将首当其冲被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