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卢氏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怎么知道,事成之后,你会不会再将这件事情捅出去?我如何能相信你?”
“母亲思虑的周全,”宁仪韵微微道,“只要母亲帮我成事,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
母亲放心,女儿一向言而有信,一旦我出了宁府,从此往后,只要宁家的人不来招惹我,我就和宁家再无瓜葛!”
“更何况,”宁仪韵顿了顿,继续说道,“母亲,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宁卢氏沉默了一会儿,頹然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今儿是设了局,逼我就范的。到现在,我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宁仪韵微微笑道:“母亲明白的不算晚。”
“你要我跟老爷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宁卢氏问道。
“母亲,你说我爹近日最在意的事是什么?”宁仪韵问道。
“最在意的事儿?”宁卢氏疑惑的反问道。
“他最在意的就是能不能升任光禄寺卿,”宁仪韵嘴角抹开一丝儿冷笑,“为了升任光禄寺卿,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宁卢氏道:“确实是这件事。”
“告诉宁贺,最近你在和其他官员夫人往来时,听她们说过,光禄寺卿的人选已经内定了,人选并不是他宁贺,”宁仪韵说道。
“这……”宁卢氏说道,“之前已有风声出来,光禄寺卿的缺会由老爷顶上的,我这么跟他说,他岂会相信?”
宁仪韵说道:“放心,三人成虎,他会信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变了人选?又没有什么理由?”宁卢氏问道。
“母亲问得好,”宁仪韵说道,“我爹是卢丞相保举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变了人选?
母亲莫要忘了,这大楚朝的朝堂中,还有一人与卢丞相势均力敌。
变了光禄寺卿的人选,他是可以做到的。”
“你是说……定安侯。”宁卢氏迟疑道。
“告诉宁贺,因为定安侯从中作梗,所以他这光禄寺卿的缺眼看就要飞了,”宁仪韵说道
“好端端的,定安侯为什么要从中作梗。”宁卢氏问道。
“因为我们宁府有人得罪了定安侯。”宁仪韵说道。
“我们宁府中,谁得罪了定安侯?”宁卢氏又问道。
宁仪韵勾唇一笑:“我。”
宁卢氏一愣,想了想说道:“你自泼脏水,说你得罪了定安侯,因此宁府也得罪了定安侯,定安侯因此从中作梗,变了光禄寺卿的人选。”
宁仪韵说道:“此事倒也算不上自泼脏水,而是半真半假。
那日定安侯到宁府做客,我确实对他十分不敬,出言不逊,若说得罪,也说得上。
不过光禄寺卿变了人选是假的。
定安侯从中作梗自然也是假的。”
“你是想让我,替你说话,让老爷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宁卢氏问道。
宁仪韵点点头:“确实如此。
母亲聪慧,我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只要结果,你需得让我爹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随后呢?”宁卢氏问道。
随后……宁仪韵眼眸一垂,为了找到脱离宁府的法子,她想了很久,然而,宁贺早已把她当做手头的重要资源,等着把她送出去,又怎可能轻易放她走?
除非,与他的仕途有重要关系。
宁仪韵想来想去,唯一可能让宁贺放她走的,就是光禄寺卿人选这件事。
只有光禄寺卿这个缺,才能让宁贺愿意做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她是个重要资源,对于宁贺来说,在光禄寺卿这个缺的面前,都是无足轻重的。
宁贺最在意这件事,这是她离开宁府唯一的可能。
“自然是要罚我了,最好的做法,我赶出府去,”宁仪韵说道,“趁现在,光禄寺卿的人选只是内定,还没有公布,也没有圣旨下来,尽快消了定安侯的气,事情才会有转机。
这一切都要靠母亲的枕边风了。”
“这可是……”宁卢氏支支吾吾说道。
“母亲是不是觉得我爹把我当做待价而沽的货品,准备把我送出去,换好处,他又怎么舍得把我赶出府去?”宁仪韵问道。
宁卢氏见宁仪韵一针见血,直接说破宁贺的打算,不由的愣了一愣,却又听宁仪韵说道:“放心,能不能升任光禄寺卿,才是我爹最在意的事情。
他能为了光禄寺卿的位置,把我送给定安侯,也能为了光禄寺卿的位置,把我赶出府。”
“我尽力试试,”宁卢氏道。
宁仪韵指了指那张宣纸,笑道:“不是尽力试试,而是一定想法办到。
还有十日。
母亲,时间不多了。”
从清宜院出来以后,宁仪韵抬头望望天空。
有把握吗?大约有七八成,却没有十成。
凡事皆有变数,然而,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也决不会放过。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七八成的把握,以足够她为此一博。
——
当日晚间,宁府清宜院东厢房。
宁贺坐在圆桌边,单手放在桌上,脸色阴沉沉的。
宁卢氏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宁贺默默不语,接过茶,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老爷,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宁卢氏说道。
“朝堂上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必多问。”宁贺没好气的说道。
宁卢氏却是接着说道:“论理来说,朝堂上的事儿,我这个妇道人家是不该说的,
只是……近日,我同其他的一些夫人们走动,倒是听说了一些朝堂上的消息,或许对老爷有用也说不定。”
宁卢氏抬抬眼,朝宁贺看了看,轻声道:“是关于光禄寺卿的缺啊。”
宁贺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宁卢氏说道:“我听说,光禄寺卿的人选,其实已经内定了,这人选却不是老爷。”
宁贺将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
这个消息这两日已在坊间传开,事关自己的前程,他如何能不关心?这流言他早就知道,却是不知道这流言到底是从何而起。他原本以为这光禄寺卿的缺,已是自己囊中之物,怎么就突然有流言,说光禄寺卿人选已内定,又不是他了?
这两日,他被流言折磨的寝食难安,现在被宁卢氏又提起这件事,心头就是一堵,太阳穴也发疼:“说了,朝堂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这些谣言都是空穴来风。”
“老爷,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宁卢氏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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