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之后,众人就开始讨论起今日乔安龄遇袭一事。
宋修书说道:“当务之急是要确定袭击侯爷的人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祁隆渊?”
另一个四五十岁,留着黑色长鬃的男子说道:“此外,今后侯爷的安全也要格外注意,侯爷进出的护卫需得加强。若真是祁隆渊的话,他这一次不成功,一定会有下一次。”
“苗先生说的是,这祁隆渊不是一般人,这次侯爷能安然无恙,实在是侥幸,日后侯爷出入侯府,还是需得加强防护,”又有人说道。
“恩,”那苗达信捋了一下黑色长须说道:“说得不错,不管袭击之人,是不是祁隆渊,侯爷出入的时候,跟随保护的人手要增加。”
乔安龄不置可否,神色淡淡,他端起茶杯,垂眸看着青釉瓷杯上浮起的茶沫:“关于如何确定今日射箭之人是谁,我心中已有了计较。”
宋修书问道:“侯爷,您已经有章程了?”
苗信达道:“请侯爷吩咐。”
乔安龄喝了口茶,抬起头,淡漠而坚定的说道:“诱敌。”
宋修书、苗信达等人互相之间看了看,神色带着不解。苗信达向乔安龄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侯爷,您是说引诱祁隆渊?”
乔安龄说道:“方才苗先生说的不错,若射箭的人真的是祁隆渊,按照祁隆渊的性子,他这次不成功一定再想法子暗杀我。
与其等他来袭击,不如诱他来袭击。”
宋修书说道:“侯爷,您是打算射下陷阱,诱使那祁隆渊来袭击你,我们便借机抓住祁隆渊。”
乔安龄说道:“恩,这祁隆渊定会想法子再来袭击我,与其防守,不如诱敌,诱他来攻击我,我们事先布置好,设下陷阱。”
宋修书沉吟了一下,白面勿须的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说道:“到时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确定射箭的人是不是祁隆渊,连人也一并捉了。”
苗信达捋着黑鬃,却是摇了摇头:“侯爷,这计确实是好计,不过这诱敌之计,却要侯爷亲自做那鱼饵,侯爷以身犯险,这……这祁隆渊毕竟不是寻常之辈。”
“是啊,侯爷,”又有人应道,“这祁隆渊戴罪立功,进入军营,短短几年就做到将军之位,确实不是一般人,据说这人有勇有谋。侯爷以身试险,着实危险,还请侯爷三思。”
“以前听过一句话叫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的,今儿我算是真瞧着了,”又有人道,“那祁隆渊不是一般人,侯爷就是一般人了?”
“是啊,我们群策群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祁隆渊?”
“到时我们再侯爷身边多安排一些人手,就算抓不住祁隆渊保护好侯爷,定然是没有问题。”
“侯爷如此金贵,怎能以身试险,万一有什么差池,你们可担当的起。”
“还是先保证侯爷的安全。”
“侯爷的安全要保证,这祁隆渊也要抓。”
乔安龄看着手下几人,众说纷纭,意见不一,争执不下,远山眉微微蹙了蹙。
既然这祁隆渊一定会来第二次袭击,诱敌也好,不诱敌也好,祁隆渊都会来袭击他的,并不是说不诱敌,祁隆渊就不来了,他就没有危险了。
护卫自然是要加强的。设下陷阱、诱敌深入,和加强护卫不是一定是矛盾的,而是可以两边兼顾的。
苗信达接着说道:“想要设下陷阱,捉住祁隆渊也不容易,祁隆渊不是一介武夫那么简单的,他不仅武艺好,而且擅长用兵,擅长排兵布阵,这样一个人,我们要设陷阱抓他十分不易。”
“是啊,抓祁隆渊不太容易,侯爷还会身处险境。”
“要设陷阱自然要想一个完全之策,岂能因为困难连想也不想。”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抓住祁隆渊。”
乔安龄听了一会儿手下人的争执,正要说话,却听身边的宁仪韵突然开口说话。
女子的声音清凉动听,在一群男子的争执声中突然响起,格外明显,也格外好听。
“关于如何抓住这祁隆渊,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宁仪韵说道。
宁仪韵一说话,整个厅中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宁仪韵。
宋修书首先反应过来,连忙朝宁仪韵拱手作揖道:“愿闻其详。”
苗信达微怔了一下,也拱手一礼,只是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不相信。不过他是知道宁仪韵身份的,碍于乔安龄在场,他将眼眸垂下,掩盖其中的不相信,不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姑娘能有什么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