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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不说一句的爱有多好

听书 - 在娱乐圈的边缘疯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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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

作词:苏景

作曲:苏景

演唱:苏景

看着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歌曲信息,现场所有人都露出一副不出意外的表情。

和苏景前两期演唱的歌曲一样,这首歌的名字依然是一件事物,这已经让观众们有了一个固定的印象,苏景似乎很擅长这种借物喻事喻理的风格。

唯一让他们感到好奇的是,单车跟父亲有什么联系。

难道是父亲教孩子骑单车的场景?

也有一些脑洞特别大的观众在想,苏景这比不会把共享单车的价格唱涨吧?

好听的旋律在舞台上响起,通过音响扩散在录制现场。

当苏景唱出几句歌词后,观众们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要不要假设我知道

一切一切也都是为我而做

为何这么伟大

如此感觉不到”

评委席上,林梦和李铭细细品味一下这几句歌词,率先反应过来,这个歌词看上去并不像在赞颂父亲啊。

想到这里,他们目光灼灼看着舞台中央的苏景,等待着苏景接下来的演唱。他们想看看,苏景到底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不说一句的爱有多好

只有一次记得实在接触到

骑着单车的我俩

怀紧贴背的拥抱

……

任世间再冷酷

想起这单车

还有幸福可借”

当苏景唱完第一段,现场观众的疑惑被解开了,原来不是写父亲教孩子骑单车的场景,而是写父亲骑车带着孩子时,坐在后座的孩子紧紧抱着父亲的情景。

而此时,大部分观众心里觉得不对劲的情绪也一扫而空,副歌部分的歌词所表达出来的感情,让他们理所当然理解成是对父爱的赞颂,在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下,他们再回头品味一下前面的歌词,却发现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因为苏景对父亲表达爱意的方式的一种真实的描述。

可不是么,一直以来,我们对父亲的印象多是不善言辞的,很多书本上也告诉我们父爱如山,父亲的爱,像山一样伟大,像山一样沉默,像山一样坚不可摧,无论我们在外面受到多大的委屈,一想起父亲,就感觉心里有了依靠。

这不正是苏景在歌词里说的那样吗,“任世间再冷酷,想起这单车,还有幸福可借”。

而林梦,扶了一下眼镜,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这首歌词,真有意思啊。

不管观众们怎么想,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间奏过后,苏景唱起了第二段的歌词。

这一次,苏景唱得似乎很用力,在特写镜头下,可以轻易看到苏景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观众们不明就里,他们何曾见过苏景这个模样,这首歌对苏景来说,难度应该不大的啊,为什么看上去会唱得那么吃力呢?

而评委席上的五位评委老师却看出了一些端倪,苏景这是在竭力忍耐着内心的感情,不让自己崩溃。

对一个专业歌手来说,唱好一首歌最大的难度不在技巧,而在控制感情。用感情唱歌是好事,能让歌曲富有感染力,但凡事都有个度,一旦这种感情失控,很大可能会导致发挥失常。

毕竟现场不是录音室,录音的时候还能重来,也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整。而现场崩了,哪怕是录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让歌手们调整状态。

而苏景现在就面临着随时失控的状态,所以评委们脸上也浮现出或多或少的担忧,而退到舞台下的吴燕,也知道其中内情,在担忧苏景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种不忍,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苏景在歌词里写的是他的亲身经历,这个喜欢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年轻人,到底有着一种什么样的辛酸往事?

