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蕊儿顿了顿,随即摆手说道:“也没什么事,不值当说了。”
“恩,”邢蕊儿沉吟了一声,又问道:“对了,我今儿在珍珑棋馆遇到了一个叫什么宁姑娘的,听人说她有个什么青娥妙手的称号,宝瓶,你知道这宁姑娘是什么人吗?”
宝瓶说道:“哦,邢姨娘,你说这珍珑棋馆的宁姑娘啊,我是知道的,她还有些名气的。听说她围棋下的极好,皇上御封了青娥妙手的称号。
哦,对了,她是珍珑棋馆的东家,两家珍珑棋馆都是她的。”
邢蕊儿道:“是吗?”
那宝瓶丫环,接着说道:“说起来,这宁姑娘同我们卢府,恩……拐七拐八的,还能拐上些关系。”
邢蕊儿问道:“同我们卢府还有关系?怎么个拐法?”
“我们院子不是住着个表小姐么?”宝瓶说道,“说是表小姐,不过大家都知道,等她过了孝期,是要给二少爷当妾。”
宝瓶说罢,偷偷看了一眼邢蕊儿,见邢蕊儿脸上并未显出不悦的神情,这才接着说道:“这表小姐和这宁姑娘关系匪浅。”
卢府的表小姐,宁仪嘉,邢蕊儿是知道的,她将来是要给卢越柏做小妾,邢蕊儿也是知道的。
等着宁仪嘉开了脸,做了卢越柏的妾,便是同她一起伺候卢越柏的,日后要同她争宠,她们必然是对头。
对于宁仪嘉,邢蕊儿一直都是关注着的,宁仪嘉的事情,邢蕊儿也一向是知道的。
这会儿,她听宝瓶丫环说,这珍珑棋馆的宁姑娘和卢府表小姐宁仪嘉关系匪浅,便不觉问道:“哦?她们是什么关系?”
宝瓶说道:“她们是亲姐妹,都是以前宁府的小姐,不过她们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我们这位表小姐啊,是嫡出,这位宁姑娘啊庶出的。”
“竟然是亲姐妹?”邢蕊儿吃惊的说道。
“恩?”她思索了一下,又说道,“这表小姐娘家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点的,她的生父是出了事的,宁家老爷,因为收受了贿赂,下了大狱……这宁姑娘和宁仪嘉的父亲是同一人。”
邢蕊儿摇摇头:“宁仪嘉因为家道败落,所以投奔了卢家,寄居在卢府,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嫡小姐,如今却是……”
邢蕊儿心道,这宁仪嘉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嫡小姐,轮身份,比自己这个外省的小户之女,不知高了多少,现如今,还不是同样到卢府来做妾吗?而且论资历,自己还排在她前面,不过着宁姑娘么……
邢蕊儿说道:“我看这宁姑娘……她没有投奔卢府,日子过得却是不错,得了个皇上亲封”青娥妙手“的称号,手里还有两家棋馆,是个名利双收的主儿,同样是那宁老爷的女儿,怎地两人的境遇差的这么大?”
宝瓶接着说道:“邢姨娘,你有所不知,这宁姑娘和表小姐不同,虽然她们都是宁府的姑娘,但这宁姑娘早早的就跟着她的生母离开了宁府,在宁府出事之前,宁姑娘就不是宁府的人了。
至于,宁姑娘离开宁府的原委,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婢子就不知道了,后来,她怎么开了棋馆,那婢子就更不知道了。”
邢蕊儿说道:“原来如此。”
“嗳,就是这样的,”宝瓶说道。
“好了,你退下去吧,”邢蕊儿问道,“应妈妈呢?”
