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气学院?火塔……”老人喃喃自语着,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词。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嘴唇轻轻地蠕动,好像是在说着些什么。
贺兰玉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打扰。如果是短暂失忆,冷静下来以后,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不一会,只见他突然拍了一下脑门,见到这个动作,贺兰玉心念一动,想起来了?对方突然回过头来,眼睛直盯着自己,动了动嘴,好像要说点什么;可是他并没有开口,复又低下头去,在他自己的身上这摸摸那摸摸,好像是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什么?刚开始,贺兰玉看不明白,突然间灵光一闪,她知道了。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根状物,故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像是感觉到什么,吴用抬起头来,看到自己手里的东西,马上眼睛发亮,伸手欲夺。贺兰玉见此,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此人的一声咆哮—
“给我。”老头子双目充火,直盯着贺兰玉怀中的物件,眼睛一眨也不眨,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你要干什么?”看得出他的不轨,贺兰玉大喝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引出天火,把自己包围其中。果然,对方的手刚一接触到能量罩的边围,马上遭到反弹。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对方再一次重重地躺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痛苦的咳嗽声传入耳膜,贺兰玉有点担心,他不会有事吧。抬头看去,老头捂着胸口,不停地咳着,艰难地抬起头来,对着自己怒目而视,那眼神,恨不得把自己吃了。接触到这样的目光,贺兰玉一阵心惊,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若是没有我,你今天能这么快醒过来吗?”
咳咳咳,老头重重地咳了几声,点着头,认可道:“我承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谢谢你。但是你现在,必须,把地灵还给我,否则的话……”到了关键处,说不出来了,嗓子痒痒,比刚才咳的更厉害了。抬头看着贺兰玉,目光中露出焦急的神情,显然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没办法把话说出来。
“还给你?为什么要还给你?这是你的东西吗?”贺兰玉反问,一面问着,一面好像是不明所以一般,轻轻地摇着头,“这明明是我自己从那个赫赫伦手里夺过来的。”说到“我自己”三个字的时候,好像是故意的,贺兰玉加重了语气。
“你……”指着贺兰玉,老人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除了重重地咳嗽,他现在干不了其他,眸子露出焦急的颜色,显然,对于贺兰玉的趁火打劫,他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
看到老人家急切的样子,贺兰玉也不忍心和他开玩笑,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万一被气出个好歹,心脏病突发,一命呜呼,那自己就是罪过;到了乐思院长面前,恐怕也是有口难辩。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笼罩在自己周围的能量罩慢慢地消失。再次掏出地灵,凑到他面前,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你的东西,想当初,为了得到这颗地灵,想必也是经历了千难万险。可我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可以保护好它吗?”
老人家听到此话,咳嗽没来由的停下,抬头看着贺兰玉,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中毒在身,武技不复以往,甚至是连赫赫伦这个小小的武师都打不过。这一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这颗地灵说不定已经在那赫赫伦、赫赫岚两兄妹手里了,我说的对不对?”贺兰玉说罢,猛地转过头去,紧盯着这个老人。
接触到她的目光,吴用身体微微一震,不由地慢慢地握起拳头,好像是下意识地,轻轻地低下了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贺兰玉理所当然的想着。轻轻地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可以救你一次,不一定能够救你第二次。如果下一次,赫赫伦养精蓄锐好了,再一次,进入这个火塔地下室,而我又不在,你觉得这个地灵还有可能继续待在你手里吗?”说到最后一句,贺兰玉故意的,轻轻地扬了扬眉。
老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贺兰玉并没有就此作罢,接下来的,才是问题的关键:“我想问你一句,你觉得这颗地灵在我手里安全呢,还是在那个赫赫伦手里安全?”
“有什么区别吗?”很显然,对于这个问题,老头根本就不屑一顾。
“当然,如果赫赫伦得到了这颗地灵,他会马上交给赫赫岚。赫赫岚是个什么水平,我相信你应该清楚。上次的比赛,虽然你不在现场,但我相信,作为炼药系的长老,火塔的掌门人,那场比赛的过程、结果,你不会一无所知,最起码比我清楚。”说到此处,贺兰玉呵呵一笑。对方瞥了自己一眼,仍是不言不语,保持着沉默。
缓了缓,贺兰玉接着说道:“那个赫赫岚有那么高超的炼药术,得到了地灵,为了以防万一,肯定会马上进行炼制,如此一来,就算是你告诉了其他长老、告诉了乐思院长,有什么用;充其量,把他们两个人赶出法气学院;可那又怎么样,地灵已经不存在了,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你愿意么?但是如果你把地灵交给我,结果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老头恨恨地问道,“你不是也想……”狠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可以清楚的听见这老头沉重的呼吸声,看来是余怒未消。
知道他想说什么,贺兰玉也不避讳,点点头,直截了当地承认:“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想得到地灵,但你应该清楚,以我现在的水平,我根本就用不了。”看到他吃惊的眼神,轻轻地点点头,自己说的话是真的。随后又接着说道,“我和你说过,给我三年、哦不对,两年半的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是没有办法炼化地灵,地灵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说完,认真地看着这位老人,希望他相信自己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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