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院,
每日,七大堂派出众多人马和天下众门派一样,前往各地拼杀异物。
走出空荡的门舍,院子里,脉则扶着墙沿,独自走出,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绵延而上,那远处的尽头是他要去往的地方。
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胳膊裹着白布,瘸着腿一步步向前移去。
黄昏下的夕阳映照在他脸庞,脚下的影子斜斜的拉长,
看着远处御剑飞行的师兄弟们在天边飞离,他心里很不好受。
别人都在大战中奋勇反击,自己却是个伤员,在这里安稳疗伤,
他恨呀,
恨自己无能。
匡有一颗复仇的心,奈何有心无力。
“脉则呀,小心点。”高渔过来帮扶道。
这位伤员高堂主和护国院可都是极其在意的,脉则不知道的是即便他现在痊愈了也不可能出去,
因为脉家主跟护国院交代过。
就这样,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限制,他那一腔热血再怎么翻腾也出不了多少浪花。
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
脉则呆呆的看向远方的霞云天际,对高堂主道:“这是第几天了?”再次重复这句话。
高堂主陪着他,细心回答,“第九十五天了。”
“哦。”脉则回答。
从这个月初开始每至黄昏,他便会来到这里,
高堂主自然要过来看着他,谈谈话。
他咬着牙,气愤的望着那极远的天空,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憋在心里,无处发泄,那种感觉他现在感同身受。
罢了。
在堂主的帮扶下,二人转身复返。
来到一间房室,这是他的住处。
搀扶着缓缓坐下,随手抓起木桌上一杯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躺在床上,静静睡去。
呼吸逐渐变的有规律,他是真的睡着了。看着他熟睡时安详的的面容,高堂主沉思了会儿,接着走出房门,关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
外面是残酷杀戮的现实,里面是安详自得的宜人仙境。
在这水深火热中,有着这一幕让人诧异的情景实属难得。
滴答滴答,
雨又降下,
在风雨中摇摆不定的残花败柳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夜雨冲刷着生灵涂炭的大地,本就泥泞不堪的土壤更显肮脏。
雨水划过征战沙场的诸位修士、凡人,不停息的战火烧灼着,烈焰无处不在。
砰!
一声雷鸣巨响,
惊扰了他的梦乡。
猛地爬起来,
额头上的冷汗还未跌落,透过窗台,外面漆黑一片。
他有些恍然,警惕的握住边上的一柄长剑。
……
雨水突然大了,带着雷鸣电闪。
着装起身,脉则推门而出,四周黑蒙蒙地一片,让他内心有些心虚,扭头看了眼背后的房门,在犹豫中下定了决心,瘸腿过去。
护国院里的街道上留存着残尸断臂,他麻木的走着,临近的殿堂也不必进去了,
没人。
准确说是没有活人。
这一觉,他睡得太久了,以至于他很多事都不了解。
“我到底睡了多久?”
寒风凛凛,
奈何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