“应妈妈在外头指挥着婆子整理料子,”宝瓶说道,“说起来,今儿二少爷送给邢姨娘的料子真好看。”
邢蕊儿微微一笑,眼里露出一丝儿得意之色:“你出去跟应妈妈说一声,让她做好事情之后,就到我这里来,我要去花园走走。”
“是,婢子这就去,”宝瓶说道。
——
片刻之后,邢蕊儿带着应妈妈去了卢府的花园。
自从邢蕊儿进了卢府之后,每日都要到花园里走上一圈。
卢府的花园布置的十分奢侈,百年树木不知凡几,名贵花草四季不断,不经意间路过的一块奇石,就有可能价值连城,甚至一间凉亭,一座石拱桥,也会大有说法。
邢蕊儿刚进卢府的时候,便被这花园的奢华迷了眼,她之前从来不知道一个花园也可以有这么多讲究,可以花那么多银子。
她是极喜欢卢府花园的,每日都要到这花园里来走一走,逛一逛,感受感受这整个大楚朝顶了尖的奢靡。
她走在这花园中,感受到自己真的进了卢府的门,可以享受着这整个大楚朝最顶尖的奢华花园。
除了邢蕊儿以外,喜欢在卢府花园逛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卢府的表小姐宁仪嘉了。
邢蕊儿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也在花园里逛着的宁仪嘉。
“仪嘉妹妹也在逛花园?”邢蕊儿看到宁仪嘉,便婷婷袅袅的走过去。
“邢姨娘,”宁仪嘉应道。
“嗳,这花园的景致就属春日最好,今儿天气好,是得出来走动走动,”邢蕊儿说道。
宁仪嘉笑了一笑,说道:“这花园里,春日的景致确实不错,不过卢府的花园一年有花不断,春景有春景的美,夏景又夏景的艳,秋景有秋景的浓,冬景也有冬景的好。
邢姨娘从外省过来,家中想必没有大花园,对这样的大花园,邢姨娘没有见过,也是可情有可原。卢府的花园大概同邢姨娘以前看到过的花园,都是天差地别。
邢姨娘进宁府的日子还短,自然没有看过别的季节的景色。
日子久了,邢姨娘也就知道了。
这卢府的花园同邢姨娘以前看过的花园是不同的,一年四季美景不断。”
宁仪嘉的一番话是在暗讽邢蕊儿小门小户出生。
其实宁仪嘉自己也不过是五品官的嫡女,而且现在家道已经中落,她只是个寄居人下的表小姐。
对于这卢府花园,她也没来过几回,也没有看完卢府花园一年四季的景色。
对她来说,这卢府花园和她以前宁府花园,也是天差地别的。
不过,她就这么说了。
这么暗讽邢蕊儿的出身,只是因为她看不惯着邢蕊儿长着一副柔柔软软的身子,眼里却是恃宠而骄的得意之色。
邢蕊儿闻言顿时一滞,噎了一会儿才说道:“仪嘉说的是,仪嘉妹妹是京城里的官宦小姐,我却是外省小户人家出身,同仪嘉妹妹自是不能比的,不过,也是可惜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仪嘉妹妹的身份似乎已不是官宦人家的嫡女,而是……而是罪臣之女。”
宁仪嘉手猛然拽住了短衫的右下角,用力捏了捏,衣衫右下角顿时出现了几道难看的褶子。
邢蕊儿接着说道:“呵呵,仪嘉妹妹,你知道今儿我上街去了哪儿?我去了珍珑棋馆,还见着了一个姓宁的姑娘,我听说她是你的庶妹。
我当时就想着,同样都是罪臣之女,怎么境遇就差了那么多。这宁姑娘不久前被封了”青娥妙手“的封号,而且我听说,她还是珍珑棋馆的东家。”
邢蕊儿啧啧两声:“啧啧……,可是仪嘉妹妹却只能寄居在卢府,等着开脸做妾。
仪嘉妹妹,你们原本是姐妹,你是嫡,她是庶,现在你们同是罪臣之女,你这庶妹近日风光无限,你这嫡姐却是安然失色。
啧啧……”
一提到宁仪韵,宁仪嘉眼眸之中立刻闪过嫉恨怨愤之色,抓住衣角的手也攥得更紧了。
然而,她看着眼前这个邢蕊儿,见她一对细细长长的柳眉微微上挑着,显得十分得意,宁仪嘉心里恼怒。
她压住心中对宁仪韵的嫉恨怨愤,对邢蕊儿说道:“这也是自然。
我仪韵妹妹,虽然只是个庶出的,而且去年夏秋季的时候已经离开宁府,但是她毕竟是官宦小姐的出身。
在官宦人家长大得女子,才智能力,眼界手段自然不一般,是那些小户之女,不能比拟的。
仪韵也罢,我也罢,这份出身是不会变的,这份眼界才智更是不会变的。”
宁仪嘉突然轻笑一声:“也不会像个小户之女一样,以为这卢府的花园,同旁的花园一样,只有春景最好看。”
“你……”邢蕊儿方才被宁仪嘉暗讽自己出身低,这会儿又被宁仪嘉直指她出身低,她的脸便开始涨红。
邢蕊儿憋了一会儿,终于恨恨道:“呵呵,好啊,好啊,仪嘉妹妹,果然和那珍珑棋馆的宁姑娘是亲姐妹,一样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宁仪嘉一听,便回过味来了,她笑了一笑,说道:“一样的伶牙俐齿?一样的巧舌如簧?我刚才还在想,邢姨娘今日怎么好端端提起我那庶妹来了,原来邢姨娘同我那仪韵妹妹是有过节的。
怎么?邢姨娘,这是在珍珑棋馆受了我那庶妹的气了?”
