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只是一个方面,这法令虽能解决封君问题,但同时也会削弱王亲公族的权利,可以说是封君和公族一损俱损。”
“这样虽然强化的楚王的权威,但是一旦未来遇到楚王年幼继承王位,或者楚王性情软弱,而王亲公族力量又被削弱,很可能会出现臣强主弱,外戚专权的祸患,毕竟秦国四贵专权数十年的时代大家都是知道的。”
熊元语气沉重的说道。
熊元的这番话给意气风发的楚王横泼了一盆凉水,楚王横迅速冷静下来,接下来楚王横的话,让熊元再也不敢小看,这些能够在惺风血雨中生存下来,并且继承王位的人。
“我儿既然敢于向寡人献策,定然对这个问题有解决之法。”随后不再说话,等着熊元的回答。
但是熊元对这个问题是真没办法,即使是例数后世两千多年的历史,也没有找到一个完美解决之策,要么外戚专权、要么宦官专权、要不大臣擅权、要不藩王称帝。
所以熊元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儿臣尚无应对之法,但是儿臣已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可以用一套法规来限制所有人的权利,包括楚王,这样会尽量避免像田齐代姜齐一样的类似局面。”
楚王横听后,良久才说道。
“我儿可是有意学习秦国,推行变法,严刑峻法以治天下?”
到了这个时候,熊元也摸不准楚王横是什么想法了,不禁有些后悔说得太多了,如果楚王横不赞同变法,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不仅不会取得支持,反而还会受到打压。
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且自己这副身体到底是楚王横的嫡子的身体,应该不会杀了自己。
索性熊元彻底放开了,说道。
“儿臣是有意变法,例数各国之强大无不是始于变法,李悝、吴起、申不害、卫鞅等人哪一个不是令一国成为一方霸主,因此儿臣也想变法,但是儿臣不会学习秦国的严刑峻法。”
熊元说道这里就不再说了,而楚王横也沉默了下来,整个大殿越发安静,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
楚王横再次说话了,“我儿可知变法之艰难,尤其是我楚国封君实力强大,变法更是变数众多,上有令而下不行也是非常常见的,我儿如要变法,需做好万全准备。”
“儿臣十年来,日思夜想已有些眉目。”熊元说道。
熊元沉吟了一下,如果此时看他的脸色的话就会发现,非常的纠结和矛盾,不过只有几秒钟就被一阵坚决所取代。
“儿臣还有一个请求,希望父王能够答应。”熊元最终还是决定将锦衣卫的事说出来,这也是经过熊元深思熟虑的,听楚王横的话,他并不反对变法,只是认为变法艰难,现在的楚国,本就内忧外患,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所以对变法持着非常谨慎的态度。
正因为如此,熊元决定将锦衣卫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也可以在楚王横心里,为变法的天坪加一道砝码,同时熊元心中非常希望能够借住楚王横的势力来组建锦衣卫。
如果有楚王横的支持,不说其他,三个月内,锦衣卫有个几千成员,势力遍布陈郢方圆数百里是完全可以的。
这无疑对熊元的楚王王位之争大有帮助,要知道即使是有楚王横的支持,也难保有人会趁机作乱啊。
况且现在虽然熊元是楚王横的嫡长子,但是只要让熊元意外死了,那么其他人还是大有机会的,所以熊元是不得不冒险向楚王横说明锦衣卫的事,希望能够借此取得楚王横的支持,以便迅速增长自己的羽翼啊!
“我儿有何请求,说来与寡人听听。”楚王横听到熊元有请求,显得高兴,语气中透着兴奋。
毕竟作为楚王,让自己的儿子入秦为质十年,而且刚才的一番言论让楚王横觉得熊元如此深思熟虑,定然是在秦国受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儿子向父亲有个请求,所以楚王横很高兴。
“儿臣想为父王组建锦衣卫!”熊元说道。
这里熊元又耍了心眼,他说自己为楚王横组建锦衣卫,而不是说自己要组建锦衣卫。
“何为锦衣卫?”楚王横问道。
“锦衣卫,是作为楚王侍卫的军事机构,锦衣卫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其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由楚王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楚王负责。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楚国公族封君,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紧接着熊元思考了一下,说道。
“为加强楚王对整个楚国的掌控,儿臣还设想过,可以给予锦衣卫特令,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同时也可以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
熊元说完后,就等着楚王横的回话,可是良久不见楚王横回话,气氛越来越压抑。
随着气氛越来越压抑,熊元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熊元生怕自己一句话不对,楚王横会要了自己的命,就在熊元忍不住要主动认错时,楚王横说话了
“寡人!准了!人财物都可以给你支持!只是楚国未来是你的,周厉王“道路以目”(出自《国语·周语上》:三十四年,王益严,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最终引发了国人暴动,周厉王被杀。)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切莫毁了我楚国基业啊!”
楚王横面色严肃,语气沉重的对熊完说道。
显然楚王横,这位在位三十多年的楚王,已经从熊元对锦衣卫的描述中大概猜到了,以后楚王借助锦衣卫对楚国的掌控是前所未有的。
这既是楚王横希望看到的,因为这对熊元提到的变法定然大有帮助,但是又有“道路以目”的前车之鉴,又让楚王横害怕看到。
紧接着,楚王横说道“寡人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毕竟你也是刚从秦国回来,需要什么,拿着这个去找庄大夫,他会给你提供支持的。下去吧!”楚王横说着扔给熊元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