她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们想得没错,苏景的内心此时很煎熬。

他唱歌时,为了让歌曲有感情,他会在脑海里虚构一个世界,想象着如果自己是歌曲里的主人公,在面临这样的事情时,心理是怎样的。这是苏景在年轻时无往不利的利器,虽然这种感情很主观,但歌曲本身就是抒发感情的一种方式,而不是教导为人处世的哲学。

而现在,当苏景把自己的故事写进歌里,他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回忆之中。

他第一次写歌给韩伊娜时,老苏不咸不淡地说他写的歌不错;

他十七岁时,因为老苏冰冷的一句“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吗”,他用力把奖杯摔在地上,不顾一切回来南都;

再往前,他一次次参加老苏安排的活动,被很多人表扬,但独独没有老苏,于是他每一次都很努力,就是为了能得到老苏的一句肯定;

八岁那年,在异国他乡,他第一次登上舞台前夕,握着手机,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父亲打来电话鼓励他;

再往前,他还在学习乐器时,老苏跟他的对话,全是问他学得如何,如果没有达到他的预想,虽然没有大棒,但他脸上的失望却比大棒还让人感到受伤;

……

苏景突然发现,这个在他生命中占据重要地位的男人,并没有给他太多美好的画面,而唯一能让他深深记得的,也只有老苏骑着老爷子的二八大杠载着他时,坐在后座的他畏畏缩缩地伸出双手,环抱着老苏的腰,把脸紧紧贴在老苏挺得笔直的后背上,那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父亲后背的温度。

无论是之前或者之后,忙于工作的老苏从来没有抱过他,背过他,甚至牵着他的手。他在年幼的苏景面前总是板着脸,严肃的表情让苏景对他心生惧怕,偶尔他的脸上也会充满笑容,但苏景知道,这并不是给他的。

一种可悲的情绪开始在苏景的心头泛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为什么你却连一句鼓励和一个拥抱都不肯给我,你是我的父亲,不是别人的父亲啊。

苏景强忍着要崩溃的情绪,发出自己的呐问。

“你介意来爱护

又靠谁施舍”

这一声,可谓是灵魂拷问了,现场的观众们听到这一句时,心里一颤。

他们现在很迷茫,苏景这首歌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如果是赞颂父亲,为什么又会这么沉重?

隐隐的,他们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但很快就自我否决了,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欲扬先抑。

而评委席上,五位评委老师也是表情不一,跟音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他们,对歌曲中的感情是极其敏感的,苏景的感情变化他们自然能清晰感受到。

而长期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的林梦,心里也是颇为震惊,他终于确定苏景这首歌是对父亲的一种控诉,让他惊讶的并不是苏景要表达的感情,而是苏景在歌词上的处理,让这种感情忽明忽暗,既埋怨这种沉默的父爱,又赞颂父亲永远是孩子的坚强后盾。

出于作词人的直觉,林梦觉得这首歌不会在这里结束,不然的话,这首歌就失了档次。不是说控诉的立意就比歌颂父亲的低,而是歌曲到这里,层层的倾诉让情感堆积在一起,没有一个宣泄的突破口。

你会怎么收呢?

林梦看着苏景,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而苏景也没让林梦失望,他重复了一遍副歌,直到最后两句,他用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唱了出来。

“任世间怨我坏

可知我只得你

承受我的狂或野”

当苏景唱出这两句歌词时,林梦舒了一口气。

这两句,就好像一本小说的开放式结局一样,让人有了遐想的空间。

是继续控诉父亲,还是对父亲表达爱意的方式的释怀,就见仁见智了。

但无论歌颂也好,埋怨也罢,听歌不是试卷上的阅读理解,没有标准答案,也没有人为你的理解评分。

尾奏的声音渐渐淡去,苏景也是松了一口气,在刚才的演唱中,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所幸的是,他的理智战胜了感性那一面。

他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观众们躬身说了一句“谢谢”。

回应他的,是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谢谢苏景的倾力表演!”吴燕走上舞台,站在苏景身边,说话的同时给苏景递上一张纸巾,“我相信有不少观众和我一样,对这首歌有很多疑问。”

看到台下有不少观众点头,吴燕把目光放到评委席上,“五位评委老师,麻烦您们为我们解读一下这首歌。”

五位评委嘉宾点头,却没有人先开口,好一会,林梦才把话筒拉到嘴边。

“我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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