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龄抬起头,说道:“此事牵扯很广,而且还有危险,所以……”
宁仪韵心中气恼:“就是因为重要,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需要知道。”
桃花眼垂了下来,她说道:“安龄,若是你我只是一般的交情,那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我也不会追问。
但,现在我们已经定亲,成亲之后,便是要相携一起走过将来的许多岁月。若是不能坦诚,怎么度过将来漫长的岁月。
我不希望,突然一天,我发现自己夫君有事关生死的秘密,而我一无所知。
我不希望,事到临头,我才知道真相。”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安龄,现在你不愿意告诉我,就像当初,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一样。”
“当初并非不愿,只是情怯,所以不敢告诉你,怕你会因此疏远,”乔安龄说道,“现在,没有说,也不是因为不愿,而是不想把你卷入是非之中。”
宁仪韵见乔安龄说来说去都不愿意把他和卢修远朝堂争斗的隐情告诉她,她心里更加气恼。
他怎么就不明白,她宁愿和他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也不希望她被蒙在鼓里,对他所面对困难和危险一无所知。
男人自以为善意的隐瞒,也不问问女人需不需要这样的善意。
她不欢迎这样自以为是的善意,对于未来夫君的情况,她有知情权。
宁仪韵越想越生气,看着他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恼意。
她收回了目光,端起手边的茶杯。
打开杯盖,目光落在茶杯里浮起的茶沫,她说道:“安龄,我无法接受你的不坦诚。以前如此,以后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她放轻了声音,幽幽的说道:“说真的,你我若是真的成亲,我那必然会被卷进去。
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既然不想我卷进来去,又何必向我提亲?”
说罢,她朝乔安龄看了一眼,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背脊依旧挺拔如傲雪青松,头却低垂着色,因为低头,长长的睫毛延伸在空中,微微颤动。
远山眉低垂下来,瑞凤眼里露出几许挣扎,几许脆弱。
宁仪韵放下茶杯,说道:“安龄,我想回珍珑棋馆了。”
说罢,宁仪韵站了起来,往前走一步。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手腕一紧。
宁仪韵不禁回头一看,乔安龄坐在圈椅里,仰着头,看着她。
容颜俊美,清贵无双,瑞凤眼凝视着她,里头折射出细碎光点。
眼神中头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恳求:“莫走。”
宁仪韵一愣,她看着他似乎觉得他有些脆弱。
他悲伤,他悲伤什么?
想想又觉得自己大约是看错了
这个位高权重,温润高贵的定安侯,悲伤什么
宁仪韵嘴唇动了动,一时间两人目光相接。
乔安龄站起身,他走到她身前,伸手将眼前的佳人猛然抱进怀里。
偏头,他埋进了她的颈窝:“仪韵,莫走,我告诉你就是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涉及到我的身世。”
“身世?”宁仪韵讶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