邢蕊儿冷哼一声:“哼,与你无关。”
宁仪嘉眼珠子转了半圈,紧紧捉着衣角的手,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轻声一笑:“咯咯,对于我这庶妹,邢姨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邢蕊儿柳眉一挑,问道:“仪嘉妹妹,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宁仪嘉微笑着谁道:“好说,邢姨娘有一点说得没错,我和我那庶妹的生父是同一人,我们的生父因为授受了贿赂,而被下了狱,但是我们的生母却不是同一个人。
我的生母娘家是卢家,你知道我那庶妹的生母娘家是什么人吗?”
邢蕊儿不禁好奇问道:“是什么人?”
宁仪嘉说道:“也是犯了罪的,宁仪韵生母的娘家本是殷实的商户人家,不过他们这家人犯了行贿之罪,被发现之后,就被抄了家。”
“啊?还有此事?”邢蕊儿问道。
“所以啊,我那庶妹,生父是受贿的贪官,生母又出身在行贿的商户,嗳,可惜世人并不知晓。”
宁仪嘉说道:“这一个人的出身很重要,一个人的生父生母是什么样,很重要。
邢姨娘啊,你看,我这庶妹现在如此风光,那是因为世人并不知道她生父生母的情况。
你说,要是世人都知道她宁仪韵的生父是受贿之人,生母又出身在行贿商户,她还会像现在这样风光吗?
只要让世人知道了她生父生母的情况,只怕她不是风光无限,而是生命扫地。”
邢蕊儿点了下头,又狐疑的看着宁仪嘉:“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
宁仪嘉淡淡笑道:“以前我和仪韵都在宁府的时候,我和仪韵是姐妹,现在我住在卢府,日后是要同邢姨娘做姐妹的。
和仪韵做姐妹的时候,自是和仪韵相亲,日后同邢姨娘做姐妹,自会同邢姨娘更亲厚一些。
既然宁仪韵妹妹得罪了邢姨娘,那我必然要帮着邢姨娘。
旁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但我能把我知道的都告诉邢姨娘,也算是帮着邢姨娘了。”
邢蕊儿朝宁仪嘉看了看,说道:“我看是你同你这庶妹也有过节吧,现在是想借我之手,害你的庶妹一次吧。”
宁仪嘉不回答,只是淡淡笑了笑:“邢姨娘,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要怎么做,还要看邢姨娘自己的意思。
这卢府花园的景色真好,我这会儿要四处逛逛去了。”
邢蕊儿点头道:“那我便不送了。”
宁仪嘉转过身,嘴角抹起一丝儿冷笑,向花园的假山走去。
假山的山顶,是整个宁府花园的最高处,站在假山的山顶,整个卢府花园的景色一览无余,假山山顶是宁仪嘉最喜欢去的地方。
待宁仪嘉走后,邢姨娘转头对应妈妈说道:“应妈妈,走,我们出府去隆升街。”
应妈妈惊讶道:“小姐,我们刚刚从隆升街回来。”
邢姨娘淡笑道:“我去跟大夫人说一声,就说上午有几件我忘了买了,现在乘天色还早,我就再去一次隆升街把漏买了东西买回来。
这不是什么大事,大夫人必然会答应的。”
“嗳,好,”应妈妈说道,“小姐,您这个时候要去隆升街做什么?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啊。”
“呵呵,这不过就是个出府的借口罢了。”邢蕊儿说道,“我出府自然要去别的地方,去做别的事。”
应妈妈问道:“小姐,去做什么旁的事情?”
