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窗户上挂着的铃铛是程虎给她装上去的。
那时候程虎为了试验他的新机关是不是好用,就在珍珑棋馆里,先布置了机关想陷阱,以便他对新机关进行改进。
窗户上的机关是和珍珑棋馆的院墙联通的,一旦有贼人翻墙入内,这铃铛就会响。
不过京城的治安一向好,宁仪韵搬到棋馆以来,珍珑棋馆从来没有进过贼,所以程虎给珍珑棋馆布置了陷阱之后,她也不以为意,在对陷阱进行了测试和改进之后,宁仪韵便对珍珑棋馆的机关陷阱置之不理,甚至抛之脑后了。
不想,今日,这铃铛竟然叮叮作响。
铃铛响了,就意味着有贼人进来了,接下来就机关就该启动了。
宁仪韵略微想了想,便随手抓了件褙子,匆匆忙忙穿好,出了房门。
刚刚走到楼下就碰到了慌里慌张跑过来的戚初九。
“东家,东家,程师傅的机关逮着人了?”戚初九喘着大气说道,显然一路蹦跑过来的。
“进贼了?”宁仪韵心中暗道,果然进贼了,程虎的机关果然把人逮住了。
“应该是贼,”戚初九点头道,“这贼人翻墙进来,现在被困住了,我叫了几个伙计看在那里,我跑来通知东家。
东家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把人送官?”
宁仪韵沉吟了一瞬说道:“走,我去看看。”
“嗳,好好,东家随我来。”戚初九说道。
宁仪韵便跟着戚初九急匆匆走到棋馆院墙的一处墙角。
——
祁隆渊站在棋馆院墙下,他全身都被一个绳网网住了。
他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勾了一下,笑意十分无奈。
今天已经是他第三次落网,不过这一次和上两次不同,这一次只有一张普通的绳网网住他,不像前两次是铁丝制的网。由此可见,这个陷阱并不是专门针对他的,有可能只是一个用来防贼的陷阱。
祁隆渊习惯性的摸了摸袖袋,是空的。原本他的袖袋里的匕首,在白天逃脱的时候用过,不小心丢在关押他的马车上。
就算没有匕首,这普通的绳网也困不了他多久,只要他寻到这绳网的薄弱之处,用手挣断就是,以他的臂力挣断这样的绳索的薄弱之处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周围的这些人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伙计,都不是练家子,绝挡不住他,他想逃跑易如反掌。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最后的两张机关图,他是偷不了了。
有些遗憾。
祁隆渊在心里一叹,算了,离开吧。
他在绳网上寻到一处薄弱,正要将这绳网挣断,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望便看到了这珍珑棋馆的主人宁仪韵。
宁仪韵匆匆忙忙赶到墙角下,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了绳网里的人,待看清绳网里的人,宁仪韵一愣。
这翻墙入院的贼人竟是白日里被逮住两次,又跑了两次的祁隆渊。
他翻墙进珍珑棋馆做什么?祁大将军不差银子,怎么也不会是来偷银子的。
疑惑在宁仪韵心头一闪而过之后,她立刻意识到这绳网根本困不住祁隆渊,铁网都逃了两次,更何况这只是普通绳网。
安全问题,是宁仪韵现在所想到的问题。
祁隆渊身手有多好,在场的旁人不知道,宁仪韵却清楚得很,他们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祁隆渊的对手,若是祁隆渊想对他们不利,易如反掌。
震惊过后,宁仪韵心中不由担忧起他们所有人的安危来。
祁隆渊见宁仪韵眼神中的警惕,心里闪过一次好笑。
“宁姑娘,”他突然开口说道。
宁仪韵听祁隆渊突然开口,而且直接喊了她,她不由一愣,随即她强稳住心神。
“祁大将军,”宁仪韵露出防范的神情,“竟然得空到珍珑棋馆来。”
“自然是有事而来,”祁隆渊说道。
“祁将军有何贵干?”宁仪韵问道。
祁隆渊见宁仪韵眼中的防范之意,“原本只是想来偷东西,没想到竟然被抓了。
可是这东西我还是想要。”
祁隆渊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宁仪韵说道:“只能用旁的法子了?”
宁仪韵身子一紧,旁的的法子说不什么法子,莫不是这祁隆渊,想改为暗偷为明抢了。
她用余光向周围扫了一圈。包括戚初九在内,周围站着四五个伙计,都是正当好年纪。
她是这珍珑棋馆的东家,她要对这些伙计的生命,要承担责任的。
宁仪韵疑惑道:“我珍珑棋馆里可没有什么宝贝,竟要祁将军亲自登门……”她撇了一下嘴,那句“登门盗窃”终是没有说出来。
祁隆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像宁仪韵刚才所做的那样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他说道:“宁姑娘应该知道我的武艺吧,若是我想对付你们几个人,你们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够看的。”
“你究竟要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