“我在珍珑棋馆吃了那宁姑娘两喜亏,这亏我可不能白吃,她让我吃了两次黄连苦,我也要让她吃吃黄连苦。”
邢蕊儿咬了咬说道:“我要世人都知道这宁仪韵生父生母的消息,生父是受贿的罪臣,生母是行贿的商户。”
——
这日晚上,宁仪韵在吃晚饭的时候,盯着一道菜,疑惑的说道:“咦?这道菜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是什么?”
坐在旁边一桌的叶妈妈说道:“这是我今儿一大早,在街市上买的,说是海里一种鱼,叫什么墨斗鱼。
呵呵,老婆子活了一把年纪了,也是第一次看到,我看着新鲜就采买了回来。”
叶妈妈自从来了珍珑棋馆,便做了隆升街老馆的管事妈妈,负责棋馆里的糕点和茶水。
除此以外,叶妈妈还主动去厨房帮忙准备吃食,每天一大早起身之后,也会帮忙去街市上采买吃食。
“墨斗鱼?”宁仪韵讶异道。
“恩,那卖鱼的人就是这么称呼它的,那卖鱼的人还说,这墨斗鱼很有意思,会从屁股那里喷墨汁出来,”叶妈妈说道。
“还有这种奇事?”苏芝如惊讶道。
“可不是?”叶妈妈说道,“我听了我觉得十分新鲜。”
一听叶妈妈的话,宁仪韵就明白这墨斗鱼的身份了,这所谓的墨斗鱼就是她前世常见的一种食材,墨鱼,又叫乌贼。
“叶妈妈,”宁仪韵问道,“这墨斗鱼很少见吗?”
叶妈妈说道:“少见,少见得很啊,二小姐,老婆子活了那么久,都还是第一次见呢。
二小姐,你想啊,你墨斗鱼本来是海里的鱼,想把它们抓起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事。
就算真的抓到了,也很难运到京城里来。
京城可不靠海,要把这墨斗鱼从海边运到京城里来,少说也得半个月吧。半个月一过,这捉上来的墨斗鱼也死了半个月了,都发臭了,还怎么吃,所以,街市上是见不着墨斗鱼的。”
“原来是这样啊,”宁仪韵心道,难怪她穿越来那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墨鱼,不止是墨鱼,海鲜类的东西都没有见过。
想来,这个时代,捕鱼技术落后,想在海里抓鱼不是易事,即便抓住了,储存也有困难,没有冰箱冰柜,打捞上来的鱼,就这么放着,很快就会不新鲜而不能吃了。
而且运输条件也不行,京城不靠海,要把打捞上来的海鲜运到京城,少不得十天半个月的,等海鲜运到京城里,早就已经发臭了。
所以这海里的海货,在街市上是看不到的。
“叶妈妈,那今天街市上怎么会有这新鲜的墨斗鱼呢?”宁仪韵问道。
“那卖鱼的人说的也十分含糊,”叶妈妈说道,“好像是哪家世家大户的主子喜欢吃,所以花了大价钱,用快马将海边打捞起来的墨头鱼,给运到了京城里的。
但是,后来这主子因为生病要忌口,海味便吃不了,这墨头鱼便被赏给了下人,下人得了这墨头鱼便弄出来偷偷卖了赚钱。”
“哦——原来如此,”宁仪韵点点头。
古代讲到高档的食材,离不开山珍海味一词。山珍且不去说它,海味因为口感好,打捞不易,运输困难,而显得十分难得,所以海味通常是权贵们才能享用的珍贵之物。
快马加鞭的,就为了运送几条墨鱼,这般不计成本,也只有豪门显贵才能做得到,也不知道是京城里哪家豪门世家的主子,从海边的运过来的墨斗鱼,这架势到是有点像她前世听说过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可惜,买这墨斗鱼的权贵之人生了病,要忌口不能吃海鲜,赏给了下人,下人大约舍不得吃,就弄出府来,结果兜兜转转的,竟然上了宁仪韵的餐桌。
“吃着味道真不错,”苏芝如说道,“最有趣的事,这鱼竟然会从屁股后面喷墨水。
若是把它喷的墨汁收集起来,说不定还真能当墨汁用来写字。”
宁仪韵笑道:“要取这墨斗鱼的墨汁,十分容易,不用等它喷墨再收集。这墨斗鱼的墨汁全都在它的胆里,只要在杀鱼的时候,将它的胆囊取出,剖开胆囊,就能得到里头的墨汁了。”
“真的?”叶妈妈问道,“二小姐博学多才,老婆子今日才头一次听说这墨斗鱼,二小姐,连墨汁是哪里取的都已经知道了。”
宁仪韵讪讪一笑:“呵呵呵,我这不是在一些杂书上看来的么,算不得博学,算不得博学。”
叶妈妈又到:“哎呀,杀鱼的时候,墨斗鱼的内脏全都扔了,要不然咱们还能把这胆囊剖开,把胆囊里的墨汁取出来,试试看看,能不能真的当墨汁用来写字。”
宁仪韵笑道:“不可惜,取出来也没有用,这墨斗鱼的墨汁儿,虽然看着和写字的墨汁一摸一样,但是却不能用来写字。”
“为什么?”叶妈妈问道。
“这是为何?”苏芝如也十分讶异的问道,“仪韵,这你也从杂书上看来的。”
宁仪韵点了点头:“是啊,这墨斗鱼的墨汁,这墨斗鱼的墨汁……
这墨斗鱼……”
宁仪韵突眼中一亮,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这墨斗鱼的墨汁有它的特殊之处,她或许可以利用这墨斗鱼墨汁的特性,了却一桩心头大事。
给苏家翻案这件事情,因为邢栋销毁了当年的卷宗,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然而现在,她却是可以利用一下这墨斗鱼的特性,来试上一试。
具体,怎么做,她还得好好想一想才是。
“仪韵,这墨斗鱼怎么了?”叶妈妈问道。
“二小姐,为什么墨斗鱼的墨汁不能用写字啊?”叶妈妈也问道。
宁仪韵摆了摆手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这墨汁怎么样来着,刚刚还在脑子里,一下子竟然又忘了。”
“你这孩子,”苏芝如嗔了一眼宁仪韵。
宁仪韵尴尬的笑了起来,对于墨鱼汁的特性,宁仪韵现在不打算说了,毕竟在场一起吃饭的,有许多珍珑棋馆的婆子和伙计。
墨鱼汁的特性,她现在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免得传出去弄的人尽皆知,她也不好实施她的计划。
于是,宁仪韵便打了个哈哈,把此事给揭了过去。
这天夜里,宁仪韵大半宿没有睡,一直思考怎样才能利用这墨鱼汁儿的特性给苏家翻案。
直到东方微明,宁仪韵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辰时左右,宁仪韵走出珍珑棋馆的大门,她在珍珑棋馆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站在沿街一角的德全。
德全是乔安龄给宁仪韵安排的车夫,宁仪韵告诉德全,她若是要出门,就会在上午辰时出门,如果上午辰时不出门的话,她一般就会留在珍珑棋馆的隆升街老馆,不再出门。若是其他时间,她需要用马车的话,她会另行通知他的。
所以,德全每日上午辰时都会到珍珑棋馆门口来转悠上一会儿,看看宁仪韵会不会需要马车,若是不需要,他再回定安侯府。
宁仪韵看到德全,便向他招了招手。
德全看到宁仪韵招他,便立刻赶了过来。
“宁姑娘,你要用马车啊,小的这就把马车驾过来。”
宁仪韵忙道:“不是,我不是要用马车,是我有事找你们侯爷。
德全,你帮我去定安侯府跑一次。”
------题外话------
嘿嘿,宁仪嘉又出现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可以作妖了吧~
男主呢?乔安龄正在摩拳擦